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王抱着肚子在床上打起滚来,“哎吆,疼死本王了。”
屋子里的空气似乎都凝结了,云王忍着疼睁眼看着那还在缓缓游移的盘龙,似乎是顿了一下身子。
守卫的下人听到王爷的呼喊,立马破门而入,急慌慌的跪在门口,“王爷有何吩咐?”
那条体型颇大的盘龙,此时就在那几个跪着的下人脑袋上方,稍一抬头都能碰到龙鳞。可是他们谁也没有看到,仿佛那一大条金色动物不存在一样。
云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子,指着那金龙道,“你们,看不到那个妖怪吗?”
下人疑惑的回过头,看向高高的书架上,挂着一个牛头的面具,一副了然的表情,随即取下那有些褪色的面具,恭敬的退了下去。
云王也没有再叫住他们,因为他看到,那条飞着的金龙,似乎比自己更加……恐惧。
从那眼眶子的撑大程度上看,它是想把眼珠子瞪出来吗?
云王扶着床头站起,那金龙好像想到了什么,猛地掉准了头,对着云王冲过来。
府外的街上正敲着更,此时正是二更。按照平时的作息,现在应该找个小倌或者小丫头来给自己暖床休息。
云王定定的站在那,和那皱在一起的一张脸四目相交。
“你,你不是皇帝?”那金龙竟然开了口。
云王吓的又坐回了床上,拉过一床被子盖在自己身上,“我当然不是。”
而后,是一声足以媲美狼嚎的哀叫。
紧接着,那金龙周身一层霞光乍起,烟云缭绕间,听到一个哭的甚为伤心的小男孩的声音。
云王揉了揉眼睛,看了看跪在床边哭的一塌糊涂的小男孩,正不客气的扯了自己的被角抹鼻子,有些呆住。
那么大的一条动物,该不会就是这个小娃吧?
“那,那个小公子…”云王很想摸一摸那一头金发的少年,看看那发色是不是用染料染上去的。
哭的正激烈的小公子一抬头,抓住云王的前衣襟,一通的猛摇,“你为什么不是啊?你为什么不是皇帝啊?你这屋子里这么多宝贝,你怎么会不是皇帝啊?”
云王语塞,看一看自己习以为常的摆设,没觉得哪一件能算得上宝贝二字。也就是窗户边上那只水玉的花瓶,还能多看两眼,自己还没看腻。但是说宝贝二字,就有些过了。
云王想要取来自己衣架上的长衫披上,再和这小公子探讨一下何为宝贝的问题。
小腹间的一股疼痛感一波接着一波的袭来,搅得他又倒回了被褥里。
小公子一见这样,也不再哭泣。还很贴心的拍了拍云王的后背,安慰道,“过了今晚就好了,你再忍一忍。”
云王从被褥里抬头,咬着牙问道,“你到底是谁?我这是怎么了?”
小公子支支吾吾的退了退,在碰到了一只矮凳子,打碎了一只瓷杯后,躲在墙角说道。
“我是龙神,你刚才被我施了无子咒,这是在,在……”那小公子别了头,咬着唇瓣暗自思索,要怎么开口。
床上的人吼道,“到底是什么?”
小公子心一横,眼一闭,清晰的说道,“断根!”
比疼痛更难以接受的惊吓,直接吓晕了难得聪明的云王。
小公子踱到床边,瞅了一眼已经昏过去的云王,嗖的变回原形,破窗而逃。
据那晚站岗的侍卫们诉说,云王府那夜格外的蹊跷。先是云王对着一个放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面具愣说是妖怪,再是到了三更,云王竟然没有传唤任何一个小倌,连丫头都没有。最玄乎的,则是突然破开的窗户,什么东西都没有,连个脚印都没留下,何等的诡异。抛开这些不相关的,最为紧要的,自打那夜之后,一向流连花丛的云王,似乎…改邪归正了?
距离那诡异的一夜过去了两天,云王犹如被人蹂躏了千百遍一样,恹恹的靠在床上,望窗叹息。
管家派人送进去的饭菜,凉了又热,热了又凉,终于从稀饭变成了干饭,也没见主子动一筷子。
这样下去,怕是会出大事。
管家不敢怠慢,立马派人进宫回禀了皇帝。
心系云王安慰的皇帝,下了朝,就传旨云王府,约云王去宫里相见。
被一众下人收拾妥当,那木偶一样的云王被人背上了马车。迎着瓢泼大雨,马车吱吱悠悠的朝着皇宫前行。
路两旁的街道,被雨水冲刷的干干净净。马蹄子溅起高高的水花,难得的几个行人远远的躲在屋檐下,看着这发疯一样行驶的马车。
马嘶长鸣,急刹住车的车夫一声怒斥,“哪里来的不想活的?王爷的马车也敢拦!”
车帘外是个委屈的声音,穿过雨帘子,撞进云王的耳朵。
“求王爷饶命。”
没错,就是雨下的再大一点,这风吹的再厉害点,他也能听清这声音。
云王一把扯掉车帘,从车夫身上翻身而下,抓起那跪在大街上的少年的领口,作势就要打上去。
少年红彤彤的眼睛,活像是两颗染了血的琉璃珠子,云王高高抬起的手就那么僵在了半空。
雨还在哗哗的下着,车夫急忙从车里拿过雨伞,给云王撑在头顶。
天有点凉,车夫有些瑟瑟发抖,不过看着自己家主子似乎抖得比自己还要厉害,也就硬撑着陪在那里。
跪着的少年肩膀消瘦,被雨水一淋更是显得娇弱。
云王想到了那个被自己差点玩死过去的小倌,心下有些柔软,拉了那少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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