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孙将玉笛放在唇前,边吹奏着边走出房门去。芳怀将脸埋在玉成胸前,蹭了蹭,得意的笑的开怀。赵缵绪瞪了一眼芳怀,无奈的跟了出去。
玉成挣扎了半晌终于把芳怀从身上扒了下来,芳怀扭来扭去的不肯松手,玉成只得哄道:“我有正事于你讲。”
芳怀松了手,却还是赖在玉成的衣裳里,玉成只得用一只胳膊松松的搂着他,“那日同媛珍县君上莲花山的人是不是你?”
芳怀笑道:“仇郎如何不问问前几日你交代我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玉成将他头发往脸前拨了拨,芳怀嗔怪的打开他的手。玉成惊呼,“竟然真的是你?”
芳怀将头发挽起来,从案上随便拿了一枝笔做发簪。笑道:“好生伤心,竟然才认出我来。”又将玉成脖子抱住,邀功道:“事情都办妥了。下午我出来的时候媛珍县君就差人去了杨府,据说杨府尹满脸堆笑的将金鸡送到县君府上去了。”他笑着拨弄玉成的耳垂儿,“我可是费了不少口舌,下了不少功夫,县君才信我一回。郎君可要如何谢我?”玉成自然是信誓旦旦的承诺了一番,惹的芳怀笑个没完,“如今你也学的滑头了,净拿空话哄骗我。左右我不会计较,不过权作是还你人情罢了。”玉成见他说的坦荡,心中反而不忍,“你如何会同媛珍县君往来?”
芳怀不以为然,“众人皆称媛珍县君品行不端。我却是不管的,左右我也没什么好名声。”他撩了撩头发,“媛珍县君权大钱多,她欢喜于我,我没原由拒绝。都是金主罢了。”
聪明如芳怀,美貌如芳怀,语气中竟也流露出身不由己之意。这让玉成颇为惊讶,不自觉就流露出心疼,且同病相怜的表情来。精明如芳怀,怎么能察觉不出来。他目光柔和了下来,媚气收敛,清逸之气顿生。果不其然,玉成被迷惑了。他忍不住放轻了声音,“芳怀”。芳怀媚笑着,拉下他的脖子对着嘴就要亲上去,凤孙清冷的声音从玉成身后响起,“夜了,某已经备好了客房,还请陈教习早日歇息。”
芳怀恨恨的瞪着凤孙,赵缵绪连忙过来拉住他往外走,“我等告辞,你等好生休息,告辞告辞。”
玉成追着凤孙,想同他说个话。凤孙却是眼神都不肯给他一个,被追的紧了,停下脚步,“阿兄为何紧追不放?”
玉成看了看他脸色,嚅嗫道:“我瞧你脸色不好……”
凤孙定睛看着他,白玉一般的脸,两个漆黑的瞳孔里波光流转,玉成一时看呆了。“我真再未找过他,他连请了两次。”玉成伸出两根手指,信誓旦旦的比划着。随后自己也觉得可笑,连忙将手指藏起来,“他惯于戏耍人,你也看见了。”
凤孙突然笑了,这一笑,恍若晨光跳出深水,恍若阳光冲破乌云。“他街头受辱,你便要为他出头;他扔了衣裳,你便仪态不顾了。原来我以为你贪恋美色,生怕你受人迷惑。今日想来,阿兄对这陈教习却是真心实意。如此,也好。”玉成张口结舌,不能再辩。凤孙见他窘迫,摇头笑道:“凤孙累了,明日再见。”说罢,转身就走了。玉成委屈的站在原地对手指,恨自己嘴拙,让凤孙又误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写了半天,却发现主线太隐晦了,不分明。又停下来在各章加了一些强化主线,咳咳
☆、第 21 章
仇寅第二日见了凤孙,表情却是淡淡的,“贾夫子许你来吗?”
凤孙垂着脸,“夫子听闻凤儿欲来照看父兄,很是欣慰。”
仇寅不以为然的一笑,“如今,可是安心了?”
凤孙抬眼看了一眼玉成,“阿兄每日习字,离不得儿。”
仇寅哈哈大笑,“我的儿,你阿兄又不是小孩子,竟还要你日日督导?也好,这里你也许久未来,既然来了,就跟着好好学学。读书写字,你阿兄要认你为师。放粮这一项上,我儿可是比不上你阿兄啊。”
转身背着凤孙的地方,仇寅对玉成吩咐道:“放粮一事万不可让凤儿知晓其中的厉害。”玉成诺诺的应着,坚决的点了点头。仇家所放的粮,俗称“防火债”。常常是每年三四月间粮食青黄不接的时候,借一担米与人。到秋来还米一担五斗。只隔四个多月,就加米五斗,利息加一还多。乡中但有穷人无粮的,没奈何,不顾重利,只得借来应急。
这几日放粮都意外的顺利,玉成当着凤孙的面并不敢多言多说,来人借粮,只询问,规矩可懂?来人点头称是,又立了借据,按了手印。玉成便差人装米与人。只是借粮的人却一日比一日少,差人一打听,原来赵家也在不远的村寨里放粮。且借米一担,只需还米一担三斗,条件是日后为赵家在新洲上开地。不少人家为了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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