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靖山见我要走,立刻拉住我道:“里面都是殿下的亲信,你又是以殿下门客的身份被请来的,如果一直不出现,反而容易引人猜忌,况且昨天你已经见过这屋里的大多数人了,不需要对他们有什么避讳。”
他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也只能跟他进去了。
我一进门,屋里的人就纷纷把视线投向了我。我紧跟在祁靖山身后,尽量降低自己的姿态。
天启从座位上站起来,快步走向我,显出一副平易近人的态度:“张公子可还适应这里的环境?”
我点头应道:“劳烦殿下费心安排了。”
天启把我引向次座,对其他门客说:“这位张耀祖公子才艺过人,能得到他的投靠是我的幸事,希望在座的各位能多多照应。”
大家点头说着客套话,只有一人忽然站起来道:“看张公子的相貌就知其一表人才,只是究竟是有真才实学还是虚有其表,只有测一测才能知晓吧。”
我看向站起来的人,正是王氏后人王策宣。本来我就想找机会与他互通有无,现在他自己站出来,正合了我的心意。不过他的行为略有些唐突,像天启这样心高气傲的人,肯定觉得受到了冒犯。
果不其然,我还没做出什么回应,天启就面露不悦地说:“策宣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我的眼光吗?”
王策宣不愧是王氏后人,一点惧色也没有,他上前一步,不卑不亢道:“策宣并无此意,只是殿下如此高看这位张公子,我等希望能有机会一睹他的风采,还望殿下能够成全。”
天启见他没有退让,脸上的怒容更加明显。
我怕天启的淫威逼退王策宣,失掉眼前这了解他的大好机会,于是主动接下王策宣的挑衅:“素闻王公子才貌双全,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不知王公子有何指教?”
“殿下说您才艺过人,不知您是哪方面才艺过人?”王策宣面无表情地对我说道。
我想了想,回他:“殿下高看我罢了,其实我只是在书法上略有小成。”
王策宣点点头,挑了下嘴角道:“那就请张公子让大家开开眼界吧?”
看他态度轻蔑,我便猜出他也是个擅长书法的人,不过我对自己的书法倒是信心实足,即使不会震惊四座,但得到几句褒奖还是有把握的。
于是我也没有谦让,只是对天启道:“可否借殿下文房四宝一用?”
天启觑了王策宣一眼,命人把笔墨纸砚拿来在桌子上摆好。我走上前,挑了一支还算用得惯的笔,把袖子卷好后,提笔在纸上写了起来。
几个门客走到我身边观看,不时地点点头,小声地说着赞美的话。王策宣略有些矜持地站在原地,等我写完他才上前查看。
当他看到我写的字时,身体明显一颤,表情一下子有些僵硬。他抬头看看我,微皱起眉头,半晌才说:“这字的确是好字,只是……”
天启看他有些犹豫,也上前看了看,没看出什么名堂,于是问王策宣:“只是什么?”
王策宣摇摇头,说:“不,没什么,殿下果然有眼识,张公子确实是难得之材,能得到张公子的辅佐,殿下不愁无所作为了。”
天启听了他的话,这才面露喜色。他拍了拍王策宣的肩膀道:“在座诸位都是我的左膀右臂,他日我功成名就,都是诸位的功劳。”
大家谦虚一番,天南海北琴棋书画又聊了一通,便各自散去了。
我刚迈步出了屋门,祁靖山就叫住我,告知我明天石三朝会来教我模仿太子的行为举止。我想到那老不死的家伙,顿时什么心情都没了,快步往我的住处走。才走出没多远,我就听到身后有人叫我,我转身,看到王策宣正快步向我走来,一边走一边说道:“张公子请慢走,我有件事想向张公子请教。”
我停下脚步,等他走近了才说:“王公子还有什么赐教?我除了书法,可别无所长了。”
王策宣摆摆手,道:“方才态度多有冒犯,还望张公子见谅。”
我轻笑一声,道:“王公子也是为殿下着想,殿下能有您这样刚正的人辅助,真是好福气啊。您有什么事不妨直说吧。”
王策宣尴尬地笑了笑,问我:“您刚才为什么要写那几个字?”
我当时写这几个字时,就料到他会有这么一问,心里不禁有些得意,我用明显的明知故问的口气问他:“王公子觉得这几个字有什么问题吗?”
他摇摇头,有些吞吞吐吐地说:“大问题倒是没有,只是……”
“只是什么?”我笑眯眯地看着他问。
他深吸一口气说:“实话跟您说,我有一熟识的人,是个舞者,您写的那几个字,正是我当初为她写的一首曲子里的一句,而今那位舞者服侍在您左右,您不写别的,偏偏写了那句,我就想问问,您是有什么意思想要替她传达给我,还是只是随意一写,是我想多了?”
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他:“你说的这人,就是轻舞吧?”
见他老实地点点头,我才说:“我并无冒犯之意,但您这次真的是想多了。我方才写那句,只是因为看到您腰间挂的玉佩的穗子摇动,想到了轻舞姑娘给我跳的一支舞罢了。那支舞的曲子中有这样一句我印象较深,于是不自觉就写出来了,并没有别的意思。”
他听了我的话,急忙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玉佩,慌乱地做了个掩藏的动作,但等反应过来,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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