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然自若总让人错觉他恐怕没有发情期这种累赘的oa颇有些不耐烦,他下了戏通常话很少,而大多数时候得以保持沉默的资本一是有个无所不能的经纪人,二是得言简意赅信息量足够大。
眼下在群魔乱舞的圈子里也游刃有余的当红小生一言不合就向黄少天展示了三言两语里不动声色的信息量。
黄少天目瞪口呆地看着周泽楷把他拽出来关好门,心想可能是几个意思?就算既没有标记,也没有成结,总归是易感期里的nèi_shè,中招率不算低,以防万一又是什么鬼?这年头难道流行发情期出门宣扬人权,顺便带好alpha随时随地车震野战?黄少天一脸懵逼地跟着迅速进入工作状态的oa下楼,走进对方的经纪团队一水儿的探究目光中而不自知,始终陷在深深的思考里无法自拔。
所幸整个外出的过程并不太久,周泽楷把傻不拉几的alpha丢在保姆车里,自个儿上楼见完导演,都没到一个钟头。
他手里拿着江波涛没好气说着“既然都有力气出来就别闲着把本子看一遍”丢过来的厚厚一沓剧本和企划,重新坐回了仍然在思考人生的alpha身边。
黄少天回过神来,且不论那个值得惊恐——毕竟足以拖累周泽楷如日中天的事业——的可能性,哪怕是他们各自不知为何有些紊乱的周期,在外头的朗朗天光底下,也像是定时炸弹,因而多少有些紧张。
他顾忌着周泽楷身边仍然带着的助理,就着像是有意识缠绕上来的薄荷味道,囫囵问他,“要紧吗?结束了就赶紧回去。药店停一停。”
周泽楷在没有人看得见的角度默默翻了个白眼,把手里的资料一股脑塞过去,并不理他,在百宝箱似的应有尽有的抽屉里翻了翻,摸出来一只便携的香水。
黄少天疑惑地看着他随手按了按,紧跟着问到了一阵熟悉又逼真的橘子汽水的味道——他自己的味道。
黄少天:“……哪儿来的?”
前座的杜明眼观鼻鼻观心地介绍,“x家的新款,上周刚上市。黄少你在山……”
尽职尽责的助理先生话来没来得及说完,就眼睁睁看着自家陛下十分自然地靠过去,在不知为何一直不怎么在状态的alpha唇上啄了啄,近于无声地说了句什么。
杜明没有听清,他认为这是不幸,毕竟他辜负了江波涛对他的耳提面命。
但是听清了的黄少天却并没有感到如何幸运,他认为自己受到了惊吓。
周泽楷以一种十分像样的调戏口吻对他说,“你真甜。”
然后他的声音被他掐得更加微弱,几乎细成了一道气流,却好端端地给送进了他的耳中。
“真有了,”他称得上是郑重地顿了顿,“就生下来……?”
或许是因为压着嗓音,或许是他原本就没有想好这是一个陈述句,还是一个疑问句。因而听起来多少还是有些不成调的紧张混迹在其中。
黄少天鬼使神差地扭过头,几乎抵着他的略微颤抖的唇瓣追问,“没有呢?”
周泽楷一瞬间有点出戏,充满了对他的alpha智商的怀疑,没中招这个问题还需要讨论吗?
黄少天脱口而出之后,也立刻反应了过来,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找补,之间近在咫尺的oa眼里氤氲起促狭的笑意。
周泽楷说,“过几天告诉你。”
☆、09
司机凭借着熟练的车技和优秀的心理素质安安稳稳把周泽楷及其家属送回家,然后又逃也似的载着生无可恋瞎了一双狗眼的杜明一脚油门杀回了轮回,丝毫不给缓冲地送惊魂未定的助理先生直面江波涛的怒火。
然而黄少天似乎比司机和杜明更加惊魂未定。
作为半个把野外生存与探险当作事业的冒险家——毕竟总有一些这样那样的事情自正儿八经的人类社会里牵绊着他,黄少天大多数的时间里并不知道惊恐是个什么感受。
他惊动过隐匿在浅滩里的鳄鱼,直面过狂奔而来的牦牛群,与大大小小的毒蛇巨蟒对峙过,取景的时候甚至还被花豹凑近了围观过。因而他逐渐摒弃了对无论什么突发事件首先感到的讶异或者恐慌,命悬一线的境遇里并没有奢侈富余的时间留给人类千锤百炼后精确形容的情绪,只条件反射优先处理堆在面前的一切——以绝对有利于自己的方式。
而现在周泽楷并不适用于这个他驾轻就熟的套路。
周泽楷显而易见地不赞同这样的考量方式,或者说黄少天所布置的事件优先级排列与他背道而驰。
年轻的oa看起来并不十分在意,甚至完全不在意这桩一旦坐实恐怕得惊天动地一阵子的事情——黄少天很想这么理解,却又不可避免地想起来对方凑在他耳根递过来的犹犹豫豫的问句。
他甚至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安置了气味足够熟悉的香水。
黄少天不确定这与自己犹如脱肛的野狗一般长久失联的现状有没有关联,因而当周泽楷在这个彼此都未知的阶段与领域里同他谈论一个过于庄重,多少有些难以承受的话题时,黄少天也仍然无处知晓其中的意义需要被归纳进的定位与范畴。
他们相识太久,二十年来有过诸多进阶的、截然不同的关联,发小,同窗,兄弟,旅伴,以及似是而非的炮友。而ao之间的一切关系总是约定俗成地难以界定,它不仅源自个人的意志与考量,也兼顾着刻在基因里的本能。
流淌在身体里的血液从性别分化的那一刻就开始持之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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