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王爷。”宫监再躬身,这便要退下来了,突然那小人儿拽住其衣角,咬着唇:“你向他说悔哉知错了,再不跟他闹,再不向他要什么一生一世,求公公带悔哉回去,悔哉知道错了……”声音也轻柔,却不类女声,是那种弱质书生的气质骨性,听他说话是件叫人高兴的事,听了一句就不由的想引他再说更多。
“早知如此大人何必与皇上怄气,奴才说一句不该说的,要是人人都向皇上要什么厮守终生,皇上得分成多少个?大人该学娘娘们静心养气,等着皇上宠就是了……公子多保重。”便不管不顾的带人走了。
定陶王府这边更是懂得做事,撤了榻上的小桌子,上了被褥,也一声不响的退下了。
一时卧房里白亮如昼,却空旷的只有定陶王和那悔哉。
这美人和宫监的对话似乎还藏着什么故事呢,似乎是因为他要了这美人来,所以美人跟皇上生气了?
也该的,倒是他皇兄没有他想象中的珍视这个人,竟还真给他料准了送来了。
定陶王端详那美人一会,终发现那人是不会自己主动上前的,看来今晚,他还真要装回恶人了。
他定陶王樊襄是当今皇上的异母的弟弟,素有闲名,无奈庶出,早在先皇立太子时就为防后宫兴风作浪,将他早早扔去了边疆,他是真有将才,领兵的这大大小小数十战役无所不盛,虽他不能回都,可每次上面赏赐的都让人咂舌,如今他母妃祭日,终回京了,皇帝更是大宴三天,豪赏不迭。
☆、辗转两处欢
但这重赏是做给外人看的,只他自己知道,他的处境是越来越危险了。
大概也是怕他功高盖主,怕他夺了皇位,他早觉出他皇兄试探,可像今天这样借酒把话挑明的却少见。他啊,如今也算朝不保夕,谁知他皇兄有没有那性子和他玩杯酒释兵权呢?
像今天私宴,既然敢敞亮了问社稷广大还有什么可赏的,那埋伏着多少好手单等他一句错话,他真是连想都不敢想。
他皇兄虽然不忍却仍要给他赏赐,原因无它,一是皇帝顾及名声,怕天下说他是诛杀兄弟,无德无情的昏君,失了民心;二是他有军功在身,尚有可用的价值,贸然除了失大于得,毕竟他还没有明着反了的心。
皇帝呵,活的何其容易!
今晚的出言不逊是不得已而为之,就让朝臣以为他像那些番邦使节,愈娇愈燥的外戚一般,对皇帝的悔哉窥伺不已,直念的拿军功来逼,好给那些有心人污蔑的口实。
既然他皇兄为没有他的把柄在手而心神难定,那他就亲自送一个,让他皇兄以为他也不过尔尔。
临时起的机智来不及辩解,若是师傅反应再慢些,明天就不定被宫里跟来的探子坐实什么了。
他,活的又何尝容易!
他这边默然不语,殿下的小人儿也阴晴不定,看的出虽然极努力了,可站不稳,身子都是颤的。
“过来。”他开口。
小人儿不应他,仰着头想站的更直些。
樊襄起身,一步一顿的朝那小人走去,偌大的地方只听得到他镶着钉的马靴和地板摩擦出的嚓嚓声。
“没想到我落到如此下场,但……你,你别过来,皇上不会真的狠心成这样,他马上就会接我回去的,他马上就会派人接我回去的……”
这个久居宫中的男宠,竟然如此痴傻么。
“呵,是你的皇上把你当礼物送了来的,还会马上把你接回去?看来你最多也只算皇兄比较宠的人而已,没有到传闻那程度。”定陶王挑眉,“你还愣着做什么,难道皇兄是要你来陪本王赏风月,吟诗作对的么?”
小人儿怔了怔,不知这话触了他哪里痛处,竟晃了两下实实的跌在地上,缩着肩膀,咬着下唇,睁着眼,然后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樊襄再没了那心情逗他玩,抓着他胳膊举起他身子,一把撕下那可笑的面纱,卡着那人下颌逼他抬头。
乍看之下,纵是樊襄这般在后宫长大,见惯了风月的铁血将军也心里一紧。
你若此时问樊襄这人长相如何,他定然只会给你一个字:美。
不知谁替他勾了眉,一双桃花眼,鼻梁高,紧紧抿着嘴,抿的嘴只似一条柳叶般的薄。
眸子里还蒙着雾气,长长的睫毛挂着泪珠,冲淡了他脸上的媚,给了他几分单纯。樊襄看他的眼睛,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词不是大司徒所说的狐狸,他想到的第一个词,竟然是鹿。
对,就是那种刚出生不久,会带着湿漉漉的眼睛看你的小鹿。眼前这人,虽然看着还是少年,可樊襄知道他跟着皇帝,少说也有三年了。
装什么冰清玉洁。
樊襄心里耻笑,朝着那唇狠狠的吻了下去,直到尝到铁锈的味道才肯罢手。
☆、望君多惜我
眸子里还蒙着雾气,长长的睫毛挂着泪珠,冲淡了他脸上的媚,给了他几分单纯。樊襄看他的眼睛,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词不是大司徒所说的狐狸,他想到的第一个词,竟然是鹿。
对,就是那种刚出生不久,会带着湿漉漉的眼睛看你的小鹿。眼前这人,虽然看着还是少年,可樊襄知道他跟着皇帝,少说也有三年了。
装什么冰清玉洁。
樊襄心里耻笑,朝着那唇狠狠的吻了下去,直到尝到铁锈的味道才肯罢手。
“唔……你……”没成想少年趁他不注意一脚踢了上来,樊襄猛抬头,竟然先在少年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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