萧绝夜笑得很温暖,伸手揉乱了他一头长发,在他不满嘟起嘴时偷了个吻,走了。
第二天,尉迟然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少了一个人的床,又大又冷,辗转了很久才睡着。打着哈欠出门来,发现门外候着个陌生的黑衣少年。
“你是谁?”
“魅。”真冷。原来昨天的人就是他啊,还真看不出来。
“你几岁了?”“……”
“你吃早饭了没?”“……”
……
连续问了几个问题,他都没回答。尉迟然也不计较,草草吃了“早“饭,对魅说:”走,找姚芝看武林大会去。“
这就是宫主选择的伴侣吗?也没什么,长相平平,气质平平,不过却让他明白了宫主为什么会喜欢他了。他清澈的眼睛,懒散的态度,舒心的微笑,淡淡的关怀,细处的体贴,对他们这些总绷着一条弦,小心经营,时时防范的人来说,是种极大的诱惑,致命的温柔。
第一次见面,他眼里没有害怕,没有骄傲,只有刚睡醒的迷糊,还有就是点点的心疼,甚至他看到了他眼底崇拜的光芒。不是同情,不是怜悯,而只是心疼,是心疼他的小小年纪,还是心疼他密密的心防,冷漠无情的心墙?不可否认的,那时他有倾诉的yù_wàng,有寻求温暖的冲动。可是,不行!一旦眷恋了,得到了,那么就不能容忍失去,就会贪念更多,想独占。所以宫主总把他守得紧紧的,因为不想失去。
拉了姚芝出来的时候,比武已经进行了一半了。不过他也不是冲着这来的,而是冲着这份份热闹跟美食来的。
“嘿,你今天怎么换了个跟班,那个恶魔呢?”姚芝凑近他耳边问,还不停地瞟向身后那俊美却阴冷的人。
“去,什么恶魔!夜是我……”什么呢?丈夫?怪怪的。妻子?好恐怖。学生?太假了。朋友?太生疏了。想不出该用什么身份解释,在姚芝打趣戏谑的目光下渐渐红了脸。
魅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这是打情骂俏?
两人在擂台外围的面摊叫了碗阳春面当午饭,唏哩呼噜地吃起来。
魅见了又皱起了眉,这么没形象,没身份,没教养的人,他怎么会觉得他不错?不赞同的同时,却也羡慕他们活得鲜活,活得自我。他身上背了太多的枷锁跟束缚,永远也做不到像他们这样的率性而为。
尉迟然可不管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指着台上刚获胜的人问他:“这人功夫如何?”
台上一副洋洋得意,目中无人的人,却是那天在云然居的昆仑门关沧海。
“不堪一击。”魅瞟了一眼,还点不屑地道。
“那后面那个道士呢?”
“五十招。”尉迟然听得懂,是说五十招内能打败他。这么说魅的武功很高罗,那个道士看起来地位很高,想必身手也不凡,却只能接下他五十招,佩服啊。
“那坐中间那个光头呢?”
“慈真和尚?不行,宫主可以。”
“喔,了解了。不知道夜想不想赢个盟主来当当,好像权利还挺大的,玩玩也好嘛。”要是让那些费尽心机向上爬的人听到他这么说,不知道会不会砍他几刀以泄愤。
“尉迟,你们说什么‘宫主,宫主’的,谁呀,你们到底是什么宫的?”姚芝不甘被忽略。
尉迟然回过头看他,差点没喷面。你能想象一个高大粗野的汉子咬着筷子,扇着双大眼睛,无比纯洁无辜地看着你的情景吗?
“拜托,老兄。我知道你以前风度翩翩,英俊潇洒,但现在请你注意一下影响好吗!很伤风化的。
闻得此言,姚芝立刻收起所有的楚楚可怜,呲牙咧嘴地恨不得用筷子戳死他。明知道这是他心中的痛,还这么不留情面,真是交友不慎啊。想当初他也是个忧郁小生,摊上这个四肢发达的身体,以为他愿意啊。
尉迟然为了化解他的冲天怨气,附在他耳边叽哩咕噜一阵,看他的表情从吃惊地瞪大眼睛到恍然地听得津津有味。
“呼,好饱。”尉迟然摸摸肚子,发出满足的叹息,配上他毛茸茸纯白的狐皮大衣,像极了被捋顺了毛,舒服得咕咕叫的波斯猫。
“少爷,这小子可真漂亮,跟少爷挺配的。”哪来的不识相的。
“嗯,不错。小美人,跟了我,吃香的,喝辣的怎么样,肯定比你身边那个不解风情的傻大个强。”又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说。
尉迟然迟了半晌来反映过来这话是对他们这桌人说的。而这“美人”嘛,竟是那个冷冰冰的的魅。也对,他也不认为自己这勉强算清秀的脸会有人调戏,姚芝那是更不可能。魅还是不动声色,不过周身的气压低了不是那么一两点,却偏有人不知死活。
正想占个地方好看戏的时候,“砰”的一声,姚芝拍案而起,对着那个纨绔子弟破口大骂:“我操!什么不解风情,你这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长得上对不起爹娘,下对不起百姓的家伙,眼睛让狗屎蒙了!本公子玉树临风,fēng_liú潇洒,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的翩翩浊世佳公子坐在你面前不调戏,去调戏我家小厮,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早上出门没洗脸是吧,满眼眼屎。”
一片寂静,众人像吃了苍蝇似的目瞪口呆。这人还真敢说啊,佩服佩服。魅也掩不住错愕。
尉迟然忍笑忍得很辛苦,但还是很默契地配合着整人。也不知他从哪拿出来的一绢手帕,假意擦眼,很是同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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