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嵘轻叹道:“二公子还是不相信我……”
陆子修抬手打断他的话:“不必再装,你绝非元生,方才那些话,可是元生亲口对你说的?”
司马嵘再次叹气,却不答他的话。
陆子修微露愠色:“说!”
司马嵘再次叹气,依然一声不吭。
陆子修沉着脸,回头吩咐:“上刑!”
旁边的人略有踌躇,低声问道:“若他是真的……”
“他不是。”陆子修语气笃定。
那人便不再顾虑,问道:“大人,先绞断他一根手指?还是先割下他一块肉?”
司马嵘听得头皮发紧,忙睁大眼看着陆子修。
陆子修与他目光相接,虽明知他是假的,却还是忍不住捏紧双拳,撇开头顿了顿,深吸口气:“随意。”
“二公子!”司马嵘忽然开口,“我在陆府时身份低微,受打骂也就罢了,可如今离开了陆府,与陆府再无瓜葛,二公子却又将我抓回来,施以酷刑……难道是逼着我与你恩断义绝么?”
陆子修不看他,挥了挥手:“不必听他说的话,用刑便是。”
司马嵘大惊,想不到这陆子修竟是个心狠手辣的,左右看了看,心知凭借一己之力从这里逃出去并不容易,更何况还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忙定了定神:“既然二公子要与我恩断义绝,那不妨施以杖刑,二公子曾为了我杖毙奴仆,如今再将我杖毙,如此也好让我临死前记得二公子的恩情。”
陆子修听得心中一片混乱,生怕自己心软,连忙挥手:“杖刑。”
司马嵘见有人上前给自己解开绳结,就低头朝自己看了看,又道:“这长衫由丞相所赠,若是就这么被打烂了,我心中有愧。”
“啰啰嗦嗦!”那人听得不耐烦,迅速将他长衫扒下,随意扔在地上。
司马嵘让人架着按在地上,扭了扭身子挣扎一番,将中衣蹭得皱成一团。
陆子修转过头,目光落在他露出来的一截后腰上,大惊失色,急忙大吼:“停!”
施刑的人一杖未落,让他吓了一跳,那木杖差点砸了自己的脚,急忙双手稳住,惊讶地看过来:“大人?”
陆子修眸色微颤,大步走过去在司马嵘身边蹲下,眉头紧锁,不可置信地伸手摸了摸,又用力蹭了蹭,不由白了脸色,颤声道:“你怎么也有这胎记?”
司马嵘心头一松,他早就想将这胎记露出来了,只不过拿不准陆子修见没见过,便不敢轻易开口。
陆子修未听到他答话,心头大乱,原本笃定的事忽然变得扑朔迷离,顿时不敢再用刑,忙站起来,沉声道:“将人绑起来!”说着便转身大步离开。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只好收拾一番,也跟着陆续走出去。
屋内逐渐安静下来,到最后只剩下司马嵘一人,顿时变得空空荡荡。
司马嵘耐着性子一直等到半夜,听守在外面的人连连打呵欠,便偷偷将身上的束缚解开,接着又小等片刻,直到外面的呵欠声逐渐减弱消失,这才小心翼翼地走到窗边。
门外守卫多,窗外只有一名守卫,司马嵘屏息静气将窗子撑开,探头往外左右看了看,抬脚跨出去。
耳中忽然传来一阵细小的声响,司马嵘心中一惊,身子僵硬,忙抬眼看过去,见是靠着廊柱打瞌睡的那名护卫轻轻咂了两下嘴,这才微微松口气,又将另一条腿搬出来,重新关上窗,最后踮着双脚一步一步离开。
他被抓进来时蒙着双眼,本就不认识路,此时又夜色昏暗,简直是雪上加霜,更不用说外面还有一层层守卫,想要顺利溜出去,除非自己能飞檐走壁。
司马嵘暗暗叹了口气,走到拐角处侧耳细听,并未发觉任何动静,这才微微探头,想不到这一探头,就将自己给惊出一声冷汗。
墙角处竟立着一道人影,乍一看还当是名护卫,结果那人忽然转过头来,想不到竟是陆子修。
二人在一片昏暗中大眼瞪小眼,司马嵘心知自己是逃不过了,顿生无力之感,原先倒是指望自己能逃出去的,此时见希望渺茫,心头便莫名冒出来一个念头:丞相知晓我失踪了么?
陆子修迅速收起惊讶的神色,微微一笑:“我倒是小瞧你了。”
司马嵘听他这么一说,便知先前的功夫都白做了,于是淡淡道:“二公子三更半夜不睡,站在这里做什么?”
二人这一开口,立刻将不远处的护卫惊醒,纷纷跑过来。
“我让你搅糊涂了,便站在此处想了片刻。”陆子修依旧是温声言语,吩咐道,“将他绑起来。”
正在此时,远处有一人急急走过来:“大人,丞相府来人了!”
司马嵘双目一亮,也就不再挣扎,任由旁人将自己捆得结结实实。
陆子修瞥了司马嵘一眼,皱了皱眉:“丞相府的谁来了?”
“丞相。”
陆子修一愣:“嗯?”
“是丞相亲自来了。”
陆子修顿了顿,点头:“请丞相入正堂稍坐,我随后便到。”
第四十七章
丞相在大半夜登门造访,其目的不言而喻,陆子修此时变得骑虎难下,放人又不甘心,不放人也显然是瞒不过去了,寻思半晌,抬头看向司马嵘,用商量的语气温声道:“只要你将元生的下落交代出来,我便为你守口如瓶,不知你意下如何?”
言外之意,若是不交代,此事必然要传入丞相耳中。
司马嵘与陆子修并不熟识,谈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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