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很快开了,一个有些年纪的男人开了门,很厚的眼镜,穿着深色的毛衣,卡其色的裤子,带着围巾,折起的围巾。看来即便在家不出门都有着戴围巾的习惯,发际线略高,脑袋前头发不多,有些秃,典型的学究。霜月心想。
果然,狡啮慎也介绍说:“这是我学习时候的教授,杂贺让二先生。”
什么?
他就是杂贺让二?也就是老师短信里提到的那个名字。霜月排除了同名同姓的可能,肯定眼前这个人就是老师短信里说的那个人。为什么老师提到这个人,为什么偏偏慎也就带她来找这个人?难道慎也早就知道她在找这个人?
她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她做事很小心,可以保证自己没有被慎也察觉。那么……只有一个解释了,慎也的思维和老师是一致的,他们之间一定想到了什么共同的地方,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免罪体质,成绩优异的樱霜学院淑女,家境优裕的大小姐。”站在门口的老学究推了推眼镜,看着霜月,说话的同时重复了推眼镜这个动作两次——强迫症严重患者。他打量霜月的同时,霜月也在推测这个人的习性,但是一下子被人道破来历,霜月还是吃了一惊,还以为慎也事先已经和他说过了。
很快,霜月知道自己想错了,因为慎也不满地说:“老师……你不要吓坏我的小朋友。”看样子,他之前没有和杂贺让二说起过霜月。这个人,有着一种可以看穿人的来历的能力,在他们的简短的对话里,霜月明白了这一点。
她收起惊讶的表情,弯着眼睛笑了起来:“不会。教授很厉害,全部都说对了。初次见面,很高兴。我是霜月美佳,来历就和教授说的一样。”她本来就长得漂亮,笑起来的时候更是讨人喜欢。
“慎也,哪里找来的小姑娘,那么讨人喜欢。小女朋友吗?”杂贺让二让着路,请他们进来。
“老师……你既然全猜的到,怎么会觉得美佳是我女朋友呢?”狡啮慎也换下鞋子,往里走着,语气很轻松,居然是玩笑的口气。
这样放松的慎也,霜月倒是第一次见到。她也随着放松起来,朝着慎也做了一个鬼脸:“慎也就是因为这样才会一直没有女朋友的。教授你要好好教教他,一点都不会讨女孩子欢心。”
“小可爱。你说的太对了。”杂贺让二大笑起来,带着他们往落地窗前的桌边走起。
“教授,我倒是很喜欢慎也,只是他一点都看不上我。那么,您能帮我吗?”霜月不太喜欢被人读心的感觉,因为她原本就是靠观察别人细小动作推测别人思想的人,突然之间碰到一个此中绝顶的高手,这样的感觉太糟糕。所以,她就随口胡扯着。
听到这样的话,走在前面的狡啮慎也脚下绊了一下。
“不可以这样捉弄慎也哦,他可是很容易害羞的。”杂贺让二摇头,眼睛里带着一些好笑的情绪。
说着话,霜月在窗边的位子上坐下,狡啮慎也坐在她边上的位子。教授端来几杯咖啡,坐在他们对面。窗外是无边的灌木树林,夜幕已经降临。
霜月喝了一口咖啡,觉得肚子更加饿了:“那好吧,有好吃的?”
“嗯,晚饭吃牛排怎么样?”教授说。
“好幸福。”
“厨房就在一边,晚饭得自己动手,不动手的人负责饭后洗碗。”教授说着规矩。
霜月已经跑来了:“我才不要洗碗,我和教授负责做饭。”
杂贺让二跟着笑起来,可能是他这里太少出现霜月这样欢快的孩子了,他看上去很开心,跟着走了过去。
“喂喂……你们完全忽略我啊。”一直被忽略的某人喊住他们。
教授的脚步就慢了下来,推了推眼镜,对着狡啮慎也低声说:“慎也,你的这位小朋友很有趣,过往像河流一样清晰,未来却是一片纯白的不可知。”
“怎么会这样?”
“老实说,这样的情况我也是第一次碰到,看不穿的一个孩子,有点意思。”杂贺让二很感兴趣,语气有些告诫的意味,“她的最后走向哪里取决于那个最重要的人。慎也,要是可能的话,请你不要放弃她。因为她也是你生命中最要的人,值得你去珍惜。”
没有想到会说教授这样的话,狡啮慎也起初只是怀疑霜月,可是又下意识地觉得这个孩子很亲近,自己也说不出为什么这样矛盾。拿不定主意的他,最先想到了带霜月来见老师。
“我知道了。”狡啮慎也皱着眉,既然教授都这样说了,那么没有不去这么做,“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会以后都会好好照顾美佳,绝对不会放弃她。”
杂贺让二笑起来,气氛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凝重:“这话说的,慎也你才二十八岁,不要弄得自己像人家父亲一样。”
“我也想当美佳的父亲啊。可是我再努力,也没有一个十五岁的女儿啊。”狡啮慎也玩笑般地说着,在教授面前,他总是可以格外放松。
杂贺让二推了他一下,说:“说真的,什么时候给老师带个女朋友回来,上次那么常守小姐呢?”
狡啮慎也没有什么表情:“哎别提了。她就是我上司,没有别的。而且,是个一点都不可爱的女人。”
杂贺让二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但还是忍不住开玩笑:“口是心非的男人,那这回这个孩子够可爱的了,总该成了吧?”
狡啮慎也还没说话,厨房就传来了霜月的笑声,是玩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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