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个目标,他从小比别的王子都要努力的学习汉族文化,可是等到按照约定,履行婚约时,大宁却毁婚在先,公主移情别恋,嫁於他人,这明显将他们西蒙诸部不放在眼里,没想到以仁智礼义信自称的大宁,也能做出这种毁约的事情,这让他怎能不气!
乱七八糟的叫嚣声在卫城城门外此起彼伏,冷风刺骨,零星有雪花飘落,两队兵马於严寒之中,遥遥相对,穆修竹骑在高大的战马上,身披铠甲,手指利剑,颇有几分大将之风,靳曜阳,孙英分立他身前左右两侧。
格塞驾著枣红色的战马缓缓走来,停在两军中央,朝汉营喊道:“按照我们西蒙的规矩,两个男人如果同时看上一个女人,就必须要以决斗来决定这个女人的归宿,汉族的驸马,你可敢应战?”
穆修竹挑眉,越众而出,缓缓行至格塞身前寸许,停住,朗声道:“按照我们大宁的规矩,不管几个男人看上一个女人,都尊重这个女人自己的选择,其他男人都会宽容的予以祝福,想必这就是文明与野蛮的差距。”
“好!”汉营爆发出热烈的掌声,靳曜阳在心中替他捏了把冷汗,总结出来的经验就是,武将永远不要与文臣斗嘴,否则气死你都不知是怎麽死的!可是,战场之上,穆修竹光顾嘴上痛快,惹怒了格塞,怕是会吃大亏。
果然,格塞暴怒,弯刀直指穆修竹眉心:“你抢的是我西蒙的女人,说什麽你大宁的规矩,有种咱们就打打看!”
穆修竹微扬嘴角:“王子,你错了。首先,公主是大宁的公主,自然是大宁的女人。其次,你现在是在大宁的土地上,当然要说说我大宁的规矩。再次,王子与我打是打不出来种的,还是去找个女人打吧,趁现在还年轻,或许有可能!”
“哈哈……”汉营爆发出冲天的轰笑声,靳曜阳特别无语的看著穆修竹的背影,孙英憋笑憋的浑身乱打颤。
格塞听不太懂穆修竹最後一句,只是看到汉营都在笑,便知道一定不会是什麽好话,气的一张俊脸憋到紫红,提起弯刀,不再多话,横劈向穆修竹脑门。
穆修竹长剑一挡,隔开了格塞的攻击,迅速後退,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几分,这样活动的范围就大了许多。
听到兵器的碰撞声,汉军忽然统一静默下来,全军都在关注著两人的争斗,靳曜阳一颗心猛地蹦到了嗓子眼,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穆修竹,时刻准备著上前营救。
格塞一招不中,挥动两下弯刀,又直冲而来,穆修竹冷眼看著他来势汹汹的攻击,拿准时机,猛地一矮身,伏在马背上从刀光中的空隙处横冲过去。
第二招,又是堪堪避过。
格塞裂开一口白牙道:“大宁的驸马,难道你只会躲吗?我是要跟你决斗,不是跟你做游戏,拿起你的剑,咱们痛痛快快打上一场,就算输也让我输个心服口服!”
座下的马儿焦躁的打了个响鼻,似乎早就不满这温吞的躲避,催促著主人的进攻,穆修竹提起长剑,幽幽一叹,漂亮的挽了个剑花:“格塞王子,我一向敬重英雄,你不远外里,冬日征战,只为与穆某一较高下,不管什麽原因,说句实话都令穆某佩服之至,请──”
“那我就不客气了!驾──”随著格塞一声高呼,胯下的马儿再次冲来。
穆修竹摸了下马鬃,双腿微加马肚,马儿立即迎了上去,雪白的皮毛在寒风之中猎猎飞舞。
只听“当当──”两声兵器交接声,长剑与弯刀相互碰撞激起几颗零星的火花来,从格塞攻击的猛烈不难看出他此刻汹涌的怒气,穆修竹的长剑几乎只做了抵挡之用,根本无力还击,整个打斗呈现一面倒的局势,对穆修竹非常不利。
靳曜阳看著手中的拳头越捏越紧,正准备出手,格塞的大刀横刺的过程中猛地改变方向,穆修竹那牢不可破的防御眼看就要不保,忽然只见他手腕一转,长剑如一条灵巧的银蛇一般,从弯刀的铁环处横插而过,格塞脸色一变,手下使力,二人均不肯退让,格塞空著那只手伺机而出,抓向穆修竹天灵,穆修竹来不及回防,扎著孔雀翎的长羽头盔便被格塞抓在手中。
战场之上,夺盔便等於夺去了首级,象征著即将到来的胜利,蒙军之中立即发出了雀跃的欢呼声,昨夜那被勾起的思乡之情在这份喜悦中被冲刷的一干二净。
格塞得意的瞥了眼穆修竹,却猛的愣住。
穆修竹被夺去钢盔,墨色的长发披散而下,将那张小巧而精致的脸庞衬托的近乎白到可怕,修长而上挑的眉峰显得妖媚而多情,一双桃花美目风情万种的望向格塞,勾魂摄魄的笑容满含挑逗,粉嫩的脸颊懊恼的布满红晕。
只这愣神儿的一瞬间,穆修竹手下猛的使力,穿过铁环的长剑光速向前推进,随著一声闷响,一道钝痛,格塞才猛的回过神儿来,左肩肩头,赫然被一剑横穿,鲜血喷泼而出,染红了他银白色的战甲,与满地的雪白。
蒙军队伍里两骑马儿越众而出,迅速跑来,马上的人接住了格塞下坠的身体,将他抱在马上,格塞眼中迸发出的仇恨似乎比初见时更胜一筹,对穆修竹咬著牙根生生憋出两字来:“卑鄙!”
穆修竹不屑的挑起单边唇角,将头盔拿在手中掂量,回眸一笑,长发在这寒冷的空气中飘扬,笑容在这霜冻的季节里凝固,沙场瞬间寂静无声,只听他冷清的声音回响在这片苍蓝色的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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