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们到省会那天起,就一直在下着小雨,淅淅沥沥,连绵不绝,秋天的雨总是伴随着让人烦恼的风,刮着细雨往你的脸上、身上飘去,让你全身冷飕飕的,就是从这一刻开始,你开始意识到,干燥温暖的秋季终于过去了。
佘君寒老师把石小川他们安置好之后,就离开了宾馆不知所踪,只留下了一大堆的练习题,石小川看着玻璃窗上一股股淌下的雨水,有些发愁。
在他身后,路青云戴着眼镜,衣着齐整的坐在桌边仔细仔细的做着习题,而石辰则被他老爸石安清给接走,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路青云是个非常死板的人,沉默寡言,那张白皙端正的脸,每一个细节都在告诉旁边的人,他不喜欢被打扰,石小川还从来没有见到过像他这样的同龄人,用灵山镇上老人的话来形容就是,这孩子“暮气沉沉”的,一点也不像个年轻人,是不讨喜的类型。
石小川把沙发拖到窗户前,挡住路青云的视线,然后把装着小白的盒子拿出来,小白躺在棉花团里,正睡得舒舒服服,石小川用手指戳了戳它,把它吵醒。
小白扬起头,好像还没察觉到环境的变化似地,有些呆呆地,不知道在看着什么,石小川觉得有趣,把盒子摇了摇,让小白趴倒在了地上,被这一搅合,小白终于清醒了过来,它不满地看着石小川,龇着牙威胁着他。
据说随便打搅某些事是会被雷劈的,具体来说呢,这些事就是吃饭、睡觉、上厕所。把人从睡梦中拉出来,无疑是很不人道的,何况在以前,人们认为梦具有特别的含义,人生的祸福吉凶都可以在梦中得到解答,你说,在做这么重要的事的时候,被你打断了,你是不是罪大恶极?
两个人玩起了“打地鼠”的小游戏,石小川伸出指头想戳中小白的头,而小白则要躲开他,两个人你来我往,玩得不亦乐乎,石小川也就暂时忘了脑子里纠缠他不放的麻烦事,比如身上突然长出来的鳞片,比如天秋在镇上是不是很好等等。
在冷空气中挣扎着不肯冬眠的小白,动作没有了以往的灵活,好几次被石小川戳中了自己的头,次数多了,它就有些乐意了,有了暴走的冲动,吐着蛇新,龇着牙,就想咬石小川的手指,石小川也不躲,让它咬,甚至好玩似地故意把手指送到小白嘴边让它咬。
大概是送上门的,小白不稀罕,它无视了石小川的手指,而是甩着尾巴,卷上了他的手指。
石小川玩了它这么久,也就不再继续折腾它,而是任它爬上来,看着小白莹白如玉的身体在自己的手上动来动去。
然后,他站起来,那边的路青云察觉到他的动静,抬头看了他一眼,石小川对着他笑了笑,“我出去走走,这里太闷了。”
路青云面无表情的听完他这句话,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继续低下头做自己的习题去了。
石小川也已经习惯了他的这种没有反应的反应,他穿上外套,慢悠悠地往门外走去。
外面雨势渐小,毛毛细雨倒是不影响出行,石小川按照一早打听到的路线坐上了公交车。他这次出来并不是真的只在附近散散步,随便闲逛一下,而是想去一个地方。
三山五岳,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特色,而这个雾蒙蒙的城市最有名的就是它那几座道观了。
石小川对道观很有好感,对道教的那些门门道道也大略知道一些,他小时候唯一感到自在和快乐的地方就是灵山观,而穿着破破烂烂的道袍,老是不修边幅,邋里邋遢的石松道长也早已经被他当成了亲人,石松是石小川的长辈,朋友以及亲人。
他要去的这所道观位于老城区,幸好,因为博雅高中也在老城区的缘故,他们现在住的宾馆也在老城区,所以他现在只要坐三十分钟的公交车就可以到目的地。
因为开发侧重点的关系,老城区,不管是人烟辐辏,还是高楼大厦的密集程度都已经远远落后于河对面的新城区,当然了,从它那些夹在在新建筑中的老式建筑,你也可以窥见它往日的繁华。
新城区一切都是急匆匆的,好像在追赶着什么所谓时代的脚步一样,每个人脸上都隐隐带着激情和疲惫,而老城区的人们,步调相较来说慢了许多,在那些曲曲折折,复杂无比的小巷中,你可以体会到什么是生活的气息。
三清观就在这些小巷中,石小川边走边问,绝大部分人对于他的问题都是一问三不知,石小川只好逮着那些老人问,也许这些在这座城市生活了几十年的人们,能够知道得多一点,最后,绕了好几个圈子,总算找到了挂着“三清观”牌匾的道观。
石小川看着上面暗淡的字迹,有些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看得那本书上说过的,曾经香火非常鼎盛,各路道家高人云集的“三清观”,这看上去就是那个几近荒废的灵山观的放大和升华版。
石小川之所以对三清观特别有印象的原因是小时候石松给他讲那个抓蛇妖的故事里面屡次提到了这个三清观,据说,当年带着大家围捕蛇妖的道家高人就是这个三清观的观主,当时,他为了能够顺利抓到蛇妖,不惜用自己的性命把蛇妖拦截住,才终于让其他的人逮住机会,抓住了蛇妖,并且最后把它封印成功,可惜,深受重伤的观主到最后也没能救回来,在把蛇妖封印住后不久,也跟着去世了。
石松说到这些的时候,还唏嘘不已,为这样为苍生为大义挺身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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