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归玩笑,乐雨陶还是老老实实地陪着景泽把附近逛了个遍。乐雨陶累的脚都快断了,他朝景泽撇嘴:“小叔子,您有中意的地方吗?”
景泽摸下巴:“去酒吧吧,人多,不太适合叙旧。就刚刚那家叫‘blackback’的,你觉得怎么样?”
乐雨陶朝他抛白眼:“小叔子,我怎么觉得你一下穿越到了十八岁?”
景泽痛骂道:“我去你大爷的!”话音刚落,景泽就掏出手机编了条短信发出去。
乐雨陶:“唉…”
景泽:“唉…你叹个屁气!”
乐雨陶悠悠地飘出句跟他风格完全不像的话:“究竟多少旧情人,搅乱了新欢的心。如果时光能回到过去,我希望你们爱的轰烈彻底,为还未相遇的我们,省去那份伤心。”
景泽安慰似的拍拍乐雨陶的头,勾住他的肩膀,两人一起回家。
无论在哪个国家,大城市总有共同的特点。人流如梭,车水马龙。怎么望也望不完的高楼大厦,怎么赏也赏不完的连绵霓虹。为了避开喧扰的人群,他们约的是夜里十一点。希望那时会安静点,希望那时的安静能平复波涛暗涌的心绪。
景泽提前一个小时出门,景森要送他,他拒绝了。他沿着路一步一步地朝约好的地方走,似乎想靠着这段时间再回忆一下往事。程逢像一杯浓辣的白酒,乍入口时烈味呛喉,但几杯下肚后又会转为甘淳绵厚。
此时路上行人很少,景泽脑袋里时不时蹦出‘会不会遇到抢劫犯’的念头。偶尔会有几辆私家车从他身边经过,车里的人朝他吹口哨,他也流氓兮兮地回吹过去。
二十分钟的路程竟不知不觉地走了快四十分钟,景泽站在路这旁,看着对面的‘blackback’。里面还亮着灯,昏黄的略显暧昧的灯光。他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我到了。
短信很快被回复:我也到了,在里面,没看到你。
景泽把手机放回口袋,大步朝‘blackback’走去。跟他想的一样,现在这个点里面人很少。景泽一眼就看到了程逢,那张面孔的轮廓比以前更加深邃。
程逢像个老朋友似的朝他招手,景泽像个小孩子一样走过去。
程逢微笑着对他说:“englihinese?”
景泽说:“好久不见。”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了许多,程逢,这个名字他数不清自己想过多少遍,光阴明明灭灭地交叠在一起,他却只能说出这几个字。
程逢要了两杯咖啡,“好久不见,你长大了。”
景泽点点头,问道:“这些年你过的怎么样?怎么来国外了?”
程逢脸上一直带着笑容,比起多年前,少了锋利,多了温和。“我挺好的,你呢?”
景泽说:“我也很好,你结婚了吗?”
程逢点了支烟,并递给景泽一支:“我不爱女人,你知道的。”
不知是吸不惯烟的味道还是别的什么,景泽被呛的猛咳起来。程逢递了杯冰水给他,“怎么还跟当年一样毛毛躁躁的?”
景泽眼圈有点发红,狼狈地喝了几口水。他抬头对程逢说:“他妈的,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程逢说:“怎么可以跟老师这样说话?”
景泽抹抹眼圈,说:“什么狗屁老师,我都干过你…”
程逢笑的无害:“彼此彼此。傻孩子,哭什么?”
景泽说:“哭你妈,老子才没哭,我日!”景泽想,这时如果有瓶烈酒就好了,一饮而下,把恩怨情仇烧的干干净净。隔了这么多年,除了回忆之外,还有什么?
程逢说:“对不起。”
景泽抬头看他,这三个字说不说又有什么意义?景泽觉得透不过气来,他把衬衣的两颗扣子解开,骂道:“我操,这里太闷,找个地方喝酒去吧!”
程逢点头道:“是很多年没一起喝酒了,走吧,带你去一个地方。”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程逢比景泽稍微矮一点。这情景似乎又回到了多年前的某个晚上,他俩也是这样,闲学校太闷,出去找酒喝。老情人的意思,大概就是老在光阴里的情人。
程逢从便利店买了许多酒,两人找了个地方席地而坐。景泽不知道程逢买的是什么洋酒,他拧开盖子仰头狠灌。热,辣,苦,酸,咸,涩齐齐涌上心头。他扭脸问程逢:“你当年为什么不声不响地就走了?”
程逢比他喝的要慢许多,他说:“我本来就是要走的,只是早晚。”
景泽冷笑:“我去你妈的,你知道老子浑身是血的躺在那里,看你走的滋味吗?!我操!你能懂那种绝望的心情吗?!”
景泽狠狠抓住程逢的领子,手指收紧,不容他有半点退缩:“你他妈的不懂你他妈的一点也不懂!老子当年那么喜欢你,都他妈的喂狗吃了!”
程逢掰开景泽的手,“对不起,我不该…”
景泽不容他说完便大吼起来:“我滚你妈的不该!你不该上了自己的学生,你不该跟自己的学生谈恋爱,你不该他妈的一言不发就走!…可这些道歉有什么用?!我一刀捅死你,再跟你说对不起,你接受吗?!”
泪水止也止不住的流出来,景泽用袖子胡乱地擦干净。是啊,一切早就完了,从不辞而别的那一刻起,就什么都完了。他不是为程逢而哭,他只是在哭他这么多年的执着。
程逢夺他手里的酒瓶,景泽一拳打到他脸上,趁程逢呆愣的瞬间把他压到地上。景泽甩了他一耳光,清脆的响声在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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