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的徐夕景紧紧地搂住秦泽远的脖子,他对他交付了全身心的信任和依赖,秦泽远抱着他进门,桌上摆满了小孩子喜欢的零食甜点,秦泽远告诉他,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恍然如梦。
徐夕景没有再回头。
——
罗芸汀没费多大力气就把人送走,却丝毫没有松口气,埋怨秦康震:“你瞧瞧你,这事情解决起来多容易,你偏要下手那么狠,把人打得躺在床上现在还起不来。”
秦康震依然很生气:“平时胡闹也就算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过了,婚姻大事也要任性!你也别给他安排相亲了,门第一家不如一家,直接挑你看中的给他定下来!”
罗芸汀心疼儿子,也生气了:“你这人十几年了官场上颐指气使的臭毛病还改不掉,远儿自己是个有主意的,你这样独断专行,不是要让他怪你吗?”
“他自己有什么主意!他自己的主意就是跟个男人过一辈子!他再敢提,看我不打断他的腿!”秦康震显然不为所动。
罗芸汀劝不动秦康震,扭头就走:“那也得先把远儿说服了才能定!你就在这儿自己气自己吧,我上楼看远儿醒了没有!真是!亲儿子还下狠手!”
秦泽远并不是被他父母关起来了,他只是因为在他父亲震怒之下挨了顿打,受了伤。秦泽远伤还没处理好就想回去找徐夕景,伤口撕裂,他又不肯老实养伤,时不时就要尝试溜回去,这才越来越严重,发起烧来。
罗芸汀也是因为见到秦泽远伤的越来越严重,才终于把徐夕景请到家里敲打一番,亲自解决。她上楼进了秦泽远房间,秦泽远已经醒了,罗芸汀赶紧倒了杯温水给他。
秦泽远自己生病了,才知道上一次让徐夕景病成那样该有多难受,皱着眉头问:“刚才你跟爸爸在楼下吵什么呢?”
罗芸汀不打算瞒秦泽远,准备趁机劝秦泽远死心:“刚才小景来了,我跟你爸爸跟他聊了聊,他已经答应跟咱们家断绝关系,跟公司解约。你看,他毫不留恋,你在这儿死撑什么呢?”
秦泽远一口水没咽下去就呛着了,他哑着嗓子问:“断绝关系?”
罗芸汀赶紧给他顺了顺气,抚着他的背劝道:“人是我做主叫来的,可决定是他自己做的。远儿,虽然爸爸妈妈都想你赶紧结婚成家,但妈妈总归还是心疼你的,只要你过的高兴,哪怕是个男人……妈妈也能尝试接受。可你看,现在人家一点留恋都没有,两个不相爱的人偏要在一起,你何苦为难自己呢?”
秦泽远万念俱灰,恹恹地躺下了,“您先出去吧,我再睡一会儿。”
他之前冒失告诉父母,其实是想向徐夕景表个决心,没想到弄巧成拙,竟然成为徐夕景离开他的理由。秦泽远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想他必须要尽快好起来,把徐夕景捉回来了。
徐夕景从秦家出来就没再回秦泽远那里,他沿着公路走了好一会儿才确认自己已经跟秦家、跟秦泽远没有任何关系了,后知后觉地激动起来。
他在手机里翻了半天,能分享这件事的还是丁子。丁子却没他那么乐观,把他约在自己的工作室里,说是得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是必然的,丁子正在工作室里等徐夕景,见面第一句话就是问他今后有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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