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痕想起了豹娃的来历,他是个被丢弃于野林,并被豹子养大的危险男孩。虽然后来被人领养,但他骨子里的野性却丝毫没有被磨灭。
当年,若非这男孩桀骜不驯、不肯受制于人,惹怒了元鹰,令他痛下杀手。恐怕元鹰那变态的实验中诞生的高手又会再多一位。
此时男孩安静地蜷缩在马车的角落里,闭着眼睛呼吸稳定,被喂了mí_yào。想来应是如前世一般,是被魔教的人从收养他的人家里掳来的。
之前白无痕还对这次行动胸有成竹,现在却有些心焦。
他对接下来的遭遇十分清楚,所以更是焦急。接下来就是厮杀了,在实验品里挑选最强壮、优秀的实验者。若是与男孩一同到达圣坛,那么很有可能会被分在同一个组里。这样算来,他岂不是在第一回合就与这男孩对上?这可不是好玩的,想起这男孩的能力,白无痕霎时觉得头疼无比。
白无痕沉吟片刻,了无思绪。随后,竟安之若素地闭上双眼,仿佛方才焦头烂额的人不是他似的。
白无痕轻叹:“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便睡了过去。(喂!痕痕,偷懒是不对的……)
天刚放晓,疾驰了一夜的马车缓下脚步,车外也隐隐有了人声。
“看来,是到总坛了。”白无痕听到车外的喧嚣,嘴角挂起一抹笑意。紧接着流露出深沉的悲哀。
他记得当年那些正道败类攻上总坛,这些有些扰人的吵闹声再不复存,只余英魂不远,夜半鬼嚎。
那时,这些教众没有一个逃跑,都守着这份乐土,这块并不干净、但却温暖的唯一的容身之处。
魔教人就是如此,无论你平时如何的尔虞我诈、狠辣无常,但在遇到外界的威胁时,会很快融成一团,显示出强大的向心力。所以,才割舍不下,这才叫‘一入魔门深似海’的真相。
对这里,可以有恨,可以有怨,但绝无后悔!
“让开……让开……”那店小二高声叫着,好像遇见了什么麻烦。
一声马嘶在车旁响起,前方竟也是个马车。他们来的较早,却走得慢,阻了自己这辆马车的路。
被小二的叫声惊醒的白无痕暗忖:“总坛今日怎么如此热闹?按规定,若非有重要事务,教众是严禁出入总坛的。”
“嘿!二楞子,你不在客栈里好好享福,怎么来总坛了?”一个粗豪的声音朗声道。声音中的怒火便是傻子也能听得出来。想来被小二的无礼挑起了火气。
店小二又不是真正的二愣子,自然也能听得出来,但丝毫不肯让步。他冷笑道:“这话该问你吧!你不在山上守着那病秧子,到这儿干嘛!喔……我想起来了,一定是你家病秧子少爷又发病了?嘿嘿,来总坛拿药!”
“大胆!你竟敢侮辱千秋少主!!”那人霎时怒火万丈,声音就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哈?!少主?哈哈哈哈……白痴!千秋不过是前教主的遗腹子罢了,现在元教主如日中天,‘少主’早就换人啦!”小二大声讥讽道。
“典小二,你!……”
这店小二竟叫这样的名字,当真有趣。但白无痕对此却殊无感觉,他只觉眼前一片黑暗,耳边一切声响都成了缄默。他刚才听到的是——千秋!
那个爱书成痴的千秋,那个如师如友的千秋,那个惊才绝艳的千秋……
“罢了!让他们先过吧!”一个声音从对面的马车里传来。
该怎么形容这个声音,就算用这世间所有的纯洁之物——如莲、如荷、如雪、如玉……——来形容他都是一种亵渎,当真是空灵到了极致、干净到的极致!
就像是九天之上的神的垂训,就像是西土极乐的佛的诵经之声。明明是在这红尘之中,却洁于尘世,不沾一丝烟火气。
那马夫霎时泄了气,愤愤不平地调转马头,让出了一条路。
小二得意地驾起马车,车辙声打碎了那美妙的韵律,当真是暴殄天物。这世上到底是俗人多一些。
故人已远,但白无痕却仍心潮难平,他的心在嘶吼:“是他!是他!这般脱俗的声音,除了千秋,还有谁配拥有?又还有谁能发出?如今,他还活着,还活着……”
似悲似喜,似哀似叹!纵使已在心中做好了准备,但到底意难平!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的白无痕并未注意到他忌惮的那个男孩已经睁开了双眼。正定定地盯着他。
就像一个初生的孩子看到陌生人,有些好奇,有些疑惑,有些……亲近。
阿豹
毕竟经历过大风大浪,白无痕飞快地收敛了外放的情绪,但很快又陷入新的一番奔涌的思潮里。
他仔细揉了揉眼睛,随后有些羞恼地放下手,恨恨的在心中辩驳,并不是他大惊小怪,实在是豹娃的眼神太过诡异。
白无痕可是深刻地领教过这孩子的厉害,与他的战斗是真正的搏命之斗。
通常搏命的战斗没有章法,破绽百出,不能持久。但他却没有这层顾虑,他对战斗有种天生的敏锐直觉,他的招式没有章法,也不需要章法。那敏锐的战斗直觉简直就像一个超大的作弊器,让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直指要害,迫人性命。
简言之,就像养大他的豹子一般,豹娃是个——天生的杀手!
记忆中,他的身手诡谲凌厉,他的气息冷漠狠绝,他的眼神向来戒备危险、令人冷气直冒!
所以,白无痕震惊了!那般柔软纯真的眼神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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