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我说你家公子不救也罢。”浑谷强调了一遍,却不想三喜也是个火爆脾气,伸手掀了浑谷的卦摊,跺脚道:“连你也瞧不起我家公子,你也信坊间传言觉得我家公子卑贱是不是?亏我还敬你一声老道长,你这个老混棍!”
“你这孩子,脾气怎么这么冲,不是老头儿不想救,是你家公子和你一样短命。”浑谷连忙解释,不想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三喜更是气得直跳:“你才短命,你才短命,你这贼老头不安好心,平白咒我家公子,以后再也不和你来往了。”三喜急急忙忙的来,连话都没有说清楚,又怒气冲天的离去,临走时还扯断了浑谷的白布幌子。
司马敬华餍足的圈着怀里的人,见他脸上潮红未退,伸指在他脸上轻轻点了一下。
木流凨本是孱弱之体,又被司马敬华强求多时,更是精神困顿难撑,早已撑不住昏睡过去。
凝神看着木流凨平静的容颜,司马敬华忍不住伸手抚摸他的脸颊,心中略有满足,忍不住轻轻笑起来。
“你干什么去了?这是怎么?”
司马敬华凝心听着房外玉藕杀低沉的询问:“怎么还是一副要哭的样子?”
三喜欲哭又忍道:“我,我看错了人。”
接着又是一阵挠门声,三喜又扑到门上,一边砸一边叫嚷:“你开门,你别动我家公子,你开门!”
玉藕杀从旁凉薄道:“别砸了,这会儿,什么都晚了。”
三喜怒斥道:“什么叫晚了,你什么态度,那是你爹,你爹遭人非礼,你难道就不伤心不担心?你是不是我家公子的儿子?”
玉藕杀冷冷一笑,凉凉道:“爹?儿子?呵呵,那只是他一厢情愿而已,我可不记得我有这么一个让人丢人现眼的爹。”
“你……”三喜顿时红了眼眶,浑谷轻视他家公子,连眼前这个孩子也嫌弃他家公子,三喜顿时替木流凨感到委屈万分,气得死瞪着玉藕杀,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突然感觉累了,为木流凨感到疲惫,为这样的生存感到无望。三喜越想心中越悲凉无助,蹲在地上背靠着门大哭起来。
司马敬华听得聒耳,禁不住皱起眉头,而木流凨意识沉得很,呼吸清浅,没有一丝受扰的痕迹。
他低头仔细端详木流凨的脸,白皙中透着些许红色,眉细眼长,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水。
这是第几次见他流泪,无声无息的,只是在看他的脸时,才知道他哭过,睫毛早已润湿。此时的木流凨与平时的木流凨大相径庭,软弱无助又好欺。
这样的木流凨在司马敬华眼里意外的受用,他想他可以让木流凨继续软弱下去,直到他死去。
这种想法在心头漫开便一发不可收拾,他似乎能想象到当拔掉一条高贵白狼的獠牙时,它那凄惨无力的模样,定然让人心疼百倍。
第58章 第058章 玉藕杀心动恻隐
他对木流凨的索取也突然变得苛刻无理起来,完全忘记他曾经说过要善待木流凨的话。
傍晚时,天空有几分低沉。木流凨恍恍惚惚醒来时,睁眼迷茫了一会儿,才注意到响在耳侧平缓的呼吸声。
木流凨此生最恨的就是醒来时身边多了一个他恨不得千刀万剐的人,尤其是现在这般,二人赤诚相见,共枕一席。
他坐起身,所有余痛以极缓的速度一点一点漫上来时,不仅让他更清楚的认识到自己当前的处境,更让他坚定毁掉司马敬华的决心。
木流凨垂着头,闭眼调息了几口气,摸摸索索的从床尾摸出一把匕首,他爬回来,赤条条的坐在司马敬华身旁看了一会儿,冷笑着抽出匕首,在司马敬华身上比划着。
司马敬华模糊中听得一声阴沉的冷笑,这样的笑在他记忆中再熟悉不过,是木流凨,他缓缓睁眼,入目是一具白皙单薄的身体,还有那把泛着冷光的匕首。
木流凨未料到司马敬华会在这一刻醒来,手腕一翻,一刀扎向司马敬华的胸膛,司马敬华惊悸之余,灵敏的往外一滚,落在床下,脊梁骨上攀爬的凉意让他震惊万分:“你想杀我?”他低头看着被匕首划开的手臂,鲜血淋漓的滴在地上。
木流凨冷哼一声,看着匕首上的血清冷的瞟了司马敬华一眼:“杀你?不,我现在是不会杀你的,一把刀怎能了清你我之间的恩怨,这远远不够。”
他声音低沉,带着大病未愈的喑哑,眼光中流动着一种恨且疯狂的情绪。
司马敬华平复了心情,从地上站起来,他瞬也不瞬的盯着木流凨打量,眼中带着□□烈马的兴奋:“我以为你变了,原来你还是那个你。”
他一步上前,一把夺下木流凨手里的匕首,狠狠赏了木流凨一耳光,木流凨似只断线风筝般,直接撞在床上,力道之大顿时让木流凨一阵头晕眼花,鼻血止不住冒出来。
司马敬华仍觉得不痛快,上前扯住木流凨的头发将人提到跟前,恶狠狠道:“还有心思玩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手段?看来你身上的细水长流中的还不够深啊。”
木流凨眼中浮过几分惊讶,他转眼冷瞧了司马敬华一眼,鼻血顺着下巴滴在床褥上,呼吸起伏不定,可他仍是弯着眉眼一脸笑意:“只要实用,上不了台面又如何?”
他这般凄惨的模样,已让司马敬华有些不忍,可木流凨仍旧笑得出,他是在自嘲还是在挑衅?司马敬华顿时心软了,慢慢松开手,好心的想扶木流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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