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雕啊?真是南方人。” 那酒倒出来琥珀色,一晃一晃,香味醇厚,入口温和甜软,徐思东笑,“酒都热好了,你这是鸿门宴还是请君入瓮?”
汪子聿没理他,自己端起酒杯饮一口,喉结轻轻一动,咽了下去,意犹未尽。
徐思东盯着他□的白皙的脖颈,往下是被羊绒衫贴身包裹住的胸口,些微的线条起伏:“小贝不是说你不能喝嘛?”
“你那天连路都不认了,还记着呢……”汪子聿看他一眼,挑衅似的,“我干嘛要跟你们喝啊?”
徐思东不接茬,从他胸口移开视线,拿了个螃蟹过来。这螃蟹挑的好,掀开壳满满的蟹膏,直流油,肥美鲜香。汪子聿眼光不错,到底是南方人,螃蟹吃的很熟练,剔完蟹膏蟹肉那壳能摆出花来。他还教徐思东,可怜徐思东啃完了好几个也没摆出造型来,心底觉得挺遗憾。
汪子聿喝得不少,有点醉意了,凑过来坐他旁边看那几个半成品:“你一建筑师怎么那么笨啊,一点儿艺术美感都没有。”
徐思东埋头撕扯着螃蟹腿,挺自卑:“别同时追求食欲跟艺术了,你能让我好好吃一顿吗?”
汪子聿笑弯了眼角,给他倒酒,看着他吃。
吃完螃蟹那坛酒也见了底,汪子聿逼着徐思东去洗了手,最后是一大碗萝卜牛尾汤做结尾。
徐思东酒足蟹饱,慢慢品着手里那碗汤,笑眯眯的说:“小汪老师,我发现你这的螃蟹全是公的?”
汪子聿“嗯”了一声,靠在沙发上懒懒的,因为喝了酒,眼角一抹桃花:“九团十尖,这时候公蟹是最好吃的时候。”
徐思东笑起来:“因为性成熟期了是吧……蟹膏都是辛辛苦苦攒的点儿精子,全让人给吃了。”
汪子聿皱着眉:“你们学理科的就那么……”他想了想,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又一笑,露出白生生的小虎牙,“我前两天上课才教育过那群跟你一样的学生,古人说,一手持酒杯,一手持蟹鳌,浮沉舟中,可了此一生。”
屋子里静了一会儿。汪子聿脸贴在沙发的绒布面上,额头发烧,熏熏然有些倦意。
“我也想听这堂课……”隔了一会儿徐思东才笑起来,侧过身子挨近了看他,声音低沉,带着酒意,“要不你现在……给我上呗?
汪子聿脸上发烫,眼神停在他领口,又移开,舌尖舔了舔嘴唇,又很快缩回去,声音低的差点听不见:“上什么……我就喜欢吃这个。”
徐思东捏着他下巴,贴着唇峰的凸起若有若无碰了碰,汪子聿扭不开脸,鼻尖蹭在他的脸颊上。
徐思东说你不是喜欢吃么,我喂你……来,张开嘴。
汪子聿没忍住笑出来,徐思东凑过去就照着嘴唇咬,跟还饿着一样。汪子聿叫了声“疼”,然后声音就卷进了舌头,被徐思东含进嘴里,恶狠狠的吮着,口腔里被酒精烧出的高温点着了他的舌尖,快感瞬间冲上大脑,汪子聿往后头靠,头陷在沙发里,退无可退,徐思东压上来,让他逃不了。
真的疼,徐思东的牙齿在上头胡乱咬着,像野兽。汪子聿用力挣扎着推他的肩头,推不开,想开口让他轻一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终于发了火,抱着他后背的手爬上他的头顶,跟梦了很多次的那样,手指勾住了他天然卷的乌黑短发,用劲拉扯着。
徐思东放开了他的舌头。
汪子聿看着他,舌尖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唇角被咬破了,眼睛里水光一漾一漾,喃喃着说:“真的疼啊。”那声音,几乎要哭出来。
徐思东喘了口气,后退一点。汪子聿微微抬起上半身,眼里的水底是他的脸,很清晰,又是迷茫的,很英挺,也是粗糙的。可是汪子聿喜欢,目不转睛盯着他看,然后笑弯了眼角,声音甜得像糖:“唉,我自己吃。”
舌头舔上来,很轻松的就探进了徐思东的嘴里,缠着他的,引诱到自己这一边。
那次在餐馆的洗手间里,手边烧着一盘檀香,在檀香缭绕的烟雾里,徐思东简单粗暴的就让汪子聿欲仙欲死了,快到汪子聿来不及回味,只留下印象。
可是这次不一样,这一次是缠绵的,渐入佳境的。汪子聿的手指温柔的按摩着徐思东的头顶,缠绕着他的头发,然后仰了头,喘息着抬起腰贴近他下半身渐渐挺立起来的器官磨蹭着,等他把手从后腰伸进牛仔裤里。
可是徐思东渐渐停了动作,只是笑,然后抬起身分开了两个人,叹了口气。
他说:“小狐狸,你在算计我啊。”
一本正经得像他从没说过那些污言秽语,像热乎乎顶着汪子聿大腿内侧的那玩意没长他身上,像刚才要把汪子聿生吞了的那人不是他。
汪子聿躺在沙发上是醉意朦胧的,手指迟缓的在他发间摩挲过头顶,慢慢滑落下来,然后推开了他,犹疑的说:“我进去睡一会儿,下午好像有课。”
徐思东笑了笑:“那我借你沙发凑合一中午行吗?”
这酒真好,那么甜,可是后劲真大。
汪子聿从沙发上爬起来摇摇晃晃回卧室,手扶在门上。他被刺激到一半的身体想回去缠着徐思东继续要,但他残存的一点清明劝他把机会留到下一次,然后他也有些糊涂了,不知道如何是好。徐思东睡在客厅里,他也许会进来,汪子聿想关上房门,但是手在混乱的神经控制下突然没有了力气,那门在框上轻轻碰了碰,又弹开了,露出一线缝隙。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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