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先生的老婆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施先生面前,她手里捧着个大袋子,头上绑着鲜艳的围巾,一张口便是一串大骂:“昨天我不是和你说过吗?今天东边的公厕就正式营业了!咱家那些亲戚一大早就过去排队,现在肯定已经收集了足够吃一年的粮食了!你看看你,我当初也算桃源一枝花,是倒了几辈子的霉才会和你在一起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施先生大惊,赶紧手忙脚乱地给他老婆抹眼泪,逮到空隙才颤巍巍跟了句:“那个…那个…老婆…我今天在这里有事要忙…要不你先回去施太太柳眉倒竖,二话不说便揪住了他的耳朵:“哎呦哎呦,几天不见,你这胆子倒是变的不小!我不管你有什么事,你可是咱家的顶梁柱,今天这抢饭大业,你必须得跟我一起去!”
施先生一路嚎叫着一路被老婆拽走了,他一手捂着耳朵,一手还不忘从兜里摸手机:“小吕啊,我老婆她今天发威,我实在不敢继续呆在这里了,一切就靠你们了啊“你还敢找别的女人!这日子你是不是不想过了!”
“不是不是,是我公司的同事,老婆你轻点,耳朵掉了耳朵掉了,哎呀我有理说不清啊施先生刚刚被迫离开那个路口,另一个人就从小径里闲闲踱了出来,那人两手插在兜里,嘴角翘着一根烟,烟圈一bō_bō在口唇间飘散出来。
呵呵。
胡先生牙齿轻动,那根长烟便被弹了出去,在半空中划出道潇洒的弧线。
夕阳的影子在他身上斜斜地飘荡下来,余晖熨帖着他的面容,滚烫的波浪被吸进口里,又被轻轻挥洒出去。
依旧在办公室的吕小姐忍不住催何米:“小米你快一些快一些,老施被他那母老虎婆娘给抢走了,要是胡先生有什么东西忘带了要回来拿,那我们就都死定了!”
何米满头满脸的汗水,眼里血丝涨的通红:“吕小姐我也很着急,但是上面的文件都不是关于盈先生的,我不能随便打开!”
吕小姐大半个身子支在外面,闻言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何米一眼:“等你哪天被盈先生吞了,哭你都没有地方去哭!”
“吕小姐,你就是我心中一朵永远不会被忘记的格桑花啊——”
“啊,吕小姐,你不知道我对你的爱,那就是天雷勾地火宝塔镇河妖啊——”
“几年前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对你一见钟情,我为了来找你,放弃了原本的一切,走千山踏万水——”
隔着两条街外突然传来了吹锣打鼓的声音,一个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而来,吕小姐脸色大变,咬牙切齿地怒道:“这大哥怎么又来了啊!”
何米一边翻文件一边道:“要不吕小姐你先下去看看?”
“我也只能下去看看了”,吕小姐在原地闷头转了几圈,最终只得用力跺着地面,提着裙子噔噔噔往楼下跑:“这大哥半点脑子也没有,早晚会把胡先生也引过来的,小米你一个人小心点啊。”
“你一个人小心点啊。”
胡先生道。
他站在楼梯下面,抽着烟插着兜,遥遥地望着站在二楼的涂先生。
胡先生面无表情,只扯开一边嘴角,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他西装还没换,皱皱巴巴地卷成一团随意披在身上。这人没了上班时那副人模狗样的样子,原本打理光洁的头发也胡乱揪到一起,下巴上的青渣微微泛了出来。
涂先生心里七上八下,面上却一副强装出来的镇定:“胡先生,您…您怎么又回来了?
“我有些东西放在办公室忘了取,怎么,涂先生下班也不回家吗?”
胡先生皮笑肉不笑,一边盯着后者的眼睛,一边缓缓向上走了几步。
眼见着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涂先生一不做二不休,装作心急下楼的模样向前一迈,然后他左腿绊住了右腿,整个人沿着二楼就滚了下去。只听楼梯之间连绵不断的轻响,最后一声之后,他灰头土脸地摔在地上,头朝下趴在了胡先生脚边。
完了。
会被吃掉的。
涂先生头都不敢抬,他全身冰凉,心里的恐惧像水流一样蔓延出来,脑海深处仿佛生出了一个泉眼,那种缘自血脉里的臣服让他全身上下止不住的颤抖。
惹恼了胡先生的话…一定会被吃掉的。
胡先生的目光好像带着火气,又好像是绵绵密密的针脚,那目光一毫毫从涂先生的后背上扫过去,像激光切开涂先生的肌肤。后者只觉芒刺在背,耷拉在地上的耳朵抖个不停,耳垂上细小的绒毛在夕阳下闪闪发光,泛着水润的色泽。
胡先生微微一笑,顺理成章且毫不羞耻的——硬了。
可是就这么放过他就少了很多乐趣,还是欺负他吧。
胡先生故意冷哼一声,蹲下身对着涂先生的耳朵吹了口气:“好久没吃活生生的肉了,我很馋啊。”
完了完了,真的要被吞了!
涂先生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面对森林之王的强势威压,他用了全身力气才阻止自己逃跑,天知道他的心已经奔出了九霄云外,ròu_tǐ却依旧趴在地上抖的爬不起来。
身体突然一轻,却是胡先生握住他的双手,将他提起来压在了墙上。
涂先生两手被制,给一只粗壮有力的大掌牢牢绑在头上,他猛然睁大了眼,那些未曾散尽的泪水哆哆嗦嗦地在眼底晃荡,在夕阳下闪着可怜兮兮的莹光。
一股火从胸口烧到了下身,胡先生敏锐地发现——自己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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