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我脑子秀逗呢,我存心戏弄他,"说了,什么都说了。"
他很沮丧,"早知道我就不进去了,也不知道她心里怎么嘲笑我。"
我攥住他手,"这种事怎么可能告诉她,那是我跟你的秘密,谁都别想知道。"
他神色复杂的看向我,终是什么话也没说。
也许倾述真的是一种很好的解压方式,噩梦渐渐不那么频繁,与此同时,这也要归功于谢蒙,他都快比上专业营养师,每顿饭,就看他一双筷子比划,"这个能安神,这个也能,这个还是能,不过这个更好......."
简而言之,一桌都能安神。我简直不知如何下筷,看我稍稍犹豫,他一准不高兴,"为了你,我要花多少力气才把这桌凑齐。"
我特别委屈,"我不是不吃,就是不知先吃哪样。"暗暗嘀咕,都那么难吃。
他的面色和缓,"不好吃也要吃,跑了三个市场才凑齐。"说着往我碗里夹蘑菇。我默默琢磨,蘑菇能安神?
可不管怎样,我陶醉于谢蒙认真的模样。那么简单、纯粹。
门口的木柜,现在堆满了谢蒙买的瓶瓶罐罐,有干菊花,荷叶,金银花......比划着这些个瓶瓶罐罐,调子还是那个调子"这个能安神,这个也能,这个还是能,不过这个更好......."
弄得我几个月不知白开水的味道,遂,大怒,"你不知道,白开水才最安神?"
他恍然大悟,"难怪你还这么暴躁。"
我一下泄了气,抱着他一阵乱啃。他很温顺,即便脖子被我啜上一朵小草莓也是泰然自若,"我跟别人说蚊子叮的,他们会信吧?"
"会,会,肯定会。"暗自觉得好笑,你傻,别人还能比你更傻。不过我就是喜欢他傻。
有时,我会沾沾自喜,是我重塑了谢蒙的性格,他没过去那么孤僻了,他让感受到他内心的阳光。
我们一发工资就上街闲逛,我给他买大堆的衣服,我喜欢把他弄的像个高中生,白色t恤,浅蓝牛仔,还有那一年摆满阿迪专柜的贝壳鞋。我强迫他穿上这身行头,他总是不满的嘟哝,"我都老男人了,你还让我装嫩,还是劲霸好看一点。"
劲霸?他的想法有点古怪呵,"你再吵,以后就给你穿荷花池的衣服,明天我就去给你批发两斤。"
他现在脑子灵活着呢,一句话能把我呛死,"难道我这身不是你走荷花池给我买的?"
我颓丧,"算你厉害。"
他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好像在说,"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其实他的小心思谁不明白,一定在说,"活该,谁让你逼我穿不喜欢的衣服。"
不过,谢蒙向来觉悟很高,他再是不喜欢,套上身的一定是我给他买的,心情好的时候也会哄哄我,"你喜欢,我就穿给你看。"
那时候,我会有一种错觉,这是我的家,谢蒙是我的家人。我便记起最初的谢蒙,他的眼睛里总是不安,惶恐,忧郁......而现在,我真切的感受到这些东西正渐渐消失。如今,他会毫无防备的笑开来,像个孩子。我欣喜于他在我面前的真实,也同样揪心于他回到人群后的无助。我甚至想把他藏起来,这样,他永远是那个孩子一样的谢蒙。然而,我又有什么能力将他藏起来,我连阻止他结婚的能力都没有。
而生活也总不会一帆风顺,经过磨合,我已经真切的体会到一条定律,永远也不要提到黎欢,更不要提到"结婚"这样的字眼,然而,愚蠢如我,总是有意无意就踩到雷区。
事情发生在晚上,谢蒙接到电话往外走,我当然知道这个举动的意味,我不想矫情的说自己会吃醋。吃醋对于一个每天都要经历这种电闪雷鸣般打击的男人毫无意义,准确来说,"电闪雷鸣"这个形容不恰当,一开始是"电闪雷鸣",后来嘛,顶多"云迷雾锁"。我的抗打击能力直线上升,每每谢蒙接到电话往外走,我都想说,"没关系,就在这儿说,我帮你参考参考哪句话说错没有。"
我胡思乱想着,就看到谢蒙从外面回来,眉头紧皱。我的心猛地被抽紧,为什么是这副表情,他不知道我会心疼?
我从凳上跳起来,"你怎么了,不舒服。"
他不耐烦的敷衍,"没什么,睡了吧,很晚了。"
我直觉有事,"怎么了,有什么事就告诉我。"
他的分贝提高几度,极度不耐烦,"都说了没事,你还搞的那么麻烦。"
我纳纳的没有再回话。不甘渐渐涌上心头,我就像个二房一样看你跟正室你侬我侬,放任你跟正室圆房,还要摆出一个二房该有的胸襟,这还不够,你跟正室的怨气还要往我这个二房头上撒。
我爱你,就应该那么下贱吗?
空气仿佛凝结般,我没有冲他发火的底气,我爱他,所以早就明白这条路有多难。我只能选择沉默。
我无神的躺在床上,暗骂自己是婊2子。
不多会儿,谢蒙也过来躺下。我往里挪动为他腾出位置。整个房间在灯灭后陷入黑暗中。
突然,谢蒙从背后搂住我腰,脑袋枕在我颈窝,我听到他的声音些许哽咽,"宋威,我不该冲你发火,她让我回安县,我不想回去,跟她吵了一架,我不想离开这儿,不想离开你,我现在根本就离不开你。"
☆、第十八章:梦境
胸口堵得厉害,千言万语不足以表达,我转身与他面对,黑暗里看不清他的表情,双唇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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