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毓卓这时又插口了,他对尹昭云说:“这位年轻人,长者跟朋友的家务事吧还是不要管太多了,而且重要的是好像也没什么担心的,昨天我就注意到了,小……你的朋友其实并不是严格按要求做的,你看,”宫毓卓指着跪下上菜的侍卫,“他跟你的朋友去过同一个地方。”
暗大宝:严格按要求做?都被这么使唤了,你还想我们陛下怎样?!!!
而让宫毓卓有些意外的是,尹昭云看了看他没说什么,反而适时地对容熙致歉并退后了一步:“……是,晚辈多言。”
尹昭云不会冲动给好友惹麻烦,而宫毓卓不知道的是,尹昭云真要做什么的话,从来动手不动口。
容云端着自己认真处理好的叫花鸡,余光看着碎瓷片,脚步停了一停。
跟寒光营里被奴化了的侍与看惯了侍被践踏的人不同,那些人看到碎瓷片的第一反应是“跪”,容云看到碎瓷片的第一反应可是很正常的——“找人扫了”。而且这碎瓷片明显来者不善,容云刚刚感觉到了,一直以来暗中很可能是容承暗卫的人发力,是那人巧妙地绊倒了小二。
——另外,这碎瓷片滑过来也太到位了,要知道,摔东西力气大了碎片会飞溅散开,想要摔得这么恰到好处适合人跪,绝对是功夫活。
然而,看了容承侍卫的行动听了宫毓卓的话,容云回忆了一下《寒光铁则》中侍卫的规矩。确实,寒光营侍卫的规矩是一切以主人的需要为优先,而且碎瓷片比较特别,听说还有专门跪碎瓷片的训练,容云不太能理解这种缺乏效率又毫无意义的礼仪。
不过,暂时不能理解不影响他学习,如果父亲认为他应该跪的话……
容云想到这里,脚步稍停了一停,以示询问。
父亲没有让他免跪。
容云上前,屈膝——
尹昭云看了一眼对容云“询问”没有表示的容熙,在容云身后冷冷地伸出手,打算拉住好友,然而,比他更快的是,容云面前的容熙突然伸手把容云拽了起来!
烈亲王怎么想的?尹昭云完全没有想到容熙会突然有所动作,并把半跪的好友直接拽了起来。而尹昭云一时惊讶的结果,就是他拉容云的手失准,拉住了容云暗蓝色的发带,发辫编束得比较随意,在烈亲王一拽之下,容云的发带直接滑落到了他的手上。
原本刻意温驯打理的黑发失去束缚,缓慢而嚣张地散开。
“……”容云。
125、一一六 景烈,容承(六)
父亲,是什么意思……?
而且,身后,他的感觉没错的话,居然是昭云失手了……?
这是什么状况……
容云端着叫花鸡杵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容熙一抬头就看见了容云这个一脸呆愣的样子。
“……”容熙。
这小子这呆愣的表情让他想起了韵华轩啊,自己让他脱上衣那次……这小子不会是又没有弄明白状况吧。他的态度很不好理解吗?这么想想的话,这小子一直以来还真是有些“又笨又气人”,好吧,他竟然还觉得有点可爱。
“放下吧。”容熙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但他确实挺无奈的。
这小子不是挺聪明的么,还有这个叫花鸡……他真的不想承认,他之所以最后没时间说话直接拽容云起来,就是因为先看了一眼这只被处理得个性十足的鸡……
青瓷盘盛装的荷叶之上,是一个漂亮工整的圆锥,仔细看的话,能发现这个圆锥是分解后的叫花鸡跟配菜调料叠成的,什么红枣香菇跟润泽酥嫩的鸡块均匀分布,颜色煞是好看,这个……他是该说容云太认真还是该说容云太任性……姑且承认这小子厨艺没白学,手法不错,速度一流……
容熙无奈突发感慨,一旁容云听到父亲吩咐,听话地放下了手中的叫花鸡。
父亲的意思,他以后再尽力弄明白吧。他不会服侍人,也没服侍过别人,父亲想他怎样,他至少应该遵从吩咐。
“……”尹昭云现在很有种想像庄仪一样抚额的冲动。
这叫败也是鸡,成也是鸡?他发现了,问题好像是出在那只被某人分外认真地处理了的,别具一格的叫花鸡上。这盘“异常”漂亮的叫花鸡,不仅一时吸引了烈亲王的视线,还有同桌其余三人,让那三人没有注意烈亲王与好友间的傻瓜互动。
烈亲王的态度,跟他想象中的差别很大,而刚刚的“傻瓜互动”中,烈亲王虽然还很淡漠,但在他看来很多东西烈亲王却都已经心中有数了,烈亲王的态度……其实很明显了。
庄仪坐在较远处,小心而适时地“看着热闹”,他也很意外烈亲王的态度。
要知道,那些暗大宝容承等人不清楚的隐情,他与尹昭云可都很清楚。
分别十六年,见面不到六天,最初还被误会是细作,如今,看烈亲王的态度,似乎并不讨厌那个笨蛋啊,甚至大概是欣赏与喜欢的,只是可能碍于一些原因没有表现出来。
六天,才六天!这种效率……他能说某人果然是某人吗。虽说某人吃了不少苦头,不过,现在想想,似乎也不太能怪烈亲王。除了被陷害为细作,剩下的,都是因为某人自己又嚣张又笨吧,什么用摄心蛊挖烈亲王对端和公主的隐私、顺便逼烈亲王承认自己的感情这种事……呃,他是烈亲王他也绝对会揍那个混蛋。
庄仪此时的心声:“发生事情才能互相加深了解,快刀斩乱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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