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爹的眼神那么的认真!千真万确地告诉自己他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被夺舍了想甩掉这个皮囊前任用户留下的包袱——儿子一枚!
他爹看他的眼神过去被疼爱溢满,从来不让他有一点烦恼,从不让他知道忧愁何物,为他遮风挡雨。可顾流之慈祥疼爱下的担忧不舍却被顾清昭看得一清二楚,在顾流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种担忧不舍被放大到极致。
相依为命,不,准确说是他单向依靠顾流之十年,早已摸透顾流之每丝每毫情绪。
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无私地包容他,疼爱他,虽然方式粗暴又不近人情的爹爹此时正深陷在激烈的矛盾中。
他希望自己能够嫁给君亦辰,但又无法容忍有人把小儿子从身边抢走。
他希望自己能乖顺的答应,缔结这场在他看来能够庇护自己大半辈子的婚姻,却又希望自己能够严词拒绝,然后他再以生命为重地无情镇压。
也就是说,无论自己答不答应,愿不愿意,他都要把自己许给君亦辰……,那两个字实在说不出口。
但是!他性别男啊。如果说他性别女,他爹这样做还说得过去……这是什么事啊,简直太毁三观了好么。
看君亦辰的所有反应,要把自己的儿子送给另外一个性别男的生物做配对,绝不是顾流之剃头挑子一头热。
显然无论是顾流之这个异性恋和君亦辰父子这对死基佬,都觉得自己那个啥君亦辰是多么正常的事 。
虽然现在这具身体长跟上一世一样,却精致了十倍,但根本不是雌雄莫辨的款,至少他坚持认为自己的气场是一个雄赳赳男人的气场,君亦辰是死基佬无误了。
被b站yoooooo~刷了无数遍的顾清昭很快推断出一个可怕的事情,这是一个狗男男可以光明正大缔结连理行苟且之事的疯狂世界。
他不歧视同,可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还被自己亲爹理所当然地女家出去,简直节操尽碎,三观出走……
顾清昭眼风一扫君亦辰胸前隆起,而且他的那个符纸很明显被这个早恋问题少年当做了定情信物,魂淡,怎么才能把符纸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回来。
明知道会招到亲爹的镇压,顾清昭还是捡起地上掉落的玉佩狠狠甩向君亦辰胸口,下跪道:“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事让爹爹不开心,以至于爹爹要我以男子之身嫁给另外一个男人。男子汉大丈夫生来不说顶天立地,至少应当自强不息,这样的羞辱离弃,孩儿绝不接受。”弯身猛地以头抢地,头还没碰到地面,就被一阵温柔的清风扶了起来。
清风倏然变大,顾清昭被卷入一个熟悉温暖的怀抱,只听得头顶一声半是酸涩半是无奈地叹息:“傻孩子……”眼前就只剩下淡紫色的繁复纹绣,风似乎吹得更大了,鼓鼓作响,离地腾空的脚十分没有安全感,身体就像一片叶子身不由己地跟着风势飘旋……
“让你们见笑了,清昭不懂事,你们不要见怪,我先带他离开,婚事照旧……”顾流之话音未落,已抱着顾清昭腾空不见踪影……
君亦辰将玉佩紧紧攥在在手中,两根指头泛出青紫,脸上笑意不变,风度翩然没有一丝尴尬难堪。
半响,凝望着顾流之离去方向的双眼掠过一股寒流。
扶风直上九万里,顾流之周身空气被极快的速度摩擦出呲呲爆破声,他并没有施展法术,让顾清昭在这样的飞行中好受些,
疾风已经堵得顾清昭说不出话来,只有死死贴着顾流之伟岸的身躯,严丝合缝。
不知过了多久,顾清昭包裹头发的灵器发条都被吹落了下去,齐肩短发散落下来,他忍不住想要掳开骚扰眼睛的额发,只听得顾流之用淡漠矜持的声音道:“小昭,睁开眼看看下方。”
他们的飞行速度慢了下来,顾清昭从顾流之的怀中探出头,往下一望。
他们飞过颠连起伏的群山,波澜壮阔的大海,高耸入云的城郭,他就像一个高高在上的主人巡视着自己的土地。
往下数九万里,无数驾着飞剑腾空的修士此时就像雀鸟一样,根本不知道高空之上曾有大鹏飞过,这样的场景震撼着顾清昭的心灵,久久说不出话来,他向往这样的力量,更加不甘心自己的命运被他人掌控。
“花有几时好,人无百日红,”顾清昭试图用另外的方法说服顾流之:“爹爹,君亦辰今日贪恋我的……呃,美色,来日得到手中久了自然会厌倦,他有更广阔的天地,更广阔的交游,更远大的未来。我无法参与他的修行,无法与他有共同语言,少年贪恋颜色好,等他到了青年之后,缔结金丹之后,我对他来说只是一个花瓶,一个随时可以被抛弃的花瓶,你觉得这样的生活有意义吗,我会快乐吗?”
一只大手轻拍在他的背上,灵气通过掌心源源不断地输送到他的身体,汇聚到眼睛,让顾清昭短暂地拥有了化神大能才能拥有的广阔神识,高空下原本朦胧微小的景色一下子清晰在了眼前,可以看见各种秘境小门小派低等弟子的狗苟蝇营。
“小昭啊,小昭,你有这样的想法很好。可是我飞升后,除了让两大宗门互相僵持外,你说还有什么办法保得住你的性命,又不是要你跟他以心相许,他待你好三百年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接收所有宝物,你说他为什么不对你好?你看看下面这些人,从小锦衣玉食,他们的生活你受得了吗?也只有青羽宗供得起你出入华楼,来往飞马,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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