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刚吃完东西,莫要这么快就睡,且随我去看看你日后的住处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穆子陵作小伏低的姿态愈发明显,言语间的温柔浓的几乎要满溢出来,落到陆宁耳朵里却异变成魔鬼的颤音声声都是催命的符咒,陆宁忍无可忍,几乎癫狂。
“穆子陵,你杀我师父毁我归所,如今又来这鬼鬼祟祟的煽情戏码,你到底还有什么企图,我陆宁身上还有什么是你想得到的,你说出来,我全部给你就是,何必这样变了法子折磨人?”
穆子陵磁石般的嗓音中兀自旋转着些许的无奈,他顿了许久才小心翼翼的回了句:“如果说,我想要的是你的真心,那么你会给么?”
9、金丝囚笼(二) ...
金丝囚笼(二)
也许被囚禁的不光是身体还有希望。
陆宁姿势僵硬的靠在床边,十分不屑的斜了穆子陵一眼,轻蔑的回话:“穆子陵,你这人是痴还是傻啊?你倒说说这整个世上,有谁是你这般喜欢人的?杀我恩师,毁我归所叫做喜欢,还是随心所欲在我身体里种下禁制叫做喜欢,抑或是让我最关心的人生死未卜、下落不明叫做喜欢?”
穆子陵眼见陆宁神色激动,唯恐他触动旧伤,一句话也没说,就神色黯然的离开了房间。穆子陵一走,陆宁便空虚的简直想要死掉,这样毫无意义的咆哮不过是愈发显现出自己的无能而已,在没有武功又失了一直依赖的蛊虫以后,陆宁深深的陷入了反复的自我厌恶之中,很快倦意就再度排山倒海翻涌而来,吃饱以后的陆宁再没有理由也没有心力去抗拒,只希望自己能永无止尽的沉眠下去才好。
又一次在这陌生的大床上清醒过来的时候,夜风正清朗,几番折腾之下陆宁早已经不知道现下究竟是什么时辰,只是透过窗纸隐约看到的火光判断应该已经过了三更,手边也有合适的衣物,陆宁就这样披着件单薄的长衫就走到了庭院里。
庭院很大,大到目力不佳的陆宁在夜里随意一望还看不到边际。夜空中的月光很亮,夜风凉爽怡人,显然,这里是精心挑选的一处风水极好之处,再远一些的地方,还有泛着墨黑色磷光的水潭。
虽然有些冷意,却并不是不能忍受的刺骨,陆宁闲庭信步的随意走了一段。不出所料的发现,这个类似山庄的地方,守备极其森严,到处都有军士昂首阔步巡夜的身姿,若不是眼前精致的雕花门廊,陆宁似乎就要以为自己直接被穆子陵囚禁在了军队之中。
咦,陆宁没由来的一惊,自己早已经内力全失,又怎能细细的分辨出门廊上的雕花?疑惑的一转头,正对上一个陌生来自的侧脸,他手里执着一盏绢丝织就的六角宫灯,淡金色的光正绰绰落在陆宁清冷的影子上。
“是穆子陵叫你监视我的么?”答案根本就是显而易见的,陆宁之所以开口发问不过是想稍微驱散些许郁积在胸口的闷气。
“将军未曾如此吩咐过属下,身为别院的护卫统领,属下只是职责所在,四处巡查可疑人物罢了。”眼见身前的男子将眉眼垂得更低了些,陆宁玩味的笑了笑,不咸不淡的问了句:“不知在阁下眼中,陆某算不算可疑人物呢?”
冯子长还没来得及回话,手里的灯笼便被人取了去,穆子陵的爽朗的声线划破夜空的宁静,也搅碎了陆宁难得的兴致:“更深露重的,宁儿怎生单衣薄衫的在外面走,还不快回屋去躺着,免得受了风寒。”
“哟,穆子陵,你这话倒是说的蹊跷,之前不知道是谁把我伤成这样,事已至此还假惺惺的担心什么小小的风寒?你这般不明不白的将在下囚禁于此,可是要效仿汉武帝来个金屋藏娇么?如果真是这样你可要当心了哟,一个不小心关了只毒虫在这可不太妙呢。”
“宁儿又何必言辞之间处处带刺,你什么身份,我自然是心知肚明,不过是亡国的乱臣,自是见不得光的,即便是不把你安置在这里,恐怕你也不便在南唐随意抛头露面吧,还是说,我要叫你随云更显得亲密些?”穆子陵的话语里,全然没了白天的温柔宠溺,阴骘中带着□裸的胁迫,端的是软硬兼施好不痛快。
对于穆子陵知道自己身份,陆宁并不觉得奇怪,但是能得知自己的表字,却让陆宁深深的不安起来:“穆子陵你这个畜生,你把小五和小七怎么样了。”
“对于两只不自量力妄图私闯别院的贼人,随云以为呢?”穆子陵这话说得极慢,咬字发音都很清楚,如同滚雷一般狠狠砸在陆宁早已支离破碎的心上,陆宁几乎支持不住当场就要瘫软下去。
“随云有什么话,还是到闺房中再与夫君说吧,不过若是宁儿执意要在大庭广众之下上演活春宫,那么,穆风一向善解人意,自会顺了你的意思,不知随云意下如何啊?”陆宁扫了一眼穆子陵食指上的青玉指环,没再多说一句话,只是眼底的灵光却慢慢散了去。
少顷,陆宁就抬起脚,慢慢踱步到房间去了,只有那双毫无生气的死寂眸子里时不时透出森冷寒意,如同一条蛰伏在阴暗处的毒蛇,一旦有机会便会露出致命的毒牙。
夜雾更浓了些,环绕陆宁的冰冷几乎让他承受不住,但是他却没有回到床上的衾被之中,在这场实力相差悬殊的对峙里,陆宁需要这痛彻心扉的冰冷来保持清醒和冷静,如若不然,则会输得什么也没剩下。
穆子陵很快便尾随进来,还随手关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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