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昼坐下,也不说究竟有什么事,只是先笑道:“刚刚端进来什么好东西,皇上也舍不得让彦昼尝尝么。”
彦越失笑道:“不过一盏茶罢了,有什么好舍不得的,倒是你,怎么还这么没大没小的。”
“反正也没外人在,就咱们兄弟两个,亲近些又怎么了。”彦昼倒有些不以为意。
景轩帝道:“算了,以后莫要这样了。”
彦昼面色微微一沉,随即又变做若无其事的样子。
“这么晚了,来做什么。”
彦昼早收起笑嘻嘻的样子,正色道:“我刚刚收到的消息,晋国皇帝恐怕也只剩几天可活了,说不定我们说话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
景轩帝动容道:“这么说来,晋国是要开始乱了。”
彦昼眯着眼轻笑道:“晋帝尚未去世,储君之争就已经如此激烈,连离国的将军都被人当了枪使。虽然太子受到一些老臣的支持,但是对上二皇子的势力也没有绝对的胜算。而且二皇子为人阴狠,野心又极大,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景轩帝沉声接到:“你是说晋帝未必能有一好死了?”
彦昼答道:“我怕的就是晋国内乱,我们离国也跟着乱起来。”
“可痛打落水狗一向都是人们喜欢做的事情。”景轩帝笑着道。
看着彦昼认真的面容,景轩帝心中微微有些爱怜的想,这个弟弟为了自己也算做了很多,刚刚的话倒是有些说重了。想起方才彦昼如同普通兄弟一般调笑的话语,心中一暖,缓声道:“你的意思我知道,我也不想让离国去趟这一淌浑水。我们两国国力相若,离国近年来国力强盛,就算真乱起来,我们也难以有太大好处可捡。还不如看好一方卖个人情。是这么着么?”
彦昼也不称是,只是低头道:“皇上圣明。”
景轩帝看他的样子,心中突然就有了一点怒气,淡淡地道:“我这说的不是你的想法么,怎么就变成我圣明了。”
彦昼马上跪下,沉声道:“彦昼有罪。”
景轩帝彦越心中愈发不喜,却是笑道:“我只不过夸你一句,怎么还吓到你了,让别人看见不知怎么想呢。夜深了,你也该回了。”
彦昼抬起头,看着景轩帝,目光有些复杂,躬身行礼退出。
景轩帝莫名的感觉到彦昼未曾发出的一声叹息回荡在房间里。
拿起朱笔,看着明黄的奏折,莫名的感到刺眼,很疲惫的感觉。一把扔下朱笔,端起先前端来的茶水一饮而尽。叹口气道:“今天就到这儿吧,回承越宫。”
坐在被重重锦缎包裹的华美轿中,彦昼的神情有些落寞。皇兄在当上皇帝之后慢慢改变了,这并不稀奇。因为那个位子需要的并不是彦昼的兄长,而是君临天下的皇帝。
对于萧梦远的隐约爱意,似乎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正是因为常常来往,似乎萧梦远也真心把他当成了朋友,所以,他也能够明确分辨到,萧梦远和他的贴身侍卫许空言绝对又不一般的关系。
他为自己明智的及早抽身而感到庆幸,同时偶尔也会想到,在未来等着许空言的,究竟是什么呢。
对于现在的许空言来说,他很满足。
因为自从少爷的头发变作白色之后,似乎性情也发生了变化似地,至少对他而言,少爷对他的态度更像是情人而不是主人。他还能祈求什么呢?以为自己永远无法得到的东西出现在眼前,就算在满足的笑容背后还隐藏着深深的不安。
萧梦远继承王位之后清闲的时间实在不算很多,但基本上随时都和许空言在一起。许空言除了少爷的温柔之外,也发现少爷对自己的要求似乎更加严格,很喜欢让自己思考一些东西,再告诉他答案。有时候能让他满意,有时候不能,而每当那个时候,总能发现少爷眼中强自压抑的混杂着失望和焦躁的眼神。这种眼神只是轻微的一闪即逝,一次两次他并不会注意,次数多了之后就开始有些惶恐,而后来,这变成他最害怕的东西,他害怕让少爷失望。
“王爷,忠孝亲王家来人下了帖子,说是请您去小阁喝酒。”碧落清甜的声音脆生生的说道。
“哦,知道了,什么时候?”
“现在。”碧落微笑道。
萧梦远哑然失笑,心想这家伙不知在闹什么鬼,大半夜的突然要请人喝酒。
“告诉说是就去。”萧梦远笑道。
碧落随即出去给送信人回复。
萧梦远看了许空言一眼,许空言会意,找出一套雪狐狸皮的大袄,把身上穿的缎袍换了下去。
萧梦远自从离梦大成之后已经不在乎冬日严寒,不过在人人都把自己裹得严实的时候穿一身缎袍实在奇怪,所以凡是出门都会换上冬天的衣服。
出门的时候,天上飘了一些干雪花,还未来得及落到地面俱已融化。萧梦远口中哈出白气,许空言把裹了裘皮的小手炉递过来,萧梦远摇摇手,彼楠接过去放在轿中。
捏了一把许空言身上的衣服,皱眉道:“这也太薄了。”
许空言听见这话,别说本来不冷,就算身处冰窟也会如沐春风。
笑道:“刚刚没来得及换,反正也不很冷,没什么的。”
“人家的奴才都能穿上灰鼠褂子,何况是你,人家还以为我文王府虐待人呢。”说着就把自己身上披风解下来,给许空言系好了。
彼楠等四女在旁边轻笑,萧梦远瞄了一眼后马上噤声。
“走吧。”萧梦远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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