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君爽快人,再敬小郎君一杯。”
云州又接过酒一口喝下,再次面无表情放下酒盏,阮元连敬三杯,他动作表情不变,阮元大笑,鲜侑也惊奇不已,也倒了酒给他:“不错不错,就是这个样子,就是这个样子。”
那孟琅也来了劲跟着阮元鲜侑一同给他劝酒,一边自饮一边劝他,三人你一杯我一杯轮替着来,不消片刻已劝了数十杯,云州犹自端坐,这三个劝酒的都有些头昏眼花,孟琅连连摇头道:“不行了不行了,今日再不能多喝,晕的厉害。”
鲜侑更是叹为观止,盯着云州道:“没想到你还是个人才。”
云州道:“这有什么,你们中原人的酒。”
鲜侑拍拍他肩膀,叹道:“这位英雄,我们中原人的酒如何?”
云州道:“难喝。”
又补充道:“像尿。”
“你喝过尿?”鲜侑震道,随即反应过来,看云州没表情的脸变得有点难看,连忙再次拍拍他肩膀,宽慰道:“莫勉强,莫勉强。”
云州皱着眉,满脸不解又不满道:“这酒真难喝,像马尿,为何你还同他们喝的那么高兴?”他看看醉倒的孟琅阮元:“我那天看到你又唱又跳。”
鲜侑道:“酒可是好东西啊,你这蛮人,不懂它妙处。”
正说着旁边有人过来,正是刘子善手下议曹藤公佐,鲜侑刚才已认得他,鲜侑起身道:“我路上曾逢藤公,替先生带来家信。”
鲜侑从怀中掏出信交给他,藤公佐将信揣入怀,道:“多谢恕之。”
他一笑,这人生的剑眉深目,精气湛湛,笑起来却是温文之极,顿时冲淡了脸上的肃杀之气,加之曾受藤公之恩,鲜侑对这人顿生好感,藤公佐见他脸上漾出笑意,道:
“我对恕之一见如故,原来我与恕之果真有些缘分。”
受刘子善所托,鲜侑与孟琅二人乘快马,带着两名军士驰往云州去见刘均,鲜侑对云州心中恋恋,这次却为正事而来,不稍稍闲暇四顾,到了云州两人直接到了云州城见刘均,鲜侑见刘均还是少年时,刘均是鲜征忘年旧交,关系匪浅,两人到得刘均衙斋外请求通报说连州来人拜会,门人去了,不一会出来却听刘均卧病已久不能见客,鲜侑想了想对门人道:
“劳烦通报刘府君,说有故人之子求见。”
又解下腰间一枚玉佩请转递,门人持了玉佩去,两人在衙斋外等待,片刻见一老者从门内出来,正是刘均,刘均年近六旬,头发白了一半,有下人搀扶蹒跚行来,之前鲜侑二人只当他是称病躲着不见,不想竟是真病,鲜侑见他,顿时想起父亲,连忙迎上去叫道:“阿伯。”
激动之下声音竟是有些哽咽。
刘均老泪纵横,有下人搀扶着,鲜侑过去扶着他,刘均道:
“我当鲜家一门已经没有人了,不想仲则尚有一脉在人间。”
鲜侑道:“阿侑惭愧,让阿伯挂念。”
进了门两人皆是执手泪下,絮絮叨叨,又是问这三年来的事,鲜侑便同他大略讲来,不忍这长辈难受,便捡大致讲了,也不欲多言,刘均却仍痛心道:
“阿侑年纪尚小,仲则掌中至宝,如何遭此苦楚。”
鲜侑道:“如今已经回来,还能见到阿伯,已无怨尤。”
两人相对悲感半晌,最后却仍是切回正题,刘均坐回坐上,鲜侑也回了坐,刘均道:
“阿侑这趟是替刘子善来?”
鲜侑道:“正是为此。”
又道:“刘公欲平定北州,石皋作乱,羯胡掠我土地,杀我大庆百姓,圣上令刘公领兵北征,鲜侑不才,也愿随军北上尽己绵薄之力,鲜侑此来,非敢自恃,只是阿伯忠义之士,想阿伯若能稍以己力,助刘公北征,天下百姓共念阿伯之盛德。”
刘均道:“天下百姓念的不过是刘子善的盛德,于我何干,刘子善让你来,即是存了这打算,念我与仲则生死至交,知道我必会答应,阿侑又何必与我说这些空话。”
鲜侑心下一酸,只听孟琅道:“刘府君这话却不对,北征之举纵是刘公盛德,天下人又何尝会忘了刘府君,再者刘公让我两人前来,只是知道刘府君乃仁德之士,必然愿意相助,非干其他,此等大事,岂是凭人情可了?刘公过谦。”
刘均冷笑道:“此子牙尖嘴利,可不见得是好事。”
孟琅颔首退道:“在下肺腑之言,倒叫刘府君见怪。”
鲜侑道:“侄儿惭愧。”
刘均道:“阿侑少年,正当作为,我却是老了。”
他说着挥挥手,叹气道:“我累得很,就这样吧。”
刘均身体不适,须臾言毕,命下人领孟琅鲜侑二人也去客舍歇息。
两人在云州呆到两日,关于粮草押运等诸事谈妥,便赶回连州,刘均身体不适,也不相留,只在鲜侑临走时让人传话道:“我身体不适,阿侑若得空可来云州。”
鲜侑回道:“此次因刘公所遣,他日必特来看望阿伯。”
到底有些怅然,孟琅劝慰道:“刘府君必定会身体康健,恕之不必心中难过,云州咫尺,相见何日不可期,恕之且自勉。”
回连州后月余,也无甚事,鲜侑每日随藤公佐巡视新军操演,不久云州刘均派赵和运粮万石到兖城郊外,刘子善忙派孟琅鲜侑带五百军士去清点数目,并归仓安置。
鲜侑看孟琅在一边来去打点,来来往往的运粮士兵推车在走动,颇觉无趣,他并不是孟琅勤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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