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命不是在我手里,而是你手里,说吧,我会放他们一条生路,”宜臼是个遵守信用的人,说到做到,大周王朝人尽皆知。
有了宜臼的定心丸,主巫师和盘托出,“十天前,有个自称是宫里大王的近卫军到骊山,拿出令牌,说奉大王之命,让我等殿下来祭祀的时候,在殿下酒杯里下毒。我以自己是修道之人,不参与凡间之事拒绝,那人又拿出我八十岁老母亲的玉佩,说我不答应就杀了我母亲及山下所有亲人……!”
“难得你一片孝心,”宜臼把剑丢在主巫师面前,“要想你老母亲及亲人活命,只有这一个办法,把令牌交给我,然后你去吧,我会替你照顾他们。”
“谢殿下,”主巫师三叩首,颤抖的手从衣襟掏出一块令牌,捡起剑,往脖子上一抹。
他死了,就这么死了,鲜红的血缓缓的流了出来,染红了地板,染进了每个人的心中。
“主巫师……,”下面的巫师哭声一片,主巫师平时应该是一个极好的人,至少对他的属下应该很好。不然他们也不会在宜臼的高压之下,还敢为主巫师哭泣。
“主巫师受人指使,杀害本王,已被诛杀,他的余党发配边疆,不得再踏入中原半步。”宜臼弯下腰,把主巫师的眼睛轻轻闭上,顺便拿走了主巫师手里的令牌。
还好只是发配边疆,命还在,也没有殃及家人,其余巫师都松了一口气。
侍卫们收拾完残局,吃了一些干粮,各自回屋休息。
雨已经停了,我寝食难安,起床,独自一人在女娲殿转悠,想起晚餐时发生的一切,不禁毛骨悚然。
“这大半夜的,在这干嘛,”宜臼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
“吓我一跳!”我拍了拍心口,白衣飘飘,这分明就是一个风度翩翩,帅气的男子。无论如何,怎么也和凶残的杀人扯不上任何关系。
“还在想刚才的事?”宜臼问。
我点了点头,“你为什么一定要让主巫师死呢,他一个得道老者,对你下毒也是被逼无奈,况且他已经交代了一切,没必要要了他的命?”
“他是自杀的类,怎么也怪我头上来了,即使我不要他的命,你以为他就活得了吗?”
“此话怎讲?”我有些不明白。
“这令牌是我父王的近卫军的,”宜臼拿出令牌,放在手心玩弄,“主巫师下毒的是周国王子,无论如何都是死罪,而且是株连九族的死罪。只有他死了,我不在追究,他的家人才不会受到牵连。”
“好吧,这事有些蹊跷,俗话说,虎毒不食子,大王怎么会让人给你下毒呢?”
“这就不好说了,伯服遇刺,仅凭一个我母后宫中的侍卫,就认定我和母后是凶手,废了我们,还差点砍了我们的头。我和母后在王室和诸侯国影响力很大,在王宫,父王没有能处死我的把柄,不敢把我怎么样。在宫外,死于非命,他完全可以把责任推卸掉,”宜臼有些愤恨,大王废太子的做法,还是伤了他的心,他停顿了片刻,继续说,“当然,此案疑点丛丛,我父王为人光明磊落,暗地里下毒这种龌蹉之事不太可能做。”
难得宜臼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即使他怀疑他的父王,也能理性分析。
“恩,令牌可以假造,说不定是有人故意离间你们父子关系。”
“不,令牌是近卫军特有,任何人都造不出的。你看,这令牌缝隙里夹的泥土,”宜臼从令牌上刮下一点泥,用食指与大拇指轻轻揉碎,又放到鼻子下闻了闻,拿到我面前,“这种黑泥只有护城河边有,还带点羊腥味,我们周国人不吃羊肉,只有北方游牧部落才把羊肉羊奶当主食,这些黑泥肯定不是主巫师留下的,只能是命令他杀我的那个侍卫留下的。杀害废太子,这么重大的事情,我父王怎么会让一个外族人传达命令呢?”
“说的有道理,要想找到凶手,首先要了解凶手的作案动机,那些疑点就很容易迎刃而解!”
“要说作案动机,我父王有,二弟成康从小在齐国做人质,他母亲只是一个女奴,无宠无地位,又无外戚背景,他没继承王位的资格。三弟昌夜,从马背摔下来,迷失了本性,也无力管理国家。我是四弟伯服最大的竞争对手,我死了,伯服的太子地位,就没人可以撼动了,父王如此爱护四弟,他有杀我的动机。游牧部落犬戎人也有,杀了我,我外公申侯必反,届时引起大周朝野动荡,动摇大周国之根本,他们也可以趁虚而入攻击周国。”
“要想弄清楚真相,还是近卫军,只有找到那个给主巫师下令的近卫军,才能找到真正的凶手。”
“想不到你这头猪,还能越来越聪明,说到点子上了,”宜臼摸摸我的头,似表扬又似嘲笑。
“你,说话怎么那么讨厌,”我狠狠瞪了他一眼,“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主巫师对你下了毒。”
“在给我们准备酒菜时,主巫师手不停的摸鼻子,眼色躲闪,神情不自然,我就留了一个心眼。正好看到角落有只蜘蛛,趁主巫师不注意。我倒了一杯酒洒在蜘蛛身上,那蜘蛛马上掉落到地上,一命呼呼了,我就断定酒里有毒。”想不到宜臼不但聪明,还是个心理学家,这个人精能把任何人都看透。
“说不定是蜘蛛喝醉了呢,你的疑心怎么那么重,杀起人来那么狠。”
“喝醉酒也只是东倒西歪,不会死吧,要不是我的疑心,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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