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样?”嘉绿难以置信地反问道,手中紧紧握住的是原本属于格蓝斯的玉佩,她实在不敢相信天权提出的条件竟会如此简单。
“区区小忙,表妹不会介意吧。”天权笑意更深,只是这笑容冰冷地没有一丝温度。
“我答应你。”嘉绿不再多言,拎起火狐,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呕……呃……”在嘉绿的身影从视野中消失后,天权才忍耐不住地蹲下身子干呕起来。五脏六腑一阵翻腾,可是除了清水他却什么也没呕出来,只有一bō_bō的恶心感觉在翻江倒海。
过了许久,天权才挣扎着站起身来,头晕地厉害,胸口一阵阵发闷,小腹也隐隐作痛,靠在爱马“踏雪”上歇了一阵好容易才喘过气来。努力压下阵阵翻涌的作呕感,天权强撑身子抓住马缰翻身上马离开,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那双不怀好意的眼睛。
夜幕降临,晚风轻拂。一望无际的伽南大草原渐次由碧绿转为苍黛,蓝幽幽的苍穹繁星闪烁,宛然一朵朵盛开的金盏花。草原上熊熊燃烧的篝火与黑夜中闪闪发光的北斗星交相辉映。
那些在白天的狩猎中成绩出色的年轻人成为了篝火晚会当仁不让的主角,美丽热情的赫提女孩子会在晚会上纵情歌唱,翩翩起舞,并向自己心仪的男子邀舞,而男子如果答应则意味着接受了女孩的示爱。
赫提人生性豪爽、无酒不欢,像秋狩这样的场合更是尽性而饮,不醉不归。和最受关注的绿公主待在一起的天权自然逃不掉周围人群频繁的劝酒,本就不舒服的胃随着一杯又一杯烈酒的下肚更加难受起来,到最后只觉腹中一片翻腾,一股欲呕厌恶之感直传上来,天权忍不住扶着桌案,俯身呕吐起来。
“你怎么了?”嘉绿淡淡地问道,“不舒服么?”虽然不喜他以格蓝斯相胁,但天权现在的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
“我……呕……我没事……”天权勉强笑道,心底却忍不住咒骂了一句,该死!他的酒量素来极佳,像今日这般情形以往是从未出现过的。
阿烈古琪不动声色地看着动作颇为亲密的两人,想起之前“暗流”向自己汇报的天权和嘉绿在狩猎时见面的情景,脸色不由得冷了几分。
他这般神情看在殷妲眼中却是另一种情形,她美丽的眼眸中闪过阴狠的神色。
第二十二章
就脸色的阴郁程度而言,还有一个人可以和殷妲相媲美。早前在枫林看到天权与白衣女子的亲密接触让近段时间一直被天权冷落的雅尔海晴恼怒不已、醋意横生,当时就转身离开。
不过雅尔海晴生性爽直、气性不大,天权又是他心中爱恋之人,就算再郁闷也只是当时的事,离开枫林后偷了匹马跑了两圈又躲在围场外缘补了一觉也就消气了。于是天黑之后他又混入了篝火宴会的场地,结果却看到那两人把酒言欢的场景,气不打一处来的雅尔海晴这次彻底不爽了。
长达五年的分别以及颠沛流离的生活使得童年时代那段意外的邂逅成为雅尔海晴生命中最重要的印迹,五年之后的惊鸿一瞥以及此后两年的朝夕相处则把幼时单纯的喜爱转变成了最深切的恋慕。
在过去两年的时间里,雅尔海晴几乎把天权生活中的每一件事都烙上了属于自己的痕迹,让天权在不知不觉中接受了他的存在、他的触碰、他的亲吻甚至是他的拥抱。
因为早在童年时代的那次短暂相遇雅尔海晴就已经发现天权是个极被动的人,如非必要,他绝不会主动去触碰任何不确定的人或事物,更遑论感情了,所以雅尔海晴只能不着痕迹的把自己的存在变成一件让天权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情。
正是因为如此了解天权,雅尔海晴才会觉得他与那个似乎是赫提公主的清丽女子关系绝非寻常,然而得出这样的结论对于雅尔海晴好不容易才不那么烦躁的心情来说绝不异于火上浇油。
但是很快,雅尔海晴飘来飘去的思绪就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吸引过去。
当那个橙衣女子宛若般的歌声在身旁的盲眼琴师轻轻拨动琴弦的刹那响起时,草原上所有燃烧的篝火仿佛微微一盛,向上跳跃起来,直似欲舞。
那是伽南草原上最美丽的天铃鸟的歌声,婉转的歌声在空中随着夜风飘荡,使听到的人都沉醉其中,声音清冷甘冽,仿佛雪峰山顶最清冽的泉水,一下子把所有人都带入了梦幻而忧伤的意境里。
狂欢的人群渐渐安静了下来,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宁静的气氛。明灭的火光映衬着她的脸,白皙的面颊因此染上了淡淡的霞彩,幽兰的双眸映着跃动不已的火光,如画的眉眼处盛了水光潋滟……
她是依兰喀真,他的依兰喀真,雅尔海晴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湛蓝的眸中写满了不可思议的惊喜。他不知道依兰当年是怎样逃出被阿烈古琪下令焚烧的村庄,也不明白依兰今天为何会出现在秋狩大典的篝火晚宴,依兰喀真还活着这个事实已经令雅尔海晴的内心雀跃不已。姐姐,他的姐姐,她还活着,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铮——”一根琴弦霍然断裂,而乐曲却未停止,反倒更加地激烈。于是,安静的人群不断听到琴弦断裂的声音。随着琴弦一根一根在盲眼的琴师手下绷断,他抚琴的修长手指亦生生的被那断裂的琴弦割出血来。
突然,盲眼琴师两手一翻,手中断裂的琴弦疾射向阿烈古琪,整个人跟着飞身迅扑而上,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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