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好奇。我什么也没看到。”
她还是那副表情,也没想杀人灭口的动作,我也就放心的问她,“怎么不去追,你不是要杀了舞倾城吗?”
“宫主的命令只是要我来毁了那幅画。”她走的时候回头道,“劝你还是不要管太多。”
那个男人倒像很健谈,站在罄儿后面接着说,“穆公子应该知道,知道越多就是多给别人一条杀人的理由。”
早上醒来的时候我才想起,那个男人叫我穆公子,他居然认识我。
钱家庄
有一个可怕的猜想在我脑袋里面产生,我又忐忑得希望它发生。我在桌子上坐立不安,云丫头嫌道,“流氓你长虱子了是不是?别动来动去!我的茶都倒了!”
“哪有这么夸张!”我回道,在云川哥回头看我们之前我坐好望回上台。钱家大少爷在上面口若悬河,他眉目端正,长得还算得上英俊,比起他那个的弟弟,身上少了轻浮的气质,看来他家老爹还是有点眼光的,听到什么图的时候我一惊。
云川哥在旁边给我轻声解释,海棠春睡图是宫廷的一个外邦画师替旖萝公主画的一幅画,因为这幅画的流落,旖萝的美貌才变得天下皆知,天下第一美女的称号就是这样而来的。而钱世韫说要在英雄大会前一天展示这幅流失已久名画,并赠给这届英雄大会的第一名。
英雄美人,自古英雄配美人。
海棠春睡图,大概就是昨天钱世铭偷出去的图,昨天我没有做梦的话,那幅画应该已经成了一地的碎纸屑。
“就用那图当奖品也太不值钱了,他就不会赠点金阿银阿什么的?”
司徒庄主在一旁听到我的话,笑道,“话不是这么说,那张画自然不值钱,但里面的美人可是价值万金,江湖上可是有很多收藏美人图的风雅之人。”
这样说的话上次你送给叶月楼那幅画也很值钱咯?如果在上面写上叶月楼三个字,估计还不只万金,哪天有要去灭了隐岄宫也有个图照看不是?
今天是最后一场客宴,小鬼头过了差不多两个月的休养已经痊愈了,云川哥建议先让他去司徒庄主那住一会我们再去接他,清儿也和这小鬼头玩得上,司徒庄主是高兴得紧,拱了拱手便带着清儿和小鬼头走了,小娃娃一声穆哥哥再见喊得甜的我像吃了糖一样。云丫头和小鬼头哪个都不会正经喊我一声,这让我这个长兄实在有种无法诉说的凄凉。
我拿着那幅画跟云川哥出了钱家庄的时候,真有种拿了一万两黄金的重量感。云丫头还是一脸要跟我们到天涯海角的架势,我问她,“你不用回家看看你爹?你出来大半年了吧?”
“我爹没云川哥好看!”小姑娘笑的可爱,猫儿眼一闪一闪的。
我真替她爹感到可怜,“你究竟是不是你爹亲生的,死丫头片子!”
姑娘不乐意冲过来掐人,下手也恶狠狠的,摇的我怀疑我的头是不是要飞出去,“死流氓你才不是你爹亲生,叫你胡说我掐死你个死流氓!”
云川哥宠溺得笑了下也不过来救驾,道了声我去订房就由我自生自灭,我捉住丫头的手,道,“你再那么凶就嫁不出去了!”
“姑奶奶我嫁不出去也是你这流氓抢了段大哥!”
她一说了,我呆了,姑娘傻了。
我摸了摸她的头,苦笑道,“小丫头说什么呢。我们去吃饭吧。”
她从后面追过来拉我的手,云丫头低了我差不多一个头,靠那么近要抬起下颔才看到我的脸,她眼珠子闪闪烁烁的,鼻子上的小黑点那么清晰可爱,表情像只被丢弃了的可怜小猫,怯道,“小穆哥我不是那个意思的,你别生气好不好。”
我说,“我没有生气。”
丫头还是一脸要解释的样子,她根本藏不住心事,怎么想的我还能不知道吗,我笑着安抚她的脑袋,“下次别胡说就好。来,再叫一声小穆哥!”
她叫的脆生生的,我感动得快要流泪。姑娘收住脚步的时候我差点了撞了上去。
那双眼睛,叶月楼。
从头到脚,他一点都没有变,白色的宽袖衣服白色的靴子,漆黑漆黑的眼睛和黑的发亮的头发,黑白分明。
他对着我轻声道,“很久不见。”
是很久不见,两个月,如果我们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话,刚好两辈子。可惜我们不是。
我望了他一眼,昨天他的人才在我面前杀了人,今天他在我面前温柔地对我说好久不见。
我收回视线拉还在看我们的丫头上二楼。人都说从不同的角度去看琉璃会看出很多种不同颜色的光,但叶月楼这个人的每一面都像是假像。
钱世铭死有余辜,但我希望杀人的不是他。
我听到很轻微的剑摩擦剑锋的声音,我知道不是罄儿,他身后还有另一个姑娘,穿着粉红色的轻纱,和罄儿一样一条淡绿长纱绕过后背扎在左手臂和右手臂上,还微微垂在地上,脸容皎好,没有罄儿的端庄稳重反倒有点女孩子的娇嗔气和灵动,看样子和云丫头大不了多少。
我走到进房间门口的时候手心全是汗,不是被吓的。云丫头望了我一眼,小心道,“……他好象很难过。”
“云丫头你去找云川哥玩。”
云纱瞟了我好几眼,才哦了一声移出房,门没有关。
“我看见了,你不用藏了。”
我也不藏了,站起来去关房门,他把手卡在门缝里我关不下去。
“你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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