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诚难得安安静静的听他说完才开口:“如果再有机会,你可别再装疯卖傻的把人吓跑,难道你还想在这里呆上十年吗?”
沈玉傻笑了几声:“我没你那么想离开这,我觉得就算咱们仨等长大之后一起离开这里,再一起做点什么,不是也挺好吗?”
赵诚的声音似乎有些不满:“那现在我走了,要是过不久有人愿意领养你,你走不走?”
沈玉没吭声,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可没你那么好运气,都这个年纪了还能遇到愿意领养的人。”
“我知道,你是怕我走了,你也走了,剩下钉子一个人很可怜。”赵诚从院长那里听来一番话,消化的半生不熟的说,“人和人之间最基本的沟通方式就是交流,就是得说话,他一个哑巴,谁愿意领养他天天看他比划?你打算陪他到什么时候?”
沈玉嘴皮子没那么利索,憋了半天才说:“反正我一直都把你俩当我的亲兄弟,当成我的亲人。只要跟亲人在一起,无论去哪不都一样吗?我当然也不会陪谁一辈子,毕竟等以后长大了就会各自组成自己的家庭……”
杜乐丁靠着下一层的楼梯,不想再听他们说了什么,默默将手里捏着的画团成一团,返回寝室睡下。
那之后赵诚就走了,并且没有如他信誓旦旦的保证那般,经常回来看他们。事实上,他走之后就如同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回来过。
杜乐丁和沈玉一如既往,该干什么干什么,直到有一天这个又小又破的福利院被爆出了丑闻,一时间警察和记者频频出现,所有的工作人员脸上都阴云密布……
杜乐丁睁开眼睛,感觉这一夜虽然睡了过去,但大脑却没有休息,彻夜不息的转了一宿。
他坐起身来,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手心里竟然还有揉纸团的感觉。他想到梦里那个年幼的自己,忍不住笑了笑,王婆卖瓜似的夸了夸自己——从小就那么深沉似海,简直不能再帅。
然而内心深处却泛起几分苦涩。福利院里但凡心智健全的孩子,打小就明白一个道理,这世上没有人无条件的包容迁就他们。尤其杜乐丁天性有些敏感,即便年纪很小,也从没有向任何人撒过娇、闹过别扭。
毕竟这世上没有任何人是完全属于他的。
查理从浴室里活蹦乱跳的跑出来:“丁丁早!”
杜乐丁瞬间又换上了一副笑脸:“早。精神头不错啊,今天打算做点什么?”
查理穿上小外套,一边整理胡须一边说:“我约了杜宾一起去买东西,晚上给你们做好吃的。”
杜乐丁从床上跳下来,在卫生间洗漱完毕,换好衣服跟查理一起往外走,门一推开便撞上了苏腾。
这防不胜防的“开门杀”让杜乐丁一时哑然,还没来得及准备好的表情卡在了脸皮上。苏腾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伸手过去帮他把翻过来的领子整理了一下。
苏腾的指尖无意间从他脖子上划过,在他皮肤上激起一股细小的电流,欢快的沿着神经脉络跳来跳去,令他酥麻的打了个激灵。
“早。”杜乐丁在“电击”下恢复了神智,笑着抓了抓脖子。
“早。”苏腾笑道,“吃饭去吧。”
查理蹲在地板上,左右看了看,总觉得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怪怪的。
早饭有烤鱼、鱼子酱、味增汤、鸡蛋烧等,杜宾把每道小菜都弄得很精致细腻,带出了一股他们家乡的风格和风味。
杜乐丁不喝汤,只闷头扒味增汤里的蛤蜊,实则心里在琢磨一会儿去医院的事儿,手里汤汤水水的洒了不少。
“奈特,你今天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医院?”杜乐丁拿湿巾擦了擦手,若无其事的发出邀请。
奈特叉着鸡蛋烧摇摇头:“我才刚从医院出来,短时间内不想再去那种地方。”
杜乐丁咬咬牙:“不知道周如许和斯诺在干什么。”
奈特随口道:“可能忙着搞基。”
杜乐丁:“……”
他丢掉湿巾,低头一看,面前的碗里蛤蜊壳都挑出去了,而且还多了不少。再一看苏腾面前的碗里全都是壳。
有那么一瞬间,他内心就如同蚌壳里的软肉一样汁水泛滥,但下一秒他便合上了坚硬的壳,把所有情绪隔离在外,仿佛这样就能百毒不侵。
他不动声色的把碗推到一边,视若不见的擦了擦嘴:“诶,杜宾的手艺真好啊,我都吃撑了。”说完便起身离开。
苏腾也放下了餐具,似乎没了胃口。他紧盯着杜乐丁的背影,眼神有些暗沉。
吃过饭后,他跟苏腾二人坐上了悬浮车往医院开去,自一开始说了几句毫无意义的废话后,二人就陷入了沉默之中。气氛凝滞而沉重,逼得人心发慌。
苏腾放了首节奏比较舒缓的歌,在等红灯的时候说:“以前斯诺和周如许的关系很好。”
杜乐丁愣了一下:“现在不是也很好吗?”
苏腾在说起别人的时候基本都是面无表情,语气也毫无波澜:“斯诺曾经喜欢过周如许。”
杜乐丁差点喷了,他难以想象那两个人怎么搞到一起,他强忍着笑说:“所以是斯诺求爱未遂,因爱生恨,导致现在他俩每天都上演小学生吵架日常,没事儿就互相怼吗?”
苏腾听出了杜乐丁的笑意,嘴角也浅浅的挑了起来:“有一次斯诺问周如许,如果这世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周如许愿不愿意跟他在一起。”
杜乐丁讽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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