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白影没有转身,只是举起手,摇了摇折扇,留下一句,仅有两个字,“拆了!”
老鸨一听,便是陶陶大哭,一直骂着张耿,“都是因为你,才害的这般结果呀!哎哟……我的春满阁……我的沐寻哟……”
张耿还没有反应过来,见老鸨还边哭边骂,不解,“您哭什么?”
七巧拉拉少爷的衣袖,为他解释道,“刚才那位便是百姓人人口中的嘉裕王爷,临走之前那两个字,便是要将这春满阁给拆了。少爷,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拆了?!他难道不知道这是我的地盘吗?本少爷的第二个家,他敢拆!”张耿只听见最后的几句话,倒是把前面的给忘了,“妈妈你不用担心!要是有人来……算了,我便在这里住下了,若真是有人来拆楼,我张耿第一个便是不放过!”
金銮殿上,少年天子着一袭明黄,金丝银绣,黄龙腾飞。顺着目光往下,为首一张镶金座椅,只见上面端坐一位男子,着一袭银白金丝王袍,一双龙眼绣,红色炯炯似有神。悄悄打量,一双凤眸微微眯起,仪态慵懒,倒似不关心世间任何事。只是,群臣皆知,这天下之事不是掌握在高高至上的天子手里,而是牢牢控制在他——嘉裕王爷,天子的皇叔手里。
太监上前一步,偷眼观察下面坐着那人依旧微眯着双眸,才尖声喊道:“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臣有事奏!”
于嘉裕王爷之下,群臣列为两侧,一侧以武将燕彬燕老将军为首,另一侧则以张清正,张丞相为首。而这出列之人正是张丞相。
嘉裕王爷未曾开口,高坐之上的少年天子却是好奇的问道:“丞相有何事,快快奏来。”
“皇上,臣得来消息,国之南方,有城为‘不落城’,最近不太安宁。还请皇上慎行!”张丞相这话刚落,便又有大臣上前说道。
“这‘不落城’城主一向是嚣张霸道。就是仗着城内富可敌国的财富,一再的训练将士。并且臣还听说那个城主曾经放过话,是关于……王爷的。不知当讲不当讲?”
少年天子本就还是爱玩的天性,这刻听了还是关于皇叔的话,更是好奇,“爱卿说来听听?皇叔怎会因为这点小事怪罪于你。”
听此言,大臣这才有点胆量说出来,“那位城主放话,若是有人能将秋澜带去,他定奉上半座城池答谢。”
秋澜?不正是那位吗?所有人正想着,便见原本微眯着双眸已经睁开,凤眸瞥过刚才说话的大臣,眼中警告之意分明。
“黎大人这……似乎是话中有话?”好看的唇角微微扬起,一伸手轻轻拂过耳鬓的长发,继续说道,“难道你是想让皇上将本王送出去,得到那半座城池吗?”
话虽然是漫不经心的出口,但是谁心里不是寒颤。再不敢出一声。张清正见了,心里不屑,“黎大人并不是此意,王爷肯定是误会了。这‘不落城’传说太阳总是落得晚,升得也比其他地方早,故此得名。更重要的则是,那里处于三国之交点,商贸繁华,所往商人不绝,能得到半座城池何尝不是一件好事。更何况,除却我们秋璇,还有桑嫣和归海,莫不想要得到‘不落城’。”
张清正话音落下,便见群臣纷纷低头,不敢出声。也只,自己这回终究是没有忍住,但是有些话还是不得不说。别人怕他,他还是不怕!
就连是皇上也听出了这话中有不敬之意,正要开口,却见那人起身,落一地月光如炼,知趣的闭上嘴,只留下一双眼睛看着下面的波涛暗涌。
这边,嘉裕王爷轻轻一笑,对于这话反而不在意的提起其他,“本王听说丞相只有一子,名为张耿。这张耿……”回想起初见他时fēng_liú痞雅的模样,更是笑意更深,但是看在张清正的眼里却是暗叫不好。
“这耿字,为国忠心可见丞相之心。只是,”玩腻了手里的长发,随意的往后一撩,凤眸也转为一沉,“只是他fēng_liú成性,日日留恋青楼。本王觉得丞相还是先教好儿子再来讨论国家之事吧。丞相认为呢?”
被当众数落自己教子无方,张清正心里不气能成吗?但是面上还是说道,“犬子不成器,我自然教子无方。确实是臣之错。”
“这样说来,丞相是承认了?”嘉裕背起双手,面对着张清正说道,“既然如此,丞相就先把儿子教导好了,再来上朝吧。哦,对了,这丞相一职嘛。您也别担心,依旧还是您的。毕竟我们秋璇还离不了您。”
有人想上前劝解,却是被嘉裕一个眼神扫过,又悄悄地退了回去。丞相尚且被他这么一摆,自己再求情,说不定就是如同方浩的下场了。
丞相府
张清正刚下朝便看见两个躲躲藏藏的影子,厉声一喝,“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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