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雨叹了口气,走到柳寻身旁,伸手把他本来就很乱的头发揉得更乱,低声像是自言自语道,“你们什么时候才能消停啊,闹那么久还不够?”
柳寻不吭声。
直到秦时雨打开房门走出去他也没吭声,一个人闷着坐在床沿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秦时雨出来的时候,容晋正和严尉一在阳台上说话,容晋走过来,压低声音问他这就要走?秦时雨无奈地点点头,“没办法,让他们自己解决,反正打架那股气也过了。”
他们走的时候,秦时雨看到严尉一顶着一张原本很硬朗现在很搞笑的脸一转身进了房间,不禁又想叹气又想笑。
“你刚和尉一说什么了?”秦时雨坐上车,边扣安全带边问容晋。
容晋诡异地勾了勾唇角,吊足了他的胃口才认真地道:“我劝他,再忍不住也不能揍老婆。”
秦时雨先还觉得有理,随即忽然回过神来眉毛一扬,斜睨着容晋,阴恻恻地问,“那我也成老婆了?我先说我可介意这词用我身上。”
“那换一个?”
“换个!响亮点的。”
“……老婆婆。”
“呵,那你老的时候是老公公?”
“嗯?那应该是了。”
“那你年轻的时候我是不是得叫你公公才好?”
互损够了,容晋也不再说玩笑话,看了秦时雨一眼道,“其实是你的朋友在警告我,别犯大事。”
秦时雨哑然却也觉得理所当然,严尉一那双眼睛见过多少清白不清白的善人恶人,就算是一眼看穿容晋绝非善类也实属正常。
“他是做什么的?”容晋饶有兴趣地问,能够一眼看出他本质的人无疑是强的,强者往往引人注意。
“特种部队长官,如果你在金三角贩毒或者加入过恐怖组织记得见着他干脆就绕路走,保不准哪一天撞上了。”秦时雨戏谑地瞟他。
容晋便笑,温和无害道,“我做些小本买卖而已。”
秦时雨淡定地撇嘴,虽然刚说的那些他不会做,但真正做得估计也不小,小?才怪。
既然说起严尉一,秦时雨一个人闷着没人可以倾述心里也憋得慌,就把严尉一和柳寻这事说给他听了,两人闹不消停的状态让容晋听得眉头隐隐皱紧。
“你听完了是不是觉得柳寻特渣特能闹事?”末了,秦时雨侧目问他。
容晋也不矫情,点头,又看向秦时雨,知道他下面还有话没说,秦时雨赞赏他的敏锐,语气里却满是无奈,“柳寻还小的时候,他妈背着他爸和严叔好上了,后来也不知怎么的被柳叔知道了,严叔和我爸一样以前都是部队里的上级,这事自然不能捅出去,说了不仅他的路子完蛋,就连子女也跟着蒙羞影响前途,结果严叔就孬了,也不知道和柳寻妈谈了什么,结果没两天,她就喝了敌敌畏。那肯定不是严叔让她这么干的,但这事本来就有他参与其中。”
“你说柳寻能不恨他吗?还没记得妈长什么样就没了妈,刚开始柳叔还好,后来柳寻越长越像他妈就完了,动不动就挨揍,柳叔当年也是特种兵出身,一个巴掌能把柳寻打飞出去几米。”
“揍得他不恨严叔都不行,只会更恨,他小时候也恨尉一,见面就打,打不过也打,后来到被尉一揍怕了,乱七八糟地看对眼了。所以就成了现在这样,又爱又恨,感觉两个人像被关在没有门的斗兽场里,在里头就忍不住斗得浑身是伤,可想出又出不来。”
容晋听得颇为感叹,到有些同情起柳寻来了,他们两人的经历稍稍有些相似,可又有着大不同,而他觉得更庆幸的是,他看上的人不是容天豪的儿子。
秦时雨看着他的手伸过来,握住自己的左手放他腿上,脸上的表情怎么说呢,淡淡的,但又有点小安心。
“我们得好好过。”容晋捏了捏他的手,淡然而极其认真地道。
秦时雨被他的语气囧了一下,凑过去得意地挑高眉毛问,“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太爱我了?”
容晋抿唇不语,那眼神看得秦时雨心里都开始打起鼓来,他们俩在一起时总是有喜欢存在的,但双方都清楚程度还没那么深,从认识到住在一起再到成为恋人,时间很短,真要说已经爱到天崩地裂也在所不惜什么的谁信,反正他不信。但是,他知道自己这喜欢在一天一点地增加着,不跌不停有增加就是好事。
本来那点诡异的女性情怀还让他雷得自己一抖,但紧接着又想到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没人不允许是男人就不能在感情上胡思乱想。
然后他听到容晋说了什么?他说,“我对你不是爱或不爱,而是没办法不爱。”
秦时雨傻了。
平时亲近的时候,在床上激情的时候容晋也会抛弃面上的冷傲和他耳鬓厮磨地说甜言蜜语,但那无非是两人之间的一点小情趣,他是料不到容晋会用那么无奈却又认真地表情说这句话,看似平常却言重千金。
他记得关于爱不爱的问题,他第一次问,容晋很坦诚地说不爱,第二回是他听了容晋和聂裴的墙角,回房时听聂裴问过,他们以为他走远了但他知道容晋没有回答,而这一次却突然说了比干脆的我爱你更让他震惊的一句话。
没办法不爱那是多爱,他不清楚,只想着原来自己还是自私地藏着心。
“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在回国前我已经认识你了。”
“嗯?”秦时雨还沉浸在自己的胡思乱想中,忽然听到容晋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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