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正衍看过他发来的资料,见公司和产品名都打码遮盖,想是商业机密不能外传,也就不加过问,只评析文案内容。
“这公司是西安本地的?内陆地区的观念到现在还这么落后吗?一提到女性服饰美容之类的产品就用‘女为悦己者容’这么烂俗的理念,难道离开了悦己者,女性的美就找不到依附了?倒退100年也许还能被社会大众接受,以今人的眼光看简直一派胡言。”
千帆说:“我也觉得这文案很老土,不能达到预期的市场效应。”
谢正衍轻讽:“不是老土,是彻底搞错了方向,珠宝首饰的主流受众是女性,要想获得良好销路,首先要取悦这个群体。如今女性社会地位不断提高,有足够的经济实力支持消费,在各个产业区都拥有强大的购买力。你们得抓住她们的心理,做能让她们获得认同感和成就感的广告,像这种贬低女性的封建主题也想赚钱?不被骂死就算万幸了。”
谢正衍生来弱势,长期被打压,因而免遭传统男人那种“腰悬一屌,天下无敌”的直男癌思想荼毒,能够自发的尊重女性的人格,欣赏她们的能力。受此裨益,他在进入广告行业后凡遇女性相关产品的业务便常有好点子,可惜接手的多是三无低端产品,明珠暗投,一直未得用武之地。
千帆对他的见解深以为然,同时发挥幽默:“可能这家公司的策划认为男人的钱包都握在女人手里,想让男人花钱时心理平衡一点才套用了这句俗语。”
谢正衍想起去年瑞亨珠宝的广告竞标,恶感突现的吐槽:“谁说女人购物一定要花男人的钱啦,好多单身女性自身的购买能力就很可观,而且这部分人没有家庭负担,有更多余钱可供支配,她们才是市场消费的主力军呢。广告业是潮流风向标,可偏偏有一群食古不化的家伙,仗着一些老古板吃他们那一套,老出些恶心的东西,流毒无穷。就拿瑞亨珠宝来说吧,还是你们珠宝业的行业巨头呢,结果高层都是屌癌,去年我参加他们公司的广告竞标就见识到了,后来广告播出后果然被批得很惨,还没撑过播出季就下档了。依我看那则广告就是权钱交易的畸形产物,负责人中饱私囊出卖公司利益,得罪消费者还搞坏了企业形象。不过嘛,也怪他们活该,能任用这种蛀虫的老板也不是什么明白人。”
他尽兴嘲噱,没听出千帆的笑声变得讪讪的,还一并道出当日在地下车库痛骂瑞亨公司接线员乃至被容川当面撞破的情形。
千帆好奇:“你被他逮了现行,都不害怕吗?”
谢正衍绘声绘色说:“怎么能不怕?我当时腿都软得站不住了,生怕他去我老板那里告状,提心吊胆了好一阵呢。后来才发现是一场虚惊,容川他不仅没责怪我,还夸我文案写得好,点名让我帮他的作品写宣传稿,这就是英才和庸人的区别所在。”
千帆讥笑:“你又开始花痴了,没准人家只是觉得你比较有趣,想逗你玩玩儿呢,你把他脑补得伟光正,以后知道真相会掉眼泪的。”
他多次对素未谋面的容川直抒不满,谢正衍习惯以后只当是“雄性之间的竞争意识”,考虑到千帆各方面都劣势明显,为保护他的自尊起见也不再积极维护男神,拿一些笑料嘻嘻哈哈混过去。
正是欢快,紫茗倾国突然跳出来打岔,让谢正衍陪她打游戏。得知他正跟千帆聊天,天生狗仔命骨的女人嗅觉大张,旷味悠长的说:“小笛,你跟息百川打得火热,当心被他掰弯哦。”
谢正衍以为她只是腐女细胞作祟,笑着否认。
紫茗倾国却认真起来:“我不是吓唬你,息百川以前就是调情老手,你看看他是怎么勾搭wl的,能撩得中抓一姐死心塌地劈腿出轨,诱拐你这种童子鸡还不手到擒来? ”
谢正衍忙替千帆洗冤:“那件事是有人陷害他,他和wl是清白的,最多只能算对方单恋他。”
“呵呵,苍蝇不盯无缝的蛋,wl可不是三更那种骚浪贱,他逼格一向奇高,没人勾引怎么可能犯贱倒贴?我看你也是被息百川的mí_hún汤灌饱了,他说什么你都轻信,再这样下去迟早着了他的道。”
“不会的,他不是那种人……”
“你连他的面都没见过怎么知道他是哪种人?我好心好意提醒,你全当耳旁风,重色轻友冬烘脑袋,就这斤两我还能指望你打垮三更替我报仇?不被你连累死就不错了!”
谢正衍没料到自己的辩解会轻易点燃紫茗倾国的怨怒,看到她发来的汹汹指责,打击不压于直接挨耳光,木愣愣的忘记给千帆回话。千帆早听出他一边跟自己电聊一边在分神打字回复别人,此时见他状态反常,便连着“喂”了两声,问他怎么了。
“没、没什么。”
谢正衍仿佛受潮的面粉塌陷下去,声音也失了中气,千帆不放心的询问:“有人找你麻烦?还是跟朋友吵架了?”
“……都不是……老千,我头有点疼,想去睡了。”
懦弱的人在受伤后首先想到躲藏,自己收拾残局涂抹伤药,养好皮肉再去接他人的刀口。包子总是活得比较坎坷,不止皮薄馅儿多,根本原因是他们在遇到狗时不知道对方是狗,还多情的把血盆大口错当成樱桃小嘴,任其鱼肉死不清醒。谢正衍就是这么个糊涂包子,他把紫茗倾国当成知交来珍惜,发生冲突只会忍气吞声,又思绪纷涌的拿她同千帆比较,觉得后者在自己心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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