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固有三魂七魄,你过来看。”燎広转过身对越钦招了招手,“这是魂镜,你现在修为不够所以无法通过它看出来……”燎広将一个精致的铜镜放入越钦手中,“等你修为足够,便可以从这铜镜中看到自己的魂……”
他话尚未说完,就只见越钦对着那铜镜皱起了眉头,问道:“你是说,那些能看见的白光吗?”
燎広心中一惊,没想到他还是凡胎ròu_tǐ就已能有如此能力,但转念一想,怕是因为自己的一魂一魄仍在他体内。那终归是带着自己万年修行的魂魄……
“你看得见?”他还是微微装作吃惊的模样,侧过身来看了越钦一眼,“看得到什么?”
“看不了特别清楚……”越钦凝神仔细去看,但镜子里映出来的,除了他自己,其他都有些模糊。“有些白光……还有一两缕黑光的样子。那就是你说的……我魂魄的损伤?”
燎広咬咬牙,既不愿意说那是损伤,也不愿意说是魂魄中混入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毕竟那可是……
收回那面铜镜,燎広轻咳了一声,“具体的情况需要再详细的为你看看身体状况……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所以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把你的身体调养好。”
他的目光又将越钦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淡笑道:“这水蓝色果然很是适合你……明日你会有个简短的入门仪式,不过那些门规就不必去细看了。”燎広抬了抬手,将越钦的衣领又理了理,动作自然到就仿佛他经常这么做。
“你不用去管外门弟子那些纷扰杂事,只管在我身边就好……”这话说得很是暧昧,但越钦刚刚觉得有些别扭,燎広却又说,“毕竟我就你这么一个内门弟子,还指望着你孝顺师傅。”
越钦一愣,立刻觉得他这话蹊跷得很,“你……在紫枫山上也该算是一位长老,没有别的内门弟子吗?”
燎広淡淡一笑,眉目间满是洒脱不羁,“我命中注定只能有一个弟子,你我命运相连,这是定数,无关时运,无关他人。”
“你怎知道?“越钦见他一副笃定的样子,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不仅我知道,以后你也会知道。”燎広轻笑了一声,“今天晚了,先带你去歇下吧,太多事情还需从长计议。这紫凝泉对你身体调养帮助很大,你自己无事的时候也可来此运功条理。放心,这是我专用的一汪灵泉,除了我不会再有人前来。”
越钦点头一一应了,也确实感到一股疲乏涌上四肢百骸。似乎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放下对燎広的戒心来。
然而还未等他把“也许燎広只是性格上不羁了些,并没有恶意”的想法落到实处,就被不羁的那人立时环腰抱起,从巨岩上跳下。
越钦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反手抱住燎広,随后稍稍反应过来,便几乎能听见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你!这成何体统……”
“我还不是这么带你来的么?”燎広轻轻一笑,“等你自己学会了驭风,便可自行来去了,眼下如果我们靠徒步,恐怕要走到天亮才能到山顶,你就安心歇一会儿吧。”
左右也是再无他法,越钦心下叹息过后,只得妥协。精神一旦放松下来,巨大的倦意便瞬时将他裹住,拖着他沉沉睡去。
而他睡去后不多时,燎広便带着他来到了一处幽静的院落,素雅的房间与床褥也都是水蓝一色,与越钦一身蓝衣相配。
燎広把越钦轻轻放到床上……主魂魄睡去,压制变低,燎広心头一动,竟能清晰的感觉到那自己那缺失的一魂一魄正在与留在身体里的二魂六魄相呼应,似乎急不可耐的想要融为一体。
这一魂一魄已经丢失了一百年……魔尊大人何尝等过如此难熬、如此痛苦的一百年?
只不过,一时还急不来……而且太急,也就无趣了。
燎広闭目深吸了一口气,平复自己翻涌的情绪,又凝视怀里越钦那张惊为天人的容颜——即使此刻瘦削憔悴,也挡不住……
手一挥,燎広便封闭了越钦的五感,他慢慢低下头去,将自己的舌尖从越钦的唇逢中缓缓探入,一点点吮吻着,仿佛这样就可以贴的更近一点。
☆、山上月(五)
这一觉睡得意外香甜,连越钦自己都感到意外。
他常年精神不济,但睡眠却也不怎么安稳,时常从睡梦中惊醒,却又全然不记得自己梦见了些什么。多年来,未有一个完整的梦境,只有些影影绰绰记不清的模糊场景晃来晃去,如果他费神去想,便会引发头痛。
想来或许这紫枫山真是修行之地,灵气充溢,昨晚又泡了灵泉,恐怕是真对自己这身体大有裨益吧。
揉了揉额角就欲翻身起床,越钦也懒得去想自己是怎么回这房间里来的了,而也正在这时,房门被从外面吱呀一声推开了。
“越公子,您醒了。”一道清冽之声传来,越钦坐起身来,看着一个摸约十六七岁的少年正端着一盆水走进来,“我叫松木,是燎広大人身边的小厮,他吩咐我过来伺候您。”
越钦点了点头,只觉得睡了一觉之后精神好了不少,“什么时辰了?”
“还早呢,才卯时而已,入门仪式辰时开始,您还可以多休息一会儿。”松木手脚麻利的把水盆放好,给越钦拧好一条毛巾,“燎広大人都吩咐过我了,您来的匆忙,没带什么衣服,暂且先给您备下了四五套长衫在柜子里,山上比县里冷一些,冬衫我再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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