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貌似是带头的女子顶着满头的珠翠,向前走了几步,刚要行礼,我一把拦住,生怕她一弯腰,脖子就被珠翠压断了。我苦着脸道:“爱妃们,你们平时为什么不好好吃饭?你们这副憔悴模样,像是朕平时苛待了你们似的。”
面前的妹子又“噗通”伏倒在地上,瑟瑟发抖道:“臣妾,臣妾不敢。只是我大凌以瘦为美,姐妹们为了取悦君上,因而日夜不食,绝无,绝无责怪皇上之意。”
我在宫中唱惯了白脸,此时也无力洗地,摆摆手让妹子们退了下去,兴味索然坐到床头发呆。下午睡得太多,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小石子在一旁劝道:“皇上,您若一个人睡不惯的话,不如我把慕容公子请来。”
我刚酝酿出的睡意被“一语道破”,气得瞪了他一眼。
小石子挂着脸道:“皇上,经昨日之事,奴才给药一定会把好分量,绝不会让您不满意了。”
我翻身扯上被子蒙住头懒得理会他。
大概是晚上找鸡找出了心理阴影,我竟然梦见了我的前女友阿若。
我和阿若的初见,倒颇像漫画里的情节。那天下课下得早了几分钟,我悠哉悠哉走到校门口的报刊亭,指着新鲜出炉的《x族》付了钱,刚要把书拿走,便被背后一阵噔噔噔的脚步声转移了目光,紧接着便觉得手上的书摩擦力骤然增大。于是我就看到一件晃眼的白大褂,然后是一张绯红的脸,却有一双正气凛然定定看着书的眼睛。她胸前的一抹新鲜的血迹吓得我往旁边退了一步,因为这让我想起了被戴着绶带的小学红岗哨搜刮我偷偷带来的漫画书的情景。我很争气地没松开书,她沾满白霜的手亦攥住了书角,错开眼神冲着老板道:“老板,这本书我要了,我马上付钱。好吗?”
老板抬起眼懒懒一笑:“不好意思,这是我这最后一本了,是这位男同学先付的钱。要不,你们商量着一起看?”
她像是被戳破了的气球,瞬间松了手,一副乖巧安静的模样:“好的,我知道了。我还是去网上买吧。”
我对她说:“同学,这样吧,我们加个微信。我今天下午就把书借给你看。”
她当时还不知道除了系列,无论是x体,武动xx,只要是一本书一个主角,我都是能一天内读完的,还以为我为了她强行赶进度。按照韦哥的说法,我翻书的速度就比他女票翻脸的速度快一点。她后来告诉我,我当时脸上挂着尴尬的笑,略长的短发有点偏黄乱糟糟的,瘦高的影子在阳光里摇摇晃晃,和她心中主角的形象奇异地吻合了。于是她就成了我的女朋友。
阿若书看得再慢,三个月也总算看完了,于是我们的恋情也终于告吹。阿若和我正好相反,除了看得慢其他任何事都是风风火火,从表白到分手,一点也不拖泥带水。至于分手的缘故,大抵就是合不太来,只记得最后一次争吵大概是因为我认为这是x族写得最烂的一部,完全是商业炒作,她却为女二的死哭得死去活来。我拿着她退回来的书,想着人们都说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但都看不到萧何一脸黑人问号脸,便把书妥帖收好垫了桌脚。
分手那阵两人也是云淡风轻的,身边少了个拉自己去学急救措施和去图书馆占座的人,终于不用在呼朋引伴开黑的晚上接受她的质询,挺清净的。但是,当发现自己是真的很喜欢她,已经是两个月后了,我走出诊疗室看见她停下了背单词看着我。如果不是她想为她的现任借x族,在舍友均回家的长假里选择烂在宿舍的我,那天也不会被她破门而入后抓到医院去。
她拿过我手上的单子,说道:“走吧。”
我没跟着动,干涩的心突然挤出了很多话,像是我喜欢你之类的,但话上升到气管内便瞬间消散了。
她停下来看我。
我吃力说道:“其实没事的。”他人以为的深渊,在我眼中并不是黑暗的,而是祥和而宁静的。
她突然红了眼眶,朝我大吼:“什么叫没事啊!你都快死了,你去知不知道?我打你电话打不通,联系认识的人他们都说没见到你,问你舍友却说你在学校。整整五天,你都死在宿舍,连饭都没吃。我跟你们宿舍楼下的宿管磨了半天才进去,进门的时候你真的快烂了你知道吗?”
我喉头涌起一阵坚硬的干涩感,我很想对她说,谢谢你,对不起,可是我就是说不出来,浑身像是被松垮地绑在了一张无所不在的蛛网上,分明可以张口,却说不出话。
我看着她擦了一下眼睛,拿着我的单子奔跑着消失在走廊拐角处,却迈不动腿去拦住她。
再后来她就把事情告诉了她现任,于是那个一直在韦哥麾下当辅助的学弟每天都问候我今天有没有觉得自己萌萌哒,气的我每次都抢他蓝,队友还以为我们是情敌眼红。
然而这次我不是被小石子唤醒的,而是被窒息感加脖颈上一阵凉意所惊醒,睁眼一看,模糊的泪光中有两个交错的人影。抹了抹眼,慕容钺正背对着我半跪在床头,左手持一枕头与以黑衣人的利剑相抗,右手圈着我的脖子,我有些发懵,听得他道:“刘荣这条命是我的,若你想抹了他脖子,先得过我这一关。”
心头浮上淡淡的庆幸,我会气丹田,神游肺腑,大声呼号道:“来人啊——护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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