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箬什么都没有说,她什么都不敢说。那只手已经伸向了石壁中的一处,姬遥莘的速度比苏箬想象得更要快,苏箬只看到一道残影踏过石板上的水泊,铁链哗啦啦地响着,地宫中有一种奇异的声音渐次升高,仿佛是巨兽在黑暗的深处潜藏发出的长吟。苏箬愣了一下,她马上意识到,大水很快就会把地宫口淹没,那样她们就会被困在这里,至少到晚上镇子中的鬼再度返回地宫时才能脱困,整整一天都有可能发生各种变故,且不说吴德消失的尸体……
电光火石之间,苏箬忽然想到了什么。
也许以前真的有所怀疑,但她从来没有想这么多。姬遥莘总是会令苏箬感到安心的,没有别的理由,姬遥莘也从来不会对她解释,脸侧的伤口火辣辣地疼,越是疼就越是有种奇怪的声音在叫嚣,为什么会发生这所有的事情,都是谁安排的,又都是按照什么剧本来发展,谁能自始至终陪伴在她身边,谁的嫌疑就越大。只是……苏箬莫名想起穆蕖曾对她说出的话,她摇摇头,眼下并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
棺椁还在摇晃,长长的手臂四下挥舞,动作不甚灵活,似刚苏醒的僵尸,但由于半径长,所以扫射范围很大,好几次差点触碰到姬遥莘和苏箬,苏箬不得已蹲下来,依然举着手机为姬遥莘照明。大概是棺椁中的人,怪物或是尸体之类的正在寻找某一样东西。
幸亏有这个手机还能照明,不然在这种完全不见天日的黑暗中一定会被吓死。不远处传来一声轻响,好像什么锐物在石壁上轻轻撞击了一下。
“好了。”苏箬听见姬遥莘的声音,对方的声音并不很大,且被越来越明显的怪声掩盖住,苏箬仍听得清楚,为之一振。姬遥莘在手机惨白的光线中向她走来,她的右手稍稍举起,指缝中,一点红光露了出来。
苏箬却难得地没有微笑,实际上现在的情况也来不及微笑了,姬遥莘冲过来,拉住苏箬的手,就向着她们来时候的石阶冲去。没有时间了,河水很快就会重新合上,她们那时候就逃不出去了。
“吴德必定将魂魄藏在这里,是用来供奉无支祁的。所以只要无支祁找到了魂魄,我就能抢在他之前将魂魄夺走。”
“你见过无支祁吗?”苏箬喘着粗气,伤口实在太疼了。除了手腕和脸上的伤之外,腿好像也有点不舒服,等脱险之后一定要去趟医院。
“没有兴趣。”姬遥莘是这样回答的。
两个人在进行着简短对话的同时,正拼命踩着石阶往上跑。地宫中传来一声声愤怒掺杂痛苦的哀嚎,是无支祁吗?苏箬有些出神,小水流像浅浅的溪水,带着深水沙滩和淤泥的气味,从石头铺成的台阶上往下流,她差点滑倒,幸亏姬遥莘一直握着她的手。
姬遥莘所需要的,到底是什么?
眼前豁然开朗,天色尚蒙蒙亮,天空还有些铅灰的颜色,一如这条河长久以来的阴翳。只是眼睛刚从黑暗的地方出来,还有些不太适应,苏箬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也许正是因为这种不适应所造成的幻觉,她看到远处的河岸上,有一排黑压压佝偻的人在列队行走,只是一瞬就看不见了,或许是那些镇子上的鬼魂吧。
河水已经漫道了脚踝,此处是河心的地方,虽然离河岸只有几十米,但由于河泥浸了水,每走一步,脚都会深深陷入泥中,就像是无数的水鬼伸出惨白的手掌,在水下拉扯她们一般。一个接着一个浪涌过来,每一次水都会上涨一点,眨眼间,浑浊的水已经到了两人的膝盖。
“吴德真的死了吗?”苏箬向梦呓一般问着。姬遥莘没有说话,她大概明白,苏箬的这话是说给这条永远没有晴天的河听的。
水越来越深,好在此时两人离岸边已不远,姬遥莘攀住了水畔的芦苇,用力将苏箬拖上岸。芦苇承受不住一人一鬼的重量,被从淤泥中连根拔起,苏箬隔着青灰色的水向河底望去,总觉得芦苇纠结盘绕的根处有许多尸体,不由一阵恶心。她回头看向河面时,灰色的浓雾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飘过来,遮住了远近的景色。风有些凉,可能又要下雨了。
总而言之,最后苏箬非常狼狈地从水里爬出来,满身都是水渍和泥,除了伤口还在疼痛之外,她竟也不觉得冷。
“我也不知道吴德有没有死,”姬遥莘忽然说道,苏箬一怔,才意识到姬遥莘是在回答她在河中时自言自语的问题,“我现在觉得,当时砍中的吴德像幻影一样。”
“那吴德会回来报复的吧。”苏箬有些担心地问。
姬遥莘微微笑起来,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她从头到脚都是水,脸色也不甚好看,像刚被搭救上岸的溺水者,只是她的眼睛依然有神,那种冰冷和温柔巧妙地契合在一起,让苏箬难以相信姬遥莘实际上过世已久。
“吴德是一个城府很深的人,我现在才发现,原来他骗过我,骗过叶莲娜,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因为捡水鬼扔下的钱而死去的……也许只是死去的时间太难熬了,用这种方式,也算游戏的一种吧。”姬遥莘叹口气,“所以对于穆蕖的弟弟,他应该也只是利用而已。不过,既然是引路人,我们还是把他们姐弟的魂魄带回去吧。”
“嗯……”苏箬低下头,她并没有太多脱困后的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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