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嘻嘻哈哈地跟他耍赖,他就睁一眼闭一眼的让我们多休息个一刻钟。
他和老张关系铁,不怕被骂。
比如2号中午不知道哪个教官一合计,就说所有班级到食堂门口集合吧,然后教官们都以为是命令,就带着学生去了。结果老张一出来就火了,所有教官蹲成一排,一人一脚。王教官在最边上,老张到他前面就停下,把他空了过去。晚上看他们去小卖部买奶茶,依旧是一副勾肩搭背的模样。
当时人多又乱,老张也不想当着学员面给教官没脸,也就我们几个护旗的看见了。
我和李潇一致认为,老张不是没看见,他是装没看见,对我们王教官手下留情的。
既然如此,我们也就不张扬地安心偷懒。
持校旗的那三个人总是利用这段时间去小卖部买水,省得解散后和别人挤。李潇是个时政迷,就找教官要手机,在监督下浏览新闻。
我通常无所事事,就坐在操场边唯二的树下靠着树干休息乘凉。
陆允修也会跟过来,坐在我旁边。我每每回头都发现,他眼睛不知道盯着树顶还是天空发呆,手指轻轻弹空气琴键会议指法,他要是不成钢琴家就怪了。(小朱渌,大朱渌告诉你啊,他还真没成钢琴家,但是他现在一紧张还是这样。)
估计老张快回来时,他就叫我回神,站起身来拉我一把,然后一起归队。
30号、1号、2号都是这样,3号出事了。
不是违反纪律,不是被老张抓包,是我自己,或者说是我和陆允修之间出现了一些问题。
因为转天4号上午就是闭幕式,要全体演练,我们练了一个礼拜也都是为了明天。
我虽然平日嘻嘻哈哈,但也练得不错,只是有个致命的问题就是考试综合症。
压力在我这永远成不了动力,上午还好,下午一换上军装就被打回原形,一起步就是同手同脚。
王教官来时,老张正劈头盖脸地骂我,说这几天心血全白费了,练到这个时候让他怎么换人。我说对不起。老张吼,对不起管屁用,问我到底怎么回事。
都这么大了,我不好意思说我紧张。
老张半天没等到回音,指指我鼻子,气哼哼地开会去了。
王教官就过来□□脸,安慰我,做我的思想工作。
等他说完放我去休息时,陆允修已经坐在树底下等我半天了。
我有点忘记他当时是怎样的表情,只记得阳光照在他的微笑上,也不知道他刚才是不是一直盯着我看,只记得他眼神清澈有碎光。
我走到他跟前,他没向往常一样说安慰的话,等我在他旁边坐下,拧开水瓶咕咚咚灌完水,正要开口抱怨时,他侧头看着我,用很轻的声音自言自语说:“我爸说得对,男人就该当兵。朱渌,你穿军装真好看。”
这句话平平淡淡的话轰地在我脑海中炸开,什么委屈抱怨全都顾不上想,一颗心砰砰直跳砸得胸腔生疼,挨着他的半边身子热得发烫。
我像偷了什么东西,赃物刚一到手就被三千瓦探照灯曝光在众目睽睽之下。
我不知道他这句话怎么了,大脑里只剩一片空白。
(唉小子,你是被他撩了……我c)
第15章 cer 15
其实我现在也不清楚他当时是不是开玩笑,或者只是随口一说,或者只是略带赞美。
我当时下意识地回了句什么?好像是“呵呵,你也是啊。”
我甚至不能确定听到是不是这句话,也许我什么都没听到,都是我臆想的……
不知道,他也没再说什么,说了我也不记得了。只记得大概一千光年后,我鼓起勇气抬起头,微微侧头探究一下他到底是以什么表情说的这句话时,看见他垂着眼摩挲着矿泉水瓶,手指空弹着不知名的乐曲。
之后我的本我和超我都陷入了二次连环自爆中。
我很想搞清他表达的到底是什么,但上辈子短暂的成人经验告诉我,这世上大多数人都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以为发生的一切都和自己有这么点关系,说白了就是自作多情。
不过托他的福,明天的演练已经不足以让我紧张了。老张回来训练时,我的动作如行云流水潇洒非常,带着隐隐杀气。
3号的天气给足我们面子,光线十足又不温不火的日头显得我们一个个精神十足,早晨的风还有夜晚的清亮让人神清气爽。
天时地利人和,我们昂首阔步,体现出一份满意的训练成果。
前几天教官一说解散,学员们全都作鸟兽散,一分钟内整个操场都没人了。但这回教官一次次催促我们回去收拾行李,学员们却都挤在他身边不走。
“教练,你明年还带我们学校吗?”
“你们什么时候放假,找我们玩来呗。”
“就是啊,退伍之后也行,我们请你唱歌。”
“我以后也考军校,当你上司,嘻嘻嘻。”
笑着笑着就笑出了眼泪,短短几日朝夕相处,恨过骂过最后记得都是他的好。专门挑阴凉地方休息,有女同学崴了脚,他一路背到医务室;有男生想家,他骂人家没骨气,晚上却偷偷把自己手机借他给家里打电话,安慰说他过年不能回家时心里也难过。
女生们一哭,男生们也红了眼圈,直到小中尉黑着脸过来,他们怕王教官挨骂才抹着眼泪回寝室收拾东西。
我不怕,我知道小中尉不是没人情味,他是我们护旗队的老张,他罚我们跑圈时如同恶魔,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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