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从枕头边摸出两个瓶子,摇了摇,里头密集丸药的声响传出。
“不过几日,他炼药却炼得很快。”李子福忍不住道。
殷灼枝垂眼,一下子想起荆不镀抱着他的腰令他趴在他身上时……让他主动动了一刻钟,这才在他手脚俱软时把药瓶摸出,塞到他的手上。
手指酥软无力,那个时候,药瓶也不可控制地落在一边。
荆不镀上了瘾,便与他反复换着姿势厮耨。刚得到的药瓶也只得放入枕下……
色鬼!
靠在枕上,无力地喘息。殷灼枝只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恨不能化在床上,再也不用半分力气。
他以为第一次时荆不镀已是强力,没想到他第二次竟更加激烈。分明是吃准他拿不住药瓶,拒绝无力。
懒懒地靠在床头,无力的身段,看起来自有惑人之处。
李子福无端想起一年前听得那首唱词来:鬓环乱,合欢新试腰肢软……
眼前之景,可不正是合欢新试腰肢软,态慵姿妍?
指甲无意识地嵌入肉里。殷灼枝何时睡过去了他也不知。
“公子,公子?”一不留神,殷灼枝便已沉睡,李子福想起荆不镀还在为他熬粥,一时拿不定主意是否要叫起殷灼枝。
殷灼枝看起来已不喜欢笑医,然而,他都已是他的人了,若不和笑医一起,难道以后还要以这不白之身迷惑别人吗?
梅花庄的庄主,还有殷灼枝的四表哥,都是喜欢男子的……
殷灼枝已越来越美,虽还未比上他,但加上身份地位,曾经觉得他比他好的那人,也许就转看上殷灼枝了。
“落花流水,落花吟……”李子福低声道,“不过词穷而令旁人溢美,公子,你既已跟了笑医,为何不一直跟下去?梅四哥他又有才又有情,若你往后也看上他,我……唉,我……”
说罢,却又心中暗道:你既不想和笑医在一起,不在一起也便是了,若看上了梅四哥,我便告诉他你俩之事,梅四哥不喜放荡之人,定不会爱你……
几下转念,却又觉自卑,梅四郎虽是未看上殷灼枝,却也没有看上他。他除了身份,到底哪里不如人了?
咬牙,想起那首落花吟引来了梅四郎,李子福只觉得心头好似有火在烧,往日里他向来自傲,梅花庄四公子最终被他吸引,未喜欢上殷灼枝,他引以为傲许久。只是,虽引以为傲,却也没有更多可以自豪的东西了,梅四郎身边美人太多,多得连他也不由自卑。
若往后连殷灼枝他也比不过了,哪里却还有心思去找梅四郎?
这么出神了许久,坐在桌边发呆。房门被推开,荆不镀端了粥来放在桌上,李子福连忙起身对他道:“公子已睡了,先生这粥……”
荆不镀“嘘”了一声,摇了摇头,走至殷灼枝的床边端详了他半晌,又缓缓走至桌边。
李子福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然而他走到书桌旁,竟是铺开一张宣纸,在上头画了山间小溪与几枝墨桃。而后,执笔题道:枕前发愿,未若对天盟誓。落花流水,何如伯牙子期?
李子福愣了一愣,荆不镀将那卷纸合上,珍重折好,给李子福,道:“等他醒来,你替我把这画交给他。”
李子福看了那两句话,不知为何,竟有种酸酸涩涩的嫉妒,“是,先生。”
荆不镀容貌虽差,但这才情,却已比梅四郎好,那画中写意,字如飞凤,便这两样,已是难得一见。古怪的是这画,他却舍得折了——也许能这么短时间内画出这般意境的画,他的造诣已登峰造极。
接过小纸片,放入怀中,李子福看了眼那粥水,道:“公子已经睡下,先生不如将这粥带回?”
荆不镀摇摇头,却是坐于桌边,一口一口地将粥喝了。李子福愣了一愣,半晌也没反应过来他为何那么做。等他喝完粥走人,他才想到:荆不镀定是不愿意把粥“施舍”给他,所以自己吃了。毕竟,端了满着的碗出去,荆不镀自己也丢人不是吗?
如此一想,却觉得荆不镀此人可恨可恼起来,凭什么他与殷灼枝便可比翼双飞?何况殷灼枝既已不喜欢他了,他便是再怎么讨好,那也是没用的。
想着,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想法,把那纸片拿出,丢在了柜子下,装作不小心失落般一样。反正殷灼枝配不上荆不镀的才情,而荆不镀的容貌又配不上殷灼枝。这两人本就不配,何必要在一起?
生着闷气睡了,第二日醒来,殷灼枝便开始收拾东西。他带的东西并不多,几乎没带,而有些东西实用又方便,直接送给蔺钦澜便好。
他将房门紧闭反锁整日,蔺钦澜第七次敲门,他终于开了。
蔺钦澜有些担心地道:“殷公子,你,你怎么了?”
荆不镀体谅殷灼枝那般承欢,因此便纵着他在房内休息,蔺钦澜却有些心虚,以为殷灼枝因他的疏忽记恨上荆不镀。
“我没事。”殷灼枝低声道,垂下眼帘,又忍不住续道,“不过多日叨扰,准备告辞罢了。”
蔺钦澜愣了一愣:“师父没有向你解释吗,你,你还误会师父吗?”
以荆不镀的性子,发觉殷灼枝对他的情绪不对,一定会想办法调和的。
殷灼枝却是目光一动,看向李子福。
昨天晚上他直接睡过去了,此后的事情,一概不知,荆不镀应该是来过他房间的,不过,他到底做了什么,他却不知道。
李子福有些心虚地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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