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的事物总是容易冲淡孩子负面的情绪,但是纪青还是很坚持,眼里才刚冒出来的一丁点喜悦又被淡淡的忧伤代替。他低下头,扁起了软软的嘴巴,声音糥糥的说道:“可是我想要阿婆。”
蒋荣这几天明白了纪重山对纪青的态度,知道先生不会太容忍这个孩子,如果这个孩子再提起阿婆且被纪先生听见的话,蒋荣想纪先生肯定会很生气。
“小少爷,你在这里有爸爸,阿婆呢,我们以后有时间再去看她,好不好?”
纪青仰着头问:“那什么时候去?”小孩子很单纯,他们只要一个准确的时间。
蒋荣想了想,对纪青道:“一个月后。”
纪青看着蒋荣颇费脑子的想了许久,也想不明白一个月后到底是多久?只好装作明白了般点点头,既然有了一个具体的日期,那么他会慢慢等,然后期盼着那天快快来。
就这样,蒋荣哄得纪青去了学校。纪青虽然五岁了,但还从来没上过学。李大娘准备着等他六岁了,直接送去区里的小学上一年级。家里也没人教纪青识过多的字,五岁的纪青也只凭着天生的聪慧会数百数而已。
纪青上幼儿园大班,许多的玩伴让纪
青一下子高兴起来,脸上洋溢着阳光般的笑容。还是第一次,他不再受同龄人的歧视和欺负。可着劲儿的一起玩,陌生环境的害怕,那是什么?他不知道。
蒋荣有太多的事,也不可能把精力全放在纪青身上。负责接纪青上下学的司机叫吴林,每天开着豪车接纪青上下学,偶尔蒋荣也会跟吴林一起去接纪青,顺便跟纪青的老师聊两句,而吴林一般是不会跟老师打招呼的,他只负责接人,人接到就好。
纪青在学校很快乐,快乐的忘了纪重山这个人,也忘了要去看阿婆。
吴林开车把纪青接回来后,小家伙球一样弹出了车外,狗一样飞奔向了主屋,全身是汗,衣服都湿透了,手里疯甩着空空撒丫子在通往主屋的林荫道上跑,司机吴林也跟不上。
纪青‘嘭’一声推开古朴的雕花木门,眼睛亮亮地把大厅环视了圈,然后看见了许久不见的纪重山。纪青甚至还愣了一下,后才反应过来。他走过去,走到纪重山面前,喊了声:“爸爸?!”语气里还带着些不确定,这是他第一次这样面对面叫纪重山。没有不习惯,只有期待。期待什么,小小的纪青还不清楚。
对于纪青来说,纪重山是不陌生的。他记得他,在每个委屈的夜里,小李青都会躲在被子里喊这两个字。而现在,这两个字的主人就坐在他面前,他当然欣喜。
纪重山盯着纪青,面容冷峻。如果前世的纪重山还算温和而只是少言的话,那这世的纪重山完全可以用冷来形容,处事手段更是心狠手辣。于敬站在纪重山身后,这一周来纪氏发生了一件大事,纪重山凌厉的手段骇了一帮高层。手段决绝地把犯了错的某高层领导踢出了纪氏,不留情面。
虽然这样的错误至纪氏亏损颇大,但以纪重山以往的行为方式,也最多是降职而已。最主要是,纪重山不会发这么大脾气。
“叫父亲!”冷不丁的声音从坐着的男人口中发出。
纪青有些被吓着了,抖着唇脸色都有些灰白没有张嘴说话。小小的脑袋有些反应不过来爸爸和父亲的区别,只感觉这个父亲好像不太喜欢他,对他好凶。
纪重山看着眼前这个小孩儿,他记得前世的两年里,这个孩子从没叫过他爸爸,只会生疏而冷淡地叫他父亲。那么这世我就让你叫我父亲好了,让你叫个够。
“没有听见?”男人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纪青低着头嗫嚅道:“父亲。”手指使劲儿捏扯着衣摆,脚尖一点一点地点着木地板。
纪重山盯着纪青,因为小孩儿低着头,所以盯了一脑袋的黑毛和一个
圆圆的发旋儿。
“谁教你这样站的?”纪重山坐在沙发上一脚横勾过去,‘啪’一声纪青一个重心不稳摔倒在地上。
“哇啊啊~~~”纪青嗓门挺亮。
纪重山依旧稳坐在那里,盯着趴地上的纪青道:“不许哭!”然后站起身走到纪青面前,当然不是去拉他起来。一边打量着趴地上的纪青,一边皱着眉头道:“这一身为什么这么脏?他是去学校的还是去媒旷的?”抬头看向门边。
站在门边的司机吴林忽然被纪重山盯到,心里一抖,手心开始冒汗。
“这这,我接到小少爷时,他就这样了。”
此时的纪青还趴在地上哭,纪重山一皱眉,转身对站在沙发这边的于敬道:“拿软条来。”
于敬看了看纪重山,开口道:“纪先生?”又看了看还趴地上哭的纪青,犹豫着。
纪重山依旧冷着一张脸,没有说话,态度坚硬,于敬只好转身离开,会儿拿了根软条来。
纪重山拿着软条站在纪青面前让他能看见他手里东西的地方:“如果再哭一声,你可以试试。”
这阵式纪青知道他爸爸是要做什么,以前他在外面玩了回家衣服扯破了阿婆也会拿一东西打他,阿婆那黑黑长长的树棍儿可比现在他爸爸手里这条软软的小黑东西大多了。纪青表示纪重山跟阿婆比那是小巫见大巫嘛,没可比的。
但是打在身上也疼啊,于是纪青决定再象征性的嚎一声后他还是自个儿爬起来好了。
“呜~~啊哇哇……”
显然纪青是想错了,象征性的嚎这一招阿婆管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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