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志南道:“帮主,此人武艺已是这般了得,更有古名将之风,如此智勇良将,天下难寻,实乃我屠龙帮第一大敌!”
蓝孤芳不知李玄他们的安危,一心要与其会合,自不去追赶清兵。不移时,蓝孤芳的二十万屠龙好汉与孙和、商季、魏子洞等当家俱来与李玄、军师相会。众人见得军师、小武安然无恙,俱是大喜。方才的火龙信号,便是蓝孤芳所发;他无法入阵,救军师不得,他料得李玄大军定在不远处的瓦罐山下,便急求救。
“军师,既然您亲自来了,那就再好不过了!那瓦罐山的三座关门,我等皆上不去,非军师之计不能破!还请军师运筹良策,教我等攻寨之法!”商季道。
“这瓦罐山,打不得!”兰志南道。
李玄心想军师为阻众人,不惜这般舍身冒险,受兵戈之难,必有大道理,不听恐要吃亏,众人若是再一意孤行,怕要凉了军师的心,辜负了军师的良苦用心,于心不忍。李玄当下内疚聚义厅内冒犯军师的罪过,不再言语。
“众位兄弟!此事多有蹊跷,清兵又有埋伏,此刻我屠龙帮若都去了瓦罐山,那山寨由谁来守?倘若那玄武老皇狗的鞑子清兵乃是佯退,他又杀个回马枪,大军来犯,我等又该如何应对?山寨之事为大,若无此为根据,我等如何替天行道?这教李老堂主的在天之灵看见了,岂不心寒!”兰志南劝道,“众位兄弟,今日请听我一言,暂且回寨安歇,再细加察询此事!那瓦罐山,咱们是定要去的,这事须得当着那秦大头领的面儿,问个清楚,否则定中了清狗鞑子之计!倘若此事真是瓦罐山所为,我兰志南必定第一个要去夺了那寨下三关,计擒那罗仲信!”
众人闻言大喜,俱都听劝,回山寨去了;今日不打明日打,众人先悲后喜,竟颇有朝三暮四之猿猴心。他们虽又心有不甘,等不及明日,非要今日事、今日毕,可皆自思无破瓦罐山三关之能,也只得等军师亲自出马了。
聚义厅外,停放着一具尸骸,正是昨夜清营盗马救商季的少年小“英雄”。屠龙帮的帮众百万,更有百姓为根本来相助,其力可移山填海,一具尸首,自能打捞上来。
“小兄弟!”商季见了,悲从中来,放声痛哭。他平日里虽总是铁面黑口的,心里却极重情义。
商季仔细验查了尸身,对手下刑堂的弟兄道:“从我这小兄弟的遗体看,他多半从小便以马夫之业为生。你们给我查问一下,咱们屠龙帮管马之人的名单,可有这位小兄弟?他为我屠龙帮而死,咱们可得好好抚恤赡养他的家人!罗仲信这个……”
“咦?这位小兄弟看起来好像有些面熟?我、洒家在哪里见过?”魏子洞沉吟着,忽地一拍大腿道,“哦!是了!就是他!错不了!我在清狗鞑子的大营里见过他!”
“你这混账糊涂蛋!胡说什么!”商季大怒道。
魏子洞洞平白受了商季一通骂,十分委屈道:“哎呀!我哪里说错了!前两天我去清狗鞑子那里探营,就是看到他在给一匹马喂夜草!我记性虽没有军师哥哥好,可我好歹也是咱们屠龙帮打听声息、走报机密的总头领,几年前的事不能过目不忘,几天前真真切切看到的人,还能记错了!噢!对了,他喂的那匹马,就是今天咱们在瓦罐寨里看到的那匹黄龙马!我只记得这位小兄弟对那马,比我对五哥你还要害怕呢!那天我为了要听清楚帐内玄武老皇狗的话,也没敢分心多去瞧那马,可它嘶叫的声音,我可记得最深,比那老皇狗的话还记得清!五哥,我与这位小兄弟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何故还要在他死后编排瞎话来污蔑他,岂不是大损阴德?还要被五哥您骂!这种没好处的事,谁干呀?”
商季大惊,又正色厉声喝问道:“魏子洞!你此话当真!”
魏子洞也十分气恼,只是不好发作,只得忍着,但见一手举天,一手指着地上的尸首大声道:“五哥,我魏子洞若是有半句虚言,噢,不!若是我魏子洞方才说这位,诺,就是我眼前这位不幸身死的小兄弟,我说他的话若是有半句虚言,其他的话可不算啊!就叫我死在我们李帮主的方天画戟之下,受我五哥刑堂的万刀之刑!怎么样!五哥,这回你能信了吧!”
众人闻言,俱是耸然动容。唯有军师一人长吁了一口气,这事果然不出其所料,兰志南道:“这件事,果然是清狗鞑子在背后捣鬼!”
当日,在瓦罐山下,一声口哨,惊得那黄龙马直立长嘶、将狄复从马背之上颠落马来的,便是这位身为呼雷豹马夫的小“英雄”了。而能从清营中毫无声息地牵出那匹桀骜不驯若龙的马来,之后又紧紧抱着呼雷豹而呼雷豹却丝毫不鸣不躁,此等连身怀最一流马术之英雄豪杰也办不到之事,也只有与它朝夕相处的马夫才能做到了。这马夫本来是打算回营之后,大受孟问渠封赏的,不料却为一名清兵暗箭所杀。而那位奉命杀了马夫的清兵,和那些在瓦罐山下出言行计的将士,不知他们在回营之后,是都受了奖赏,还是也如这马夫一般了?
军师为解两山仇怨,又唤过昨日山下的帮众来问道:“你们昨日在山下,可曾闻得什么言语没有?”
几名帮众想了想,一人便回道:“军师!小弟昨日曾闻得他们言语,好像是一个人说什么,他一不小心杀了人了;然后另一个骑在黄龙马上还摇摆不定、坐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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