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我不能下定论,但还是有备无患比较好。”魏蓝盯着电梯猛瞧,又瞧不出什么不对,陆洋到底是看见什么东西了,能把见惯了鬼的他吓晕?
接连几个意外事件都是发生在北区,却和西区有着丝丝缕缕的牵连,他总是被各种各样的因素牵引着来到事发现场,这更让魏蓝产生一种强烈的违和感,好像这些事就是要出给他看的。
“韩昭,有空吗?”魏蓝回到陆洋身边,递了一颗香烟给韩昭,掏出口袋里的zippo打算帮韩昭点烟,打火石被摩擦出沙沙轻响,却怎么也打不着,魏蓝尴尬的笑了笑,把打火机和香烟一并收回口袋里,“提早下班吧,帮我把陆洋抬回去,而且,我也想和你说说话。”
大皮的热情迎接,让魏蓝产生一种终于回家了的温暖感,说是让韩昭帮他把陆洋抬回来,事实上是高大的韩昭独自把陆洋背进门。
安顿好陆洋,魏蓝把韩昭拉进自己的房间,倒上两杯凉开水,开门见山的问,“你提前出狱了?”
“嗯。”韩昭的语气有些不自在,“提前了两年。”
“对不起,我还是没能找到真凶。”魏蓝看向韩昭的目光有些复杂。
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是比自己大两届的前辈,原本是可以和自己一样成为一名刑警的,只是八年前,还在警校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一个男生在和韩昭大打出手不欢而散之后不久,被发现死在学校的人工湖里,死因是脏器衰竭,而韩昭也背着过失杀人的罪名被判了刑,幸好有人证明那男生和韩昭打架的时候,口出妄言恶意激怒,这才给韩昭从轻量刑。
但魏蓝心里清楚,韩昭在学校里是出名的格斗天才,打架很懂得分寸,让人痛而不伤,怎么可能下狠手致人死地,这里面肯定还有别的原因,只是这个原因迟迟找不到,一晃竟过去这么多年。
“别想那么多,这事又不怪你,我知道你也尽力了,我能从轻处罚也得好好感谢肖哥帮忙。”韩昭重重拍着魏蓝的肩膀,“改天你带我去肖哥家里一趟,我得好好谢谢人家。”
魏蓝的目光蓦的黯淡下来,“道谢这事还是缓缓吧。”
“怎么了?不方便吗?”
“肖哥现在和植物人没什么两样。”
“什么?”韩昭不禁惊呼,看魏蓝沮丧的表情不像是在说谎,也没有人会拿这么不吉利的话开玩笑,“到底出什么事了?”
“实话说,我不怎么记得,只知道因为个什么破任务,是我把肖哥害成那样了。”
深深吸了一口烟,韩昭将烟蒂捻熄在烟灰缸里,直到将肺叶中的烟雾呼净,才开口说,“我总觉得,这是一连串的阴谋,我和你都是被卷进阴谋里的可怜虫。”
韩昭的话可谓是一语惊醒梦中人,魏蓝感受到的违和感正是来源于此,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他们越陷越深,他本以为这一切是从昏迷醒来之后开始的,却没想过,也许,早在六年前韩昭入狱就已经开始了。
无力和挫败的情绪席卷着魏蓝,他觉得自己就像个木偶,正在按照幕后黑手写好的剧本一步一步向前走,挣脱不了,也无法改变,他甚至自私的想到,随便是谁死掉都没关系,请不要牵连到身边的人。他一边唾弃着会产生这种想法的自己,一边虔诚的祈祷。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韩昭突然开口了,语气带着紧张和试探。
“谁?什么什么关系?”魏蓝被韩昭莫名其妙的问题问蒙了,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韩昭歪着脑袋,往对面的卧室瞥了一眼。
“你说陆洋啊?”看韩昭这紧张兮兮的样子,魏蓝哈哈大笑出声,“韩昭,你不会以为哥们儿是弯的吧?放心,我直得很,他是我室友而已,大学刚毕业回来住,一个人太无聊,你也知道我懒,不爱收拾,便宜招了个合租的,就当做个伴儿。”
“谁管你直的弯的。”韩昭斜了一眼魏蓝,可目光没看出有多凌厉,反倒是尴尬居多。
这下子魏蓝有点傻眼,气氛不对劲啊,再瞧瞧韩昭那张冷酷的脸上隐约泛起的红晕,瞬间猜到了一些端倪,“你可别告诉我你对他一见钟情,虽然我是不介意哥们儿的感情生活与众不同,但我记得你可是直的啊,当初你和那男生大打出手,不正是为了你们班花嘛。再说了,陆洋有女朋友。”
“狗嘴吐不出象牙,谁说我一见钟情了,我就是觉得他特别面熟,好像在哪见过,不仅是见过,应该还非常熟悉,但是又记不起自己认识这么个人。”
“咳。”魏蓝停止继续调侃韩昭,生怕再说什么就把这个暴脾气给点燃了,“不说这了,你们的事我不管,不过陆洋是个老实人,你可别欺负他。”
韩昭瞪了魏蓝一眼,不说话。
“出来多久了?你现在住在哪?和韩阿姨一起住吗?”
“不久,两个多月吧。”韩昭又点起一根烟,“我是不打算回去和我妈住了,徐氏地产的老总徐岸不知道怎么和我妈好上了……”
“徐岸?那个人背景不太干净啊,好像是黑道洗白的。”
韩昭点头,“我知道,所以我不乐意,可是我这次能提前出狱,是徐岸使了手段才能出来的,就为了讨好我妈。”
“这还真尴尬了呢,你要是没地方住,就先住我这里吧,还有一间书房空着,我给你买个床就能睡。”魏蓝叼起一根烟,看了眼桌角的zippo,转而伸手去抓韩昭随手丢在一边的一元版打火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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