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景清楚家中除了他的雌父以外,其余几只年长雌虫对他的态度。从前的他们绝不会像这样主动关心着他是否有哪里不适,他们只恨不得能在他面前把存在感削弱到最低,以求他在想要“取乐”时,能把他们从首选名单上划除掉。
仅是刚给予了一点点帮助,就仿佛从他这里获得了莫大的恩惠。
这真是……
赫景在心底深深吸了一口气,迎着对方担忧的目光抬手,比划一下对方的腹部,“你完全没有感觉么?”
“?”
看向他的担忧视线里掺上疑惑,雌虫低头看了自己几乎全无遮挡的身体一眼,误以为赫景是在指他廉耻心寡淡,他迅速蹲了下去,力图将某些已快要展露出的不宜在未成年虫面前呈现的部位藏起来。
然后他看见赫景又随着他的动作,也同样蹲了下来。
“……不,我不是在指这个。”
赫景有些无奈,他看向对自身情况还一无所知的“长辈”,恍然间升起了辈分对调的倒错感,“你愿意这样缩着直到医疗队进来也无妨,不过我担心这个压迫腹部的姿势会压到我的小弟弟。”
第8章 他失去过一个弟弟
因为漠不关心与愚蠢,赫景失去过一个弟弟。
非常,非常的小,连虫蛋都还未成型,仅以刚发育的蛋胚形态存在于雌虫体内,幼小到连亲子间的血脉感应都尚未激活,连孕育上他的雌虫自己都还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小家伙已经悄悄到了对方的孕育腔中。
这个小生命只来到了这个宇宙两周。
医疗队进来请穆南进入检测舱做检查时,雌虫神色里还混杂惊讶和怀疑,他下意识去看自己的兄长,然后又看看带给他消息的赫景。他的兄长穆丘的神色比他还要茫然,不知道小雄虫这是在闹哪一出。穆南身上的伤口乍一看严重,但实际上都是未伤到内里的外伤,这些伤口只需修养几天就会完全愈合,连疤痕都不会留下。为这样一只身体健康的成年雌虫大张旗鼓叫来医疗小队,看在旁虫眼中多少显得有些小题大做,而穆南把视线转向赫景时,“小题大做”的小雄虫只是示意他遵从医生的指挥进检测舱里去,他在把视线转向对方的过程还不小心接触到库岚的目光,被亚雌瞪了一眼。
【我的孩子好心给你叫医疗队,我心不甘情不愿的帮忙叫了,你还不领情?!】
场合所限,库岚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他努力将它们全都涵括在自己的眼神里,用瞪视把它们传达了出去。
忽然被告知自己的孕育腔中已经有了蛋胚,还是被一贯表现的十分不喜的对象告知,几乎没有谁敢迅速确定这到底是一番真言,还是只是对方想要戏耍自己的一番假话。
言语或许会传递欺骗,严格执行程序的机器却不会说谎。
赫景看着雌虫虽满腹怀疑,但还是乖乖进入到机器中,他知道数据报告会证实他带给对方的消息并非虚假。在等候检查结束期间,赫景微微垂下头,看向他手中还拿着的两个操作器,他想起了假如他今天没有来到这里带走对方,穆南最终会走向的命运。
正拿在他手中的两个操作器以及它们所对应的吊链与金属刺桩,它们是扼杀他未能出生的小弟弟的两件凶器。那根在他的操作下已缩回地下的金属刺桩,尖头的那一端会因为他将穆南放在这里任由本家处置,而被操作着从后方刺入雌虫的身体,在到达雌虫体内一定深度后停住,然后借着吊链的辅助,使雌虫不至于受体重影响而继续在金属刺桩上下滑。
穆南被迫保持着这个被金属刺桩侵入体内,又恰好不会被贯穿内脏而亡的状态整整三天。
三天后赫景接到了本家的通知,让他前去把受罚完毕的罪雌接回。他嫌为一名属于雄父的雌侍专程奔波一趟麻烦,便把这件事交给了他的雌父,让库岚带上穆丘一同去本家接虫。
因而赫景没有亲眼见过那个场景,他后来所获知的一切全部来自他虫的转述。
在前去接穆南的库岚和穆丘到场后,本家族虫才操作着的让金属刺桩缩回,吊缚着雌虫的吊链下降,将被吊了三天的穆南放下。金属刺桩缓慢抽离雌虫体内时流出的并不只是积蓄了三天的淤血,还有被分割成块,又被粘稠液体黏连在一起的乳白色流体。
那是已经破碎的蛋胚和原本包裹着蛋胚的组织液。
因为操作时略有偏差,加上雌虫在预感到异物将侵入身体时身体有本能的挣扎闪躲,金属尖头捅入了穆南的孕育腔。即使行刑者从没想过要扼杀一枚还未成型的虫蛋,但那个柔软无辜的蛋胚确实随着孕育腔的受损,被金属尖头捣了个稀碎。
穆南在金属尖进入到孕育腔时曾奋力挣扎过,可他眼前的任何一只虫都只将他的挣扎当做行刑间调剂,卡在他口中的金属条阻碍了任何哀求进行的可能。他隐约感到了自己体内状况不对,但没有谁能帮助他将刑罚中止。
库岚和穆丘都孕育过虫蛋,诞下过幼崽,在看到那滩混着着乳白色胶状物的组织液时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而穆南看着那一小滩已完全失去生命活性的,曾经是蛋胚的浊液后呆了半晌。在穆丘小心翼翼靠近,试图将他拉开时,一直跪坐在地上的雌虫动了。
被吊绑着承受鞭刑三日,又被金属刺桩刺入体内三日,这连续数天的折磨似乎在一瞬间全都离开了他,骨翅抽离身体时甚至带起了破空的爆鸣声。
穆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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