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辉道:“昨天的案子啊,现在已经有进展了。”
白子峥道:“那先说坏消息吧。”结合目前的线索再加上顾晓辉的表现,白子峥已经隐约猜到了所谓的“坏消息”代表着什么,果不其然听顾晓辉继续道:“坏消息就是……床头的玻璃杯上有死者的唇纹,代表她真的喝过这杯水啊。”
白子峥道:“好消息呢?”
顾晓辉道:“厨房存水弯的积水里检测到了毒|鼠|强的成分,昨天的推测没有问题,死者应该是被人投毒后伪装成自杀的,但是她又喝过杯子里的水,证据还是不足啊。死者丈夫的态度也很奇怪,问他知不知道死者哪里弄来的毒|鼠|强,他只反复强调死者有抑郁病史,怕咱们不知道她可能会自杀一样。”
白子峥道:“毒|鼠|强的来源呢?有新的线索没有?”
顾晓辉道:“目前还没,不过我觉得很快就会有了。”又小声道,“馨姐他们已经查到了,说春节期间死者曾经和丈夫一起去六榕走过亲戚,我觉得问题的关键就在这儿,只要能找到卖毒|鼠|强的那个人,应该很快就能真相大白了。”
六榕是津南周边的一个小县城,死者丈夫的姨妈和他的一个表姐在这里定居,而六榕的住房又以平房为主,肯定有专门售卖毒|鼠|强的商贩存在。白子峥觉得这条线索的方向是对的,看时间六榕警方应该已经接到了自己昨晚发出的协查通报,换句话说,他们现在能做的也只是等待而已。
但偏偏有人还不知足,池朗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他们身边,十分超前地表示道:“其实从逻辑的层面上来讲,这案子已经破了。”
顾晓辉“啊?”了一声,疑惑道:“……逻辑?”
池朗道:“那个瓶子上没有发现死者和死者丈夫完整的指纹。这么说吧,瓶子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跑到垃圾桶里,一定是有人把它扔进去的。而根据死者的胃内容物判断,当天晚上她应该吃过黄瓜、鸡蛋、米饭和肉,但是死者家的厨房非常干净,表明她在晚饭后应该出门倒过一次垃圾,也就是说瓶子是在她回来之后才被扔进垃圾桶的。当天晚上死者家里并没有外人来过,那扔瓶子的人就只剩下了两种可能,一是死者本人,二是死者的丈夫,所以瓶子上至少应该有一个人的指纹,不会出现两个人的指纹都消失的情况。”
顾晓辉道:“会不会是被水冲掉了啊?”
池朗道:“通常不会,因为这种潜伏指纹一般是人手接触油脂或汗液后留下来的,简单的冲洗也不会对指纹造成严重的破坏。而且我观察过了,清洗的痕迹主要集中在瓶子内部,外部的指纹应该是被人为抹去的。排除死者自杀的可能性之后,能做这件事的就只有死者的丈夫了。但这种推断充其量也就是个间接证据,直接证据还是要看卖毒|鼠|强的人怎么说。”
顾晓辉连连点头,显然已经认同了池朗的说法,随即感叹道:“那他为什么杀他老婆啊?是因为他老婆有抑郁症吗?”
池朗道:“长期和抑郁症病人生活在一起的人……多多少少也会有这方面的倾向。”
顾晓辉道:“什么倾向?杀人吗?”
池朗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比普通人更容易觉得抑郁吧。”
这时走廊里有人叫道:“顾晓辉,来一下!”顾晓辉应了一声,拿起东西走了出去。
池朗叫住同样打算离开的白子峥,一声“小白”让白子峥莫名想到了昨晚的那个电话,总觉得这种语气的池朗似乎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气息,但要深究这种违和感又无迹可寻。白子峥不能对他视而不见,只能问道“怎么了”,池朗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片刻后道:“没什么。”又继续提起别的话题,“我们昨天重新整理了一下案子的思路……”
白子峥知道这应该不是池朗原本想说的话,如果不是那句“没什么”,掩饰的技巧大约还没有这么拙劣。池朗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脸上的表情在瞬间有些不太自然,但很快就恢复了如常的神色。白子峥不打算揭破他还算转换自如的演技,正准备顺着他的话继续说下去,就听傅云声叫道:“小白?”并招手示意他过来开会。
白子峥觉得这次会议的内容应该和他们重新整理的思路有关,事实上也正是如此。方霖和温馨仍在调查陈东菲的案子,因此并没有到场,除此之外就是鉴定中心的韩毅和贾晨松,顾晓辉已经摊开了笔记本准备进行相应的记录。白子峥和池朗各自找了位置坐下,傅云声轻轻咳嗽了一声,之后做了个简短的开场白:“我知道这个案子给大家带来很大的压力,希望我们可以保持清醒而冷静的思路,好,开始吧。”
池朗道:“事情是这样,昨晚我和海洋就相关案情进行了一些讨论,觉得有几个问题我们要重点关注一下。有关凶手本身的推断我就不赘述了,但我首先要明确一点,目前针对凶手性格和基本情况的描述,绝大部分是来源于我们对现有证据的总结和归纳,也就是说包含了我们的主观意愿,并不能被当做可以认同的直接证据,仅仅是给我们提供了一个筛选的条件。目前津南市的常住人口在六百三十万左右,假设男女比例对半,根据年龄结构来看,其中至少有百分之十的男性符合三十岁到四十岁的年龄特征,换算成具体数字是三十万,实际上只会更多。即便再加上其他条件的制约,这个数字也不会少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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