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宁他们到底还是没能去成长沙看望江老师。
临近期末放假,要准备的东西太多了,每个人都抽不开身,去做除学习以外的事情,除了吃睡就是学习,再学习,哪怕是睡觉都在梦里想着怎么样才能把时间最大利益化,肯不得把一分钱扳成两分钱用。
可现实的情况是每个人时间都不够用,一边祈祷着期末kaoshi不要那么快到来,给他们准备复习的时间,一边又在寒冷的冬天里希望寒假快点来,充分体现了既要和又要的矛盾心理。
方宁其他两门主科目语文、yingyu十分优秀,就是数学这方面比较薄弱,严重拖了他的后腿,导致目前的局面:成绩既优秀不了,也差不到哪去。
爷爷在沙发上殚心竭虑,思量想去,最终一拍大腿决定给他报了一个数学培训班等到方宁知道这回事的时候,已经无力回天了,况且在爷爷的淫威下,他也没那个胆子敢推翻暴政农民翻身把歌唱,老老实实的带着数学课本准备上补习班。
方微还在沙发上吃着葡萄偷偷笑他,结果幸灾乐祸太早了,爷爷也给他报了一个双语兴趣班,顿时也泪目了。
方宁尚且如此,其他人更不用说了,都是忙得不可开交,焦头烂额,余小乐还有一屁股的补习班要去,从早到晚没停歇,就像是开动了火力的马达哒哒哒停不下来。
老广的卧室里,各种油印墨味道的复习资料堆满了书桌,连屁股下的坐垫都是初二模拟考,名家讲座系列。
李佳佳除了上各种补习班,还有钢琴,舞蹈等等一系列兴趣班,也属于大忙人的那种。方舟倒是能去长沙,但都是教练带队,集体参加长沙某体育学院的体能培训,也没功夫出来,去中心医院看江老师的病情。
程曦平时在家里看看书,刷刷试题,周六在家泡茶做瑜伽,周日去山鹰跆拳道当助教,她的日子算是最轻松的。
可是大家都没时间,她也不好一个人去看望老师。
某日,五十班下课。
余小乐把笔往地上一摔,仰天长叹,“特么的,不做了!”
方宁走过来,把笔捡起来,诧异地说,“咋了?这么大的脾气。”
“还不是天天kaoshi,考这个,考那个,我都快考吐了。”余小乐趴在桌上,半天条命快没了的样子。
方宁道:“也就两个礼拜的时间了,再忍忍。”
“我是想现在的日子就这么艰难,以后的该怎么过啊前途茫茫。”
“那个太遥远了,想多了也没用。”
一说到以后的事情,余小乐顿时就有精神了,拉着方宁说道,“方宁啊,你初中毕业后想读哪个高中啊?”
方宁想了想,“应该是去二中吧。”
“啊?”余小乐呆住了,楞了半响才说,“怎么会是二中按照你现在的成绩,如果继续稳定到中考的时候,咱们侨联八十个一中名额绝对有你的一份,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去二中呢?”
“你以为最好的,未必是我想要的。”方宁摇摇头,对于二中,他有着旁人无法理解的感情。
“有点无法理解,不过我还是向往读一中,当然要是有能力读雅礼、长郡这些更好的学校,那我也愿意去,可惜我的天赋在那里摆着,还是不要好高骛远,脚踏实地为好。”余小乐托着腮帮子十分憧憬地道。
不同于方宁的想法,他家就在一中附近的车管所,每天傍晚在小区楼上,看着穿白色一中校服的高中生从楼下的巷子穿过,说不羡慕那是假的。不过他也明白,要想进一中也只能拼自己的努力,只会说着梦想而没有任何实际行动,那永远也只是白日做梦。
方宁叹口气,“中国的制度就是这样,高考和中考还算是一种比较公平的方式,我们要学会的不是等社会来改变自己,而是我们如何适应这个社会。”
中国教育改革的口号喊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口号天天在喊,但是这体制却难以改变,只因为很多人即使既得利益者,又是不得利益者,没有切肤之痛,是无法深刻改革的。
而方宁他们唯一要做的,不是和这个体制去对抗,而是更好的融入到这个体制中,这样才能如鱼得水。
或许等以后应试教育的弊端会改过来,教育事业这艘大轮的航向调整到正确的路线上来,但那时候已经不关方宁他们的事情去了,还有更长远的事情要去考虑。
一轮小考紧接着又是周考,方宁他们都被弄的精疲力尽,疲于备战。
冬日阳光下,操场上的人来人往。
晾晒在球场上的白衬衣,被风一吹,就飘起来,飞过方宁他们的走廊,不知所踪。
备战完周考,大家都趴在桌上睡觉,虽然闭着眼睛,可眉头还是紧皱着,似乎在梦里也在进行kaoshi。
尽管他们都已经很累了,可没谁说要过放弃。
就好像仰望着迷蒙的天空,每个人都有自己坚持的理由。
方宁又来到走廊,伏在栏杆上,仰着头,看着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白色纸飞机,晃悠悠、颤巍巍地划过初中部教学楼,最后准确无误的掉落在楼下打扫台阶卫生的李佳佳面前。
方宁:“”
“嗯?”李佳佳微楞。
边上另外一个扎着双马尾脸上有雀斑的女生弯下腰捡起纸飞机,嘀咕,“谁老是那么没素质乱丢纸飞机,这已经是第四次了,要是让我知道了,非得告诉他们班主任,让他们罚扫一个礼拜的台阶。”
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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