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拉眨了眨眼,有点疑惑,纹缔则回以温和的微笑。
「这是母亲大人教我的,其他人好像学不来,像雷洛就不行。」
特殊体质或者是以血缘传承的魔法吗?……瑞拉理解的点了点头,不再追问。
「我要进城一趟,要一起来吗?」
「好的。」
早晨的树林与夜晚相差甚远,空气清新并带上些许湿气,阳光穿透层层枝叶洒落草地,露珠晶莹闪耀,悠啭鸟鸣取代虫声。
「之前我还没回来的时候,你要独自照料父亲大人和雷洛很辛苦吧?」
走在前方的纹缔回过头来,对着瑞拉勾起一抹无奈的笑容,讲话讲个不停如连珠炮的父亲和任性妄为的弟弟,这两人是如何难伺候他是最清楚不过了。尤其雷洛对待初识的外人,态度可说是糟糕透顶。
「老爷和少爷很可爱。」面对后者他是真心如此认为,至于前者……有待考察。
「父亲大人其实是个很怕寂寞的人……」棕红色的双瞳有些暗沉,「如果可以的话,能把他的话全部听完并理解是最好的了。我知道这很困难,所以我只希望你顾好雷洛。他们都一样……母亲大人走得太早了。」
葛拉斯家的夫人红颜薄命,当时她的逝世想必给这个家带来不小的打击,但照这叙述,纹缔也不过大雷洛五岁,连席沃特都感到孤寂的话,难道身为孩子的他不会吗?只因身为长子,身不由己的强迫自己坚强,或许连哭泣的权利也没有。
「敢问大少爷,能否透露夫人当初出了什么事吗?」瑞拉一边问一边兀自观察纹缔的神色变化,准备苗头不对及时打住。「还有,炘余是谁?」
听见关键字,红棕瞳眸倏地紧缩,面露惊愕的转向他,「……雷洛有告诉你吗?」
瑞拉沉默不语,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不做任何表示,他不过是将先前雷洛不小心透露出的人名说出来罢了,看来果然是什么重要的人物没错。
纹缔顿了顿,眼神没有看向任何一点,缓缓道出口:「炘余他……是我们的弟弟、父亲大人年纪最小的儿子,现在还活着的话就有十二岁了。雷洛表面上一直欺负他,但其实心里很喜欢他的。
「三年前的冬天,炘余和母亲大人出门时,马车让雪崩掩埋,两个人都死了。」
说出这番话时,纹缔的脸上挂着根本不能称之为笑容的笑。
就算事隔已久,失去亲人的伤痛仍是无法轻易散去,虽说此刻如此平静,可在微笑底下,又隐藏着多少不显于外的表情?
5 一日约会
抵达市集,天色虽早但已有不少摊贩在叫卖。
「大少爷,您处理这类琐事时不觉得麻烦吗?」瑞拉不禁说出自身的想法,「或者……认为这不该是落到您肩上的事情?」
事实上纹缔大可使唤他这名下仆,让他代劳的,但白金发青年却完全没有这种打算,和某名美少年相差甚远,难怪较受到敬重。
「如果我不做的话就没人做了不是吗?」纹缔眼角扫向水果摊前的一箱苹果,挑了几颗完好无缺的结帐。「谅我直言,假设要你进城,听雷洛说过你的方向感似乎……不太好。」
瑞拉低头,那根本不光是不太好一词足以概括的,用烂透了来形容都还算高估他。
「别误会,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语气像哄小孩那样温和,纹缔伸手摸了摸少年的头,也许是时常对弟弟做这个动作导致的习惯。
「我只是觉得,既然同是生命,那么就没有谁非得做哪件事等等的分别,能力所及的范围就尽力将它完成不是很好吗?贵族、平民,同样都是人啊,我们又有什么差别呢?就算是王子,身体构造和常人也无异吧。」
纹缔的笑容很温柔,眼神如水流般平缓,但瑞拉却有种全被看透的感觉。
绿和红完全不一样,好比这对兄弟带给他的感触也是如斯不同。
「呿,那家伙就这样走了……」
雷洛趴在软绵绵的床铺上,脸埋在枕头中。
什么嘛,脸看一眼都没有是有没有搞错,居然没再说些鬼话跟来房里……呸呸呸!他想要那个家伙回来做什么啊!难道昨天出去太久,脑子撞坏了吗?不,他其实是想找浑蛋仆人询问昨日的事情始末,所以才会有想看到他的想法……没错,一定是这样!
房门外传来席沃特惨嚎的声音,虽说可能只是无病呻吟的抱怨,还是得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当金发少年一踏出房门,见到的就是自家父亲抱着枕头,一副刚睡醒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模样,最要命的是席沃特还是靠在低矮的扶手上,看来快掉下去的样子,雷洛赶忙将人拉回安全地带。
「父亲大人,发生什么事了?」
「我只是早上起来找不到你哥哥想说他去哪了……纹缔不在的话,一定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嘛,他又不是非得在我身边不可。就算是孝顺到卧冰求鲤的小孩也需要私人空间,身为父亲的我再怎么样也不该干涉,明明我才是爸爸,依赖性比较强的那个应该不会是我才对呀,为什么那孩子才走没多久,我就开始想他了——」
「请父亲大人您先冷静下来。」
雷洛拍拍席沃特的肩膀,他实在是没办法完整解读后者想说的话,能做的也只有这样了。要是纹缔在的话,席沃特还会安静一点。
不过,他总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事情……
三声犬科动物专属的吠声自走廊尽头的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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