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岄咋了咋嘴,想了想说道:“我还不困,既然你马上就要好了,不如……我去弄点宵夜给你吃?”想到他刚才晚饭只几筷子面条,那几个当地的特色,全是为了他和清波点的。
“我不饿。”顾慎之摇摇头,婉言拒绝。
“那……那……你手冷了,我帮你暖暖?”杨岄继续问道。
“我画画呢,暖手怎么画?”
“这……”倒也是,怎么就想到让他画画了呢,可是,往年他画了那么多,也没见自己待见过,今年倒是自己无理取闹了。杨岄虽然心中有些歉意,终究还是要面子,不肯说,看着顾慎之床榻上放的整整齐齐的被褥,忽然想到了:“那……我去帮你暖被窝吧,等下你画完了来睡觉,被窝里面暖暖的。”
顾慎之只是对边敷衍了一下,杨岄便兴高采烈的跑到了床前,把床铺好了,解下了外衣,睡了进去,可谁知道,他自己也是忙活了一天没睡觉的,这会儿遇到了软绵绵的床铺,瞌睡虫就找上来了,话说暖床,实为睡觉。没一会儿,那均匀的呼吸声就飘了起来。
等他醒来的时候,眼睛还朦朦胧胧没睁开,他猛然意识到自己睡着的同时,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一看,烛台上的蜡烛都快点到了尽头,顾慎之单手支着脑袋,另外一只手中抱着一个手炉,已经坐在那里睡着了。
杨岄咬着唇,真没想到自己这两天尽做这些乌龙事儿,翻开被子跳了出来,从一家上取了自己的外套,正想批到顾慎之的身上,忽然看见在他的画像边上,还画了一张白描图,淡淡几笔,勾勒出他睡着床上的模样,闭着眼睛,嘴角居然还在笑,憨态可掬,正是让人欢喜,顾慎之在边上提了几个字:小岄岄暖床图。
杨岄的心里顿时酸溜溜的,可是脸上却烫的火辣辣的,他用手指探了探那纸上的墨迹,竟然都已近干了,看来自己这一觉实在是睡的有点过火了,偷偷的把画卷了起来,放到一边,将衣服披在了顾慎之的身上,拿掉他手中抱着的手炉,伸手搂住他的肩膀,用力将他抱了起来。
顾慎之睡梦中感觉到有人抱他,警惕的睁开眼睛,双手揪住了杨岄的衣服,正要推开,抬头看着抱住自己的人,一脸的温和,埋下了头,不在抵抗。
站了几个时辰,腿早就肿了起来,脸上的气色也差,三分倦容,三分病容,外带着他四分天然去雕饰的俊容,任凭那柳下惠公子,也难保没有鼠蹊一动的冲动,杨岄早已经看的移不开眼了,他抱着顾慎之向床上走去,可是却忘了停下来,咯噔一声,膝盖撞上了床栏,痛的他一咧嘴,身子因为惯性向前冲出去,杨岄深怕伤着顾慎之,一只手牢牢的把他按在了胸口,另只手就这样撑在了床榻上。
四目相对,炉火中的干柴噼啪作响,杨岄的一双眸子失去了眨眼的功能,只能这么盯着顾慎之,许久,他的喉结动了一下,原来是不知不觉中,身子居然燥热了起来,口也渴了起来,他皱了皱眉,灵台有了瞬间的清明,听见自己说,这只狐狸成精了,你可千万要稳住。
奈何……他还是稳不住了,低下头,带着矛盾,苛求,懊恼,封住了顾慎之的唇。
“唔……”点滴的呻吟从口中溢出,柔软的身躯贴在自己的胸口,杨岄觉得自己此生从来都没有这样满足过。
真的……
真的!
太满足了,他沉迷于自己的感觉,抛却了很多很多的杂念,才能鼓起勇气,这样忘情的一吻。终于,要到了上下其手的时候了,杨岄支撑着床铺的手,开始找不到可以摆放的位置,心慌意乱只是,身下的人喘息渐渐剧烈了起来,杨岄猛然间停止了动作,那只手终于找准了位置,拍在了顾慎之的睡穴上。
顾慎之闭上了染着情欲的眸子,苍白的脸色微微泛红。杨岄直起身子来,倒退了几步,双拳伦干似的捶打着自己的胸口,似哭非哭,似笑非笑。
最终冲到了门口,将要开门又回了过来,走到顾慎之的床前,把他的被子从上到下依依盖好了,才有走到那案前,拿了那张《小岄岄暖床图》离开了顾慎之的屋子。
可惜他现在这个样子,怕是睡不着了,在自己的房间踱来踱去,害得楼下的房客用竹竿子差点捣了他的地板,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出了房间,跳到了房顶,寒风那个冷啊,他也没空哆嗦,背起了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空不是色,色不是空,空了也色,色了也空,我不想空,我也不想色……哎呀……哎呀……我就是空,我就是色!!”
杨岄自暴自弃的在房顶上跺了两脚,几片瓦作势就要落到地上,想起那个人刚刚才被弄睡着,于是一个鲤鱼翻身,将那瓦片捞回了怀中,所幸平躺在屋顶上,用瓦片盖住了脸,看不见天上的星星,也不去面对自己的心。
想了想又是忍不住,所幸在房顶上开了一个小洞,趴在上面看着顾慎之一脸安详的睡着,心里面一股甜丝丝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起来。
盖上瓦片给自己一个巴掌,唾弃道:“我这个没出息!他是只修成了精的男狐狸!别忘了当初在京城,他是怎么算计你的!”
这厢顾慎之好不容易睡了一晚上安稳觉,那相杨岄把顾慎之房顶上的瓦片揭了又盖,盖了又揭不知多少回,最终还是落得个一夜无眠。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是家庭日,带小孩,陪老公……做家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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