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毓单名一个毓字,只能搭上北方的儿化音,叫个“毓儿”,可这个名字总让钟毓想起醉乡亭的那些叫金啊玉啊的下等-歌妓,因此每每听到心里都怪别扭。
好在叫的时间太长,钟毓想不习惯也不得不习惯。
钟毓笑道:“十来岁就能长得阴狠?这从小是受了多少虐待哟。”
王大锤:“还不止,他长得很老气,根本不像个小孩子,尤其是和你弟弟比。”
钟毓一脸得意:“那是。”玩笑说完,带着疑惑的问:“老气?”
“不像十来岁的,倒像二三十岁的。”
司马凌风忽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不会是个冒牌吧?反正又没人认识唐炎皇子长什么样,你说燕国会不会随便找个人来顶替?”
王大锤:“太子之前也有过怀疑,所以找唐炎过去聊会天,说唐炎作为一个皇子该有的学问教养都有,而且最关键的一点是他从数百个手拿武器的御林军面前穿行而过,没有丝毫慌乱。太子说他有皇子的气度。”
钟毓想了想说:“燕国皇室人丁单薄,有皇室血统的,除了皇帝,只有一位侯爷。那个侯爷的儿子带过兵,和我爹打过,是个三十多岁的人。认识他的人极多,如果是他假冒的,不可能这么多天都没人认出来。那么就只有皇帝的两个儿子,皇长子手握军权,是个厉害的,不可能送过来,算来算去还是只可能是唐炎本人。”
王大锤喝了口温酒:“还有一点,这个小皇子个头挺矮,毕竟只有十二岁。找一般的小孩来顶替,不太可能。”
这样评价一个小孩,司马凌风被勾起了兴趣,“哎,说的我都纳闷了,一个小孩说得好像有三头六臂似的。咱哥几个去看看?”
昏暗的房间里,有个着黑衣的男子递上银质鹰型徽章,笔直的站在桌前,用机械化的语气说:“丁字号寅前来报到。”
屠下杀手按天干地支给每个人员取了代号,而这个人按顺序排下来,便是丁寅。每个代号是固定的,从踏入屠的第一天开始,直到死亡。
双目如钩的男子坐在椅子上,阴沉着检查完桌子上的徽章,目光中的意味好像不是在检查徽章的真实性,而是在审视杀父仇人的骨灰。
检查完后,男子轻蔑的说:“天干里高手多的是,你的暗杀能力绝不是第一,你确定你能做到?”
男子面相阴狠,嗓音却有些稚嫩,故意说着轻蔑的话,听起来像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轻狂小子。
丁寅面无表情道:“暗杀并不是功夫越高越能成功,你只是要那个人的人命而已,别的不用管。”
男子大笑:“好,只要你能杀了那个人,我就把解药给你。至于安排上,我自然会配合你。”
丁寅点头:“我只有一个要求。”
“你说。”
“我需要一年的时间。”
男子正要说话,房间外面忽然响起咚的声音,仿佛有重物击打在地面。
丁寅说:“今日过来,我只是来来报个到。如果没什么事,那我先走了。”
男子点了个头,旁边有人领着丁寅,通过一个窄门走到里面。
“放轻松,我没有恶意!”
一个被六七个粗莽的汉子围着的华服青年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回头看了看已经空无一人的墙头,心里暗骂了句卖队友的王八羔子,脸上嬉皮笑脸道:“各位大哥实在抱歉,我是住在隔壁的王东易,刚才在枝头抓鸟来着,没抓着,这才摔下来了。”
几个大汉将信将疑,其中一人操着西南地方的口音问:“王东易,我怎么记得王东易是个胖子?”
钟毓脸不红心不跳的说:“怎么会,一定是你记错了,我就是王东易,父亲是皇城禁军总教头,母亲是前任阁老的嫡女,我住的地方就是隔壁那间拿鹅卵石铺地,大理石做墙的院子,没有任何问题。”
这时,有个男子小跑过来,说:“王公子,我家殿下有请。”
钟毓强按下底气不足的理亏,整理整理衣衫,揣着副高人模样的风范,由旁人领路,大步流星的走向书房。
心里却在想:两个王八犊子要是有半点良心,赶紧过来救我!
钟毓跟着领路的人踏进房门,看见有人正在开窗,有人正在泡茶,全是一色的汉子在忙活,却井然有序。
有个身着大棉袄,个子矮小的人从里厢走出来,看了眼钟毓,然后把手背在后面,冷着脸说:“你不是王东易。”说罢,也不理会钟毓,径直坐到对面,端正坐好。
一副要公事公办的模样。
钟毓看了眼这个传闻中的燕国皇子,刚才误闯他人庭院的忐忑顿时消散,甚至还打量起燕国小皇子的姿态,没心没肺的大笑道:“你装大人装的真像。”
唐炎恼怒,竖起两道眉:“我不是小孩子!”
钟毓点头:“是是是,你不是小孩子,那你先找个大号点的鞋子来穿好不好。”说着,用手比划着唐炎不到巴掌大脚丫子。
唐炎低头看了下自己的鞋,立即把脚收到椅子下面,换了个坐姿质,做出大人的稳重姿态问道:“你是谁,敢擅闯我府邸。虽然我只是个人质,但毕竟是燕国皇子,不是什么人都能侵犯的。”
钟毓故意大惊失色:“我什么时候侵犯你了,我连你的手都没有摸过!”
唐炎:“……”他愤怒的大叫:“来人,把他给孤压下去!”
“慢着慢着,”钟毓摆手,一脸正直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其实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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