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塞文,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德安先生把你当成他的情人了。」他说,坐在他对面,「德安先生的精神因为注射了大量的毒品,不太正常,他总是把人认错,另外,他总管我叫迈克尔,不过我不是迈克尔,迈克尔死了,我叫威尔斯。」
「哦,威尔斯。」塞文说,觉得他也挺可怜的。
威尔斯继续说道,「德安先生一直疯了一样想找到杰兰,我们也试着用别人来代替杰,但是他总能认出不是。他会a认成b,b认成c,c又认成不知哪里来的f,毫无体系,可是他从不把任何人认成杰。你是唯一一个。」
不知道要不要受宠若惊,塞文想,但他觉得自己可能惹上了不小的麻烦。「听你的语气,你和那位雷森先生很熟对吗?」
「哦,还不错,」威尔斯说,「我们当了两年的同事,我的周末大部分是在他家过的,薇尔总说我像电灯泡。」他笑起来,塞文想起薇尔是杰兰妻子的名字。
「杰很爱薇尔,他其实很忠心,可是他完全不能接受德安的感情。他不愿意背叛薇尔,也觉得这样对德安先生不公平。韦森用了很多方法,可是杰毫不心软,然后韦森终于疯了……」他做了个无语问苍天的手势,「反正,薇尔死了,杰叛变了,他杀了很多和他妻子死有关的人,最后一宗发生在巴塞罗那,我们来了,可还是找不到他,他想躲时没人找得到。但找不找到他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韦森……我是说德安先生这个地方,」他指指自己的脑袋,「的问题。」
「他因为这刺激疯了?」塞文说,这听上去有点像悲情性文艺。
「哦,我说了他是因为注射了过量的毒品,」威尔斯说,「他把杰囚禁在日内瓦的一栋别墅里,给他注射强力的毒品,可是……哦,他还是不太了解杰是什么人,他把他想得太好了,杰虽然从不发脾气,可是我没见过比他更狠的人了,他自己戒了毒,能想像吗,在毒品就放在手边的情况下他戒了毒,接着他一股脑儿把那些毒品全注射进了韦森的血管里,想用这个杀死他。」
他叹了口气,「然后他逃走了。韦森有幸没死,可是他被毒品弄疯了。」
这真是个悲剧,塞文想,精彩的黑帮情仇。「为什么把这些告诉我?」他问,这种事情应该保密,听上去更像丑闻而非宣传性新闻。
「是这样的,」威尔斯换了个姿势,前倾身体以让自己显得更慎重,「我和你说过,韦森从来没有把什么人错认为杰过,在这件事上他有点过分清醒了,他的不肯合作导致了我们什么事也没法干,只能发疯一样的到处找不可能找到的杰。但现在,他终于肯把一个人认成杰了,也许是你手里的坠子拔动了他脑袋里的哪一根弦,谁知道呢,重要的是他终于找到杰了,然后就会恢复正常,他只对认人方面不太准,其它都还挺好的。」
他眼睛发亮地看着塞文,「做个交易怎么样,塞文,你继续演杰兰,一个听话的、不会往他血管里注射毒品的杰兰,而我们付你工钱。」
这种情况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呢?塞文坐在那里,他意识到一个巨大的机会降临在了他头上,看看他们的车子,看看他们的房子,看看他们的衣服,就能看到他们的银行账户。他可能将可以赚到自己一辈子都没有办法赚到的钱,这个机会不会有人有勇气拒绝。
「我一天给你一百块怎么样?美元,想想看,一天一百,两天两百,一个月就是三千块钱,干嘛不干?」威尔斯用诱惑的语气说,满意地看到对面的人发亮的眼睛——几乎因为渴望开始发绿了。
「哦,好,但要付现金。」塞文谨慎地说,佩服自己在这种重大关头下还能冷静地提出条件,而没有昏头昏脑。
「没问题。」
「是税后价格?」
「当然。」迷人的微笑。
「成交!」
塞文被丢到浴缸里洗了个干净,换上了全套舒适的家居服,它们以蓝色色调为主,大都是宽松休闲的样式,威尔斯告诉他这是杰兰喜欢穿的样式。
塞文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打扮一下后一点也看不出是他还是自己了。他和杰兰的身材差不多,手脚修长,有些削瘦,但是很优雅。但是长相就是完全两回事了,塞文一点也不明白为什么韦森会把自己认成那个人的,他的头发是黑色的,柔顺地披在肩膀上,他的眼睛也是漆黑的,睫毛很长,那双眼睛总带着沉默的气息,黑得看不见底。
他母亲是巴塞罗那人,她是个妓女,却和一个英国旅客——也许该叫嫖客——生下了他,两人一起生活了三个月,一天那个人离开了,他说他会回来娶她,可是他再也没回来。
他的皮肤和五官都一定程度上遗传了他的父亲,别人乍一看几乎认不出他是个西班牙人,而会把他当成另一片大陆的游客,他的面孔是一种欧洲年轻人式的清秀,白肤白皙得在这个国家像个异类。
他吹着口哨,看着那身设计优雅的家居服,心里盘算着那家伙要是能病个几年,自己就发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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