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浅安静下来,缓缓合上眼,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好,我等着你。”
怀里的身体渐渐变冷,云朗却倔强地不肯低头去看。只收紧了手,扬着头,却仍然有止不住的眼泪流下来。
身边传来知返的叹气声,隐莲再一挥手,画面消失不见。
三人心里俱有所感,一时间便没有人开口。
倒是飞光很快想到一个问题:“我见那云朗对舒浅也是真心实意,为什么会忘记他们的约定呢?莫不是有什么苦衷?”
知返摇头:“这个问题,恐怕只有他本人知道吧!”
飞光看向隐莲:“莲,云朗后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隐莲摇头,顿了顿方道:“舒浅甘愿放弃重新投胎的机会服下还阳草,心里定是有所思量的。我们只静观其变便是了。”
知返一叹:“也只有如此了。”
秦朗在舒浅这里一连逗留三日,直到第四日清晨方从仆从口中得知家里出了事,这才匆匆赶回去。
舒浅站在窗前,默默看他翻身上马而去,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忽悲忽喜。
说是家里出了事,但是不到一个时辰,秦朗便重新出现在舒浅面前,只是神色间有些僵硬。
“怎么?”舒浅扶他坐下,端起一杯热茶递过去:“家里的事,很严重么?”
“没有。”秦朗强笑了下,接过热茶胡乱喝了两口,便心事重重地坐下。
舒浅见他陷入沉思,便也不打扰。走到琴台前坐下,抚起一首平静悠远的曲子来。
秦朗渐渐便被他吸引过去,怔怔望他良久,忽然冲到琴台前,一把抓住他抚琴的手,神情有些狂乱:“舒浅,你为何会出现在此?”
舒浅一怔,继而抿唇一笑,温柔缱绻地看着他:“自然是来寻你的。”
听他如此回答,秦朗脸上非但没有喜色,反而更加苍白了些:“为何要来寻我?”
“因为”舒浅右手抚上他的脸,温声道:“因为你是阿朗。”
秦朗似乎不满意他这个答案,复追问道:“既然你为寻我而来,为何只能在此呆上短短七日?你不能为了我而留下来吗?”
说这句话时,脸上不自觉地带上了殷殷期盼。
舒浅心中微微酸楚,脸上却带了笑:“阿朗,舒浅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不能?”秦朗默默重复着这两个字,脸上忽然露出某种恍然的神色。他摇头长笑两声,未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去。
舒浅想要挽留的手堪堪停在半空中,默然良久,方轻轻放下。
次日清晨,舒浅刚刚起身,一身酒气的秦朗就闯了进来,手里还提着酒壶。看到舒浅,他笑着凑过来抱住:“来,舒浅,陪我喝酒!”
舒浅慌忙扶住他,脸上的笑容俱化作忧心:“你这是做什么?快坐下!”他扬声对伺候在外的平安道:“平安,去取一壶热茶来!”
平安应声去了,秦朗这边却极不合作,一直闹着要舒浅陪他喝酒。舒浅拗不过他,只有好声安抚:“好好好,我陪你喝!”
说着便接过酒壶斟满一杯,举杯欲饮。却在此时,手里的杯子似被人生生地夺了过去,“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舒浅一愣,下意识地看了秦朗一眼,见他也似乎被这个情形弄得怔了,眼中混沌不在,惟余清明。
心口忽然大恸,舒浅眯眼盈盈一笑,掩饰住自己真正的情绪,复倒了一杯酒,对秦朗道:“阿朗莫生气,刚才是我一时不小心,我多喝两杯,权当自罚,可好?”
秦朗怔怔地点了点头。
舒浅笑意加深,执杯的手用了力气,紧紧的,似乎真的怕拿不稳似的。然后扬头,一饮而尽。
他笑着看秦朗一眼,执壶欲再倒,秦朗却又胡闹起来,一把抢过酒壶用力摔出门外去,里面的酒洒了一地。
舒浅这次没有拦他,只是看着他,唇边笑意温软。
他的这丝笑意惹怒了秦朗,他一把抓住他,用力摇晃:“你还笑!舒浅,舒浅,你当真是个没心没肺的?”
舒浅任由他闹,只是垂下眼眸,唇边的笑意慢慢散去。
秦朗闹够了,渐渐平静下来。忽地冷冷笑两声,他放开舒浅,抬眼看他时哪有半分醉意:“你走吧!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念在这几日情份上,我不请人捉你。但也要告诉你一句,莫要再想方设法害我,那只是枉费心机!”
“害你?”他这句话说的冷然,听在舒浅耳里,却是说不出的可笑。于是,舒浅真的笑了,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秦朗惊疑不定地看他无休止的笑,心里莫名的慌乱起来:“你笑什么?”
舒浅边笑边摇头,手上用了力,把秦朗推出门外,然后自己俯身趴在桌上,继续大笑。
他或者是该哭的,奈何眼睛干涩,没有一滴眼泪。
隐莲三人现出身来。
飞光凑到舒浅面前,皱眉看着他:“你不要再笑了,若是你心里恼他如此对你,我去帮你杀了他便是了!”
“飞光!”隐莲低斥:“不许胡闹!”
飞光吐吐舌头,心里却甚是不服:“那人竟然拿道士制的符酒给舒浅喝,虽然无法对舒浅造成伤害,但他这样的做法,让舒浅多伤心哪!舒浅为了他放弃重新做人的机会,他却这样忘情负意!哼,这样的人死有余辜!”
“这些,他并不知情”知返皱了皱眉:“或者,他只是错把舒浅当成了害人的妖物,才会想到拿符酒给他喝。前世,他对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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