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王小臭整理包袱时,王小宝就扒在上头嚎的震天响,隔壁都来问了几次了,他爷和奶在旁边也不吱声,估计还有些盼头。
王小臭架着他弟的胳膊,把他举到眼前,兄弟两个大眼瞪小眼的,王小宝忘了哭了,只是不住的打嗝,眼泪鼻涕原就糊满了脸,这一嗝,鼻涕泡一个接一个冒出来,‘啵啵’的,有些还溅在王小臭脸上。
架着王小宝到了院里,给拧了毛巾搽了脸,王小臭才说:“过年想爹回来不?”
王小宝点点头:“想”,虽然不知道这跟他哥出去有啥关系,但他也想他爹回来。
王小臭耐心的跟他弟说事:“想要爹回来,哥就要去盯着,不然他又忘了”
王小宝搅着手指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家里有电话的”
王小臭有些头疼,弟弟太聪明也不是啥好事:“又不能分分钟打电话去,所以,还是要哥过去盯着”
王小宝盯着他哥,小嘴一撇一撇的,眼里又开始有泪包了:“哥出去就不回来了,就跟大哥一样”,这都是听他奶说的,他记得可清了。
王小臭一边给他擦眼泪一边哄:“我跟大哥不一样,大哥是出去打工,我是去玩的,过年前准保就回了!”
王小宝掰着手指头数数,不干:“过年还有好长时间!”
王小臭把他弟竖到他眼前的手指一个个按下去:“没多久的,等你糖罐罐里的糖吃完了,我就回了”,今年过年是一月份,现在快到十一月底了,满打满算也就一个多月的时间。
王小宝还是不乐意,哭倒是不哭了,就是搂着他哥的脖子不撒手,王小臭轻拍他的屁股:“你是个小子,不能这么粘人的”
王小宝脑袋一埋,不说话,俩人后头又到屋子里,王小臭各种哄各种许诺,最后算是勉强搞定了,但也把他累的够呛,暗暗想着等回来了,这熊孩子要好好理理了。
等走的那天怕王小宝再出幺蛾子,王小臭天不亮就动身了,也不让他爷送,腿走到镇上,乘了公交去了市里,他们这边也叫d市,写法不一样,是个三线小市,和他爹所在的d市不能比,离得倒也不远,搭火车十几个小时就到了。
王山水在电话里都把路线给他整明白了,王小臭第一次出门也不怵,不懂得就瞟一眼旁人咋做,倒是顺顺利利的上了火车,到了d市。
王小臭刚离开勤余镇,远在w市的潘晓虓就得了消息。而西于村,没两天也都知道王大烟袋家的大孙子出门了,都跑来问,俩老一小都说是去玩了,年前就回。
到d市时,已经快晚上十二点了,火车上的饭菜不仅贵量还少,王小臭没舍得买,吃光了包里的饼子夹肉,就一路饿到了下车。
王山水也了解他这大儿子,接了人二话没说,到了夜排档点了不少吃的,王小臭也不跟他爹客气,呼啦啦一顿扒拉,把其他夜排档的客人都看傻眼了,这哪来的饭桶?
吃饱喝足,爷俩回了住处,王山水在d市近郊租了个小平房,只有一个房间连着个小院子,院角搭了个棚,能开火做饭。王小臭来了就跟他爹挤一床,床是大床,够两人挤了。因着时间晚了,爷俩都不急着说事,洗洗就睡了。
王山水最近正跟着人做装修,刷墙纸,刚做完一单,正巧碰着儿子要来,就给自己放了假。
第二天吃过早饭,爷俩坐定后,王山水才问:“说说到底咋回事?”,电话里,那个姓潘的事倒是说的够多,其他的,他这儿子说见面说,现在面也见了,他这两天搁心里的问题也该问了。
王小臭不答,直接从桌子上拿了把水果刀,在自己手指上划拉出个口子,王山水想上前抢刀子已经来不及了,就见血哗啦啦趟了下来,把他吓得一跳:“你干啥?”
“爹,你瞧清楚喽!”,王小臭伸着血淋林的手指到他爹眼皮子底下晃了晃。
王山水正想给他找个伤口贴,这一瞧傻了,刚还冒血的伤口已经不再淌血,而且那道划开的皮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不过眨眼的功夫,除了手指上还留着些血渍,哪还有半点伤口。
“你,你,你这是?”,活了四十多年,王山水头一回结巴了,他这是见鬼了?
王小臭心里得意,面上却仍旧板板正正的:“爹,我接下来要说的,你信不?”,他这一手可是头一次在人前用,是从老毛给一点白治伤时想到的,用在自己身上一样有效。
王山水瞧瞧他儿子,又瞧他那根手指,咽了咽口水:“你说,我信!”,他可没老花,两只眼睛看的真真的,刚才那事可不是他儿子唬他。
王小臭也不藏着腋着,就把他看到的,关于西荒林,清风观的事,还有他猜的,都跟他爹说了。
“这些事你咋知道的?”王山水听他儿子这么一说,觉得事情大了,想再确认一下,又想想刚刚的事,不由问:“是跟你这个能力有关?”
之前王小臭没说他能离魂,这玩意儿说出来,估计他爹要怕了,怕他哪天魂回不来可咋办,所以只说:“嗯,爹,我能看到别人的记忆!”
即便是这样,王山水还是唬了一跳,瞪大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他儿子:“有哪儿不舒服不?头会晕不?眼会花不?”
王小臭摇摇头:“没有,都好着呢”
王山水这才放了心,刚舒了口气,突然又说“这事还有谁知道不?”,也不是他喜欢一惊一乍的,这事要是被有坏心的知道,不定出啥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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