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如何?杨某何尝怕过!」杨逸凤不知道秋意云葫芦里卖什么药,因此故作镇定,按兵不动,其实手心已冒出薄汗。
秋意云依旧作羞涩少女半遮脸的动作,嘻嘻地笑道:「若是杨教主肯求我一下,倒还有一线生机!」
杨逸凤实在摸不透秋意云的意思,因此既不断然拒绝也不答应,只是笑道:「杨某怎么好意思连累庄主?庄主适才不是说过……就算不为朝廷鹰犬,也不至于与朝廷对抗?」
「若是为了有趣之事,那么秋某倒是可作一些让步。」秋意云笑道,「不过不知杨教主肯不肯了。」
杨逸凤挑眉,说道:「什么让步?」
「其实从适才起,秋某就很有兴趣……」秋意云顿了顿,将扇收了起来,不掩饰嘴角那令人难堪的灿烂笑意,「不知道杨教主的伤口是长怎么样的?」
杨逸凤虽然不觉得自己是废人残障,但也不至于乐意被人调侃伤口,而且看秋意云所言,已非『调侃』那么简单。杨逸凤眉头一皱,正要说个什么,秋意云却飞出了窗外,动作快轻迅猛,仿佛一道闪电。如此身手,杨逸凤不禁暗叹秋意云的那响当当的名头也不是虚当的。
此时,却有几个护卫似的人物跳入了窗来,举起兵器直接和杨逸凤打了起来。杨逸凤自然是狠角色,然而一路被朝廷兵将追杀,他表面上硬撑着,但身体已经受了内伤,内力又过分虚耗,自然不能与平常状态相提并论。,打了几百个回合,他便落了下风,只能虚晃一招,趁人不备,从窗跳了出去。
他那动作姿态自是优雅又灵活,从窗里飞出来的时候,尽管紫金绣袍是厚重,但他灵活轻盈简直如同紫色的燕子一般。他飞了出来,却没逃出生天——外头早已有几百名弓箭手将此地团团围住,拈弓搭箭,严阵以待。方圆百里飞鸟绝迹,恐怕也是畏惧这帮朝廷兵将的杀气。
杨逸凤犹如燕子一样落在屋檐上,却见另一个人也坐在屋顶上,神态却是一派怡然。那人自然是秋意云。
「我只是旁观,」秋意云笑道,「不必管我,你们随意。」
这句话既是说给杨逸凤听的,又是说给官兵听的。那为首的官兵立功心切,也不顾得这个无关紧要的江湖人,一声号令,顿时万箭齐发,飞羽如同密雨一样泼向杨逸凤。
杨逸凤将自己全然包裹在紫金长袍之内,蜷缩仿似一个描金的紫色蝶蛹,然而他却不是简单的『蝶蛹』而已,无论多少锋利的箭头都无法陷入袍子分毫!
这『蛹』旋转着隔绝所有进攻,又旋转着升到了半空,这个过程其实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就是电光火石之间,他就飘到了半空,到了箭也射不到的高空。就在此时,长袍又翻开,他的双臂振翅一般地仰起,从远处看,就仿佛是破蛹而出的蝶,展扬着花纹繁复的翅膀翩翩飞去。
然而,就在他的翅膀摊开的一瞬间,柔软的腹部毫无防备地中箭了。不可能呀!地上根本不能把箭射得那么高!
当杨逸凤要坠落的时候,腰部却被抬起。他看到了秋意云那讨人厌的笑容,那就自然是秋意云托起了他的腰部了。
杨逸凤忍痛低头看着腹部,发现腹部中的是一枝短箭。
「居然不防备我呀?」秋意云抿嘴一笑,「我说只是旁观,你就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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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始终还是想写完整《绝色伤口》的故事~这次是真·太监,我太恶趣味了……
☆、第二章太监也有chū_yè【调教,太监受】
「居然不防备我呀?」秋意云抿嘴一笑,「我说只是旁观,你就信啦?」
其实说是『不防备』他,那是假的,只是『没有余裕防备他』,那才是真的。杨逸凤本已在连日鏖战中真气大损,此刻又中箭受伤,积压着的疲累和苦痛在一瞬间爆发,无边的黑暗趁机袭击了他,让他陷入几近窒息的昏迷之中。
当那黑暗一寸寸地褪去时,神智再度掌握了身体,因此疼痛也变得可感了。还没睁开眼,他就下意识地用手去抚摸腹部的伤口,手掌便察觉到绷带的触感——已经被包扎了?
他睁开眼睛,自己躺着的是柔软的床铺,所处的地方金碧辉煌,自然也不该是监狱。
一个名字掠过心头,他不禁喃喃说道:
「秋意云……」
「一醒来就叫我的名字呀?」秋意云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嘻嘻笑道。
杨逸凤强撑着坐了起来,努力忽视腹部的痛楚。无论多疼,他都要坐起来——只因在人前,他是个能坐着就绝不躺着的人。
看着杨逸凤咬紧牙关却故作轻松的样子,秋意云不觉一笑,手上扣着的那个摺扇轻轻敲着床板,似笑又似沉思的表情不知能迷死多少人,但在杨逸凤看来,这家伙只是可恨,就连迷人之处也是那么可恨。
秋意云突然将手一抬,摺扇往杨逸凤腹部伤口轻轻一敲,血色立即从绷带出渗出,杨逸凤一时额头冷汗密布,背部微微靠着枕头,却也不肯妥协地躺下。
「啊,真是倔强呢。」秋意云一副伤脑筋的表情,摸了摸下巴,说,「你这样可不行,辛苦包扎好的伤口又流血了,不是白费我一番好意吗?」
「秋庄主的好意,在下心领了。」杨逸凤不知道秋意云为何暗算自己,也不知道秋意云为何在害了自己之后又救了自己,他更不知道秋意云是救了自己还是落井下石,不知道,一点头绪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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