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寻让其他的人让开先看了眼半死不活的饼脸,又蹲下来在他大腿根部和小腹上点了几下,说已经止住血死不了了。然后起来转身经过刚刚被他插了大腿的那人身边顺手把竹签拔了出来。
那人又是一声惨叫,项寻没理会跳下台子直奔了玲儿姑娘。
可没走几步,那个玲儿突然眼圈一红,眼里含着眼泪,竟朝着他走过来了。
项寻一愣,脚下放慢了速度:这是要干嘛?知道我要投签给她太感动了吗?那也不用哭吧!
但玲儿走到项寻身边眼泪落下却没停,而是越过他直接跑到了周轻重面前,“周叔叔?!你是……你是周轻重师叔?!”
东行中原 之八
周轻重皱了眉低头仔细去看眼前的姑娘,“你是……”
“周叔叔……我是玲珑啊!我是谷玲珑……”
项寻跟周轻重一起傻了。
“玲珑?”周轻重扶住身体正要堆下去的玲儿,“你真的是玲珑?”
玲儿拼命点头,眼泪已经泉涌一般流个不停。
项寻很想过去细问是怎么回事,可又怕暴露身份,便只好站在原地朝周轻重和玲儿使劲儿张望。
周轻重明白项寻的意思,看他一眼,又低下头去再看玲儿,“可那时不是说师兄全家都已遭遇不测,你又怎么会……”
玲儿拿出手绢擦了擦眼泪,“当年师兄他们常被爹在正堂罚跪,不让吃饭。为了能不饿肚子,他们在墙角的格架下挖过一个土坑用来藏食物,我就是躲在那里才幸免于难逃过一劫的。”
项寻心中一惊:土坑的事只有他和他那些已经不在人世的师兄弟和那时常常去给他们偷着送食物的谷玲珑知道,谷外的人包括项择远和周轻重在内根本无人知晓。否则当年他潜回光就谷去祭拜师父的时候也不会躲进坑里躲避四处找他的焱云弟子了。
玲儿真的是谷玲珑!项寻惊喜交加,差点儿没一激动跑过去直接说出自己是项寻。
周轻重抬头看他,想要求证谷玲珑所说的话。项寻微微点头,示意确有其事。
再低了头,周轻重看着谷玲珑的眼神由怀疑变成了疼惜,一时有千言万语和无数的疑惑想要跟她说想要问个清楚。可这不是说话的地方也不是问问题的时机。周轻重一把抓起谷玲珑的胳膊,“玲珑,跟我走。”
说完他拉起谷玲珑就要往门口走。
咚──坐在一旁一直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的何远峰把手杖重重在地上撴了一下。
周轻重停住脚步。何远峰站了起来,“苦情戏演完了?”
周轻重下巴一扬,“你要怎样?”
“怎样?”何远峰朝他们走了两步,“我不管玲儿是谁,跟你什么关系。今天就是天王老子在这儿,也别想把她从我眼皮子底下带走!”
“是吗?”周轻重松开谷玲珑挡到了她的面前,“只可惜我不是天王老子,我是周轻重,我就是要带她走,我倒要看看有谁能拦得住我?”
话音未落,周轻重一脚踢中身旁的桌子,桌上一只茶杯应声而起,他抬手接住再一转身,何远峰身后的几个随从叫了几声纷纷捂住了脖子。只有何远峰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接住了周轻重丢向他的冰刀。
围观的人群又是唏嘘一片,都在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冒然出手。
中了镖的人挪开手看看手上的鲜血又齐齐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向周轻重。何远峰咯嘣一声夹断了那刀,“哈哈哈哈!玄冰寒功?果然了得!正好老夫已许久未逢敌手,今日就来好好领教一下这在江湖上被传得神乎其神的绝世神功!”
说着何远峰手杖一丢,站直身体挺直了腰背竟是老态尽去。
旁边的郑三娘一看这刚刚勉强控制住的局面转眼间又要打起来,她赶紧冲到何远峰面前拿着个不知从哪儿抽出来的绢扇对着他极尽讨好地扇了几下,“何爷,您消消气,这是何必呢?玲儿姑娘是桃源楼送来参加华英会的,有人要想带她走自然要由桃源楼的人出面交涉。哪儿就用得着您亲自动手了。”
边说着她还瞥了周轻重一眼,那意思是人你带不带得走不是光靠功夫好硬抢就行的,姑娘自有来处,从妓、院里带人要守妓行的规矩。你要人就找桃源楼的说话,别在我这红绡楼闹腾,没用。
“何必?”何远峰推开郑三娘的扇子,“我这银子都带来了,就等着玲儿姑娘中了花魁好出价标人呢。可魁首未定,这位半路杀出来的周公子却要把人带走。三娘,你说我要是真让他们就这么出了红绡楼,那我何远峰以后在肃州城还有脸见人吗?”
“这……”郑三娘面露难色,不知该再怎么劝才好了。
听何远峰这一说,项寻方才想起自己手里还攥着竹签呢。
“这不难!”项寻喊了一声,“不就是花魁吗?”
接着他朝姓番的看过去又一抱拳,“对不住了,番大哥。”
姓番的已经知道他要干什么了,抬手还了个礼,“八尺兄弟请随意。”
项寻转身直奔了之前跟谷玲珑得签数目相同的那位姑娘,走到她身边拉起她的手腕把竹签放到她手里,“恭喜姑娘。”
那姑娘喜出望外,对着已经转身离去的项寻说了声多谢公子,再一低头却见那竹签上都是血,吓得尖叫一声丢了竹签碰也不敢再碰。
项寻走到周轻重的身边,“何前辈,花魁已另有其主,您可以让我们带玲儿姑娘走了吗?”
何远峰的胡子在抖,可见被项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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