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一排挡人视线的立柱,严黎这才看清离自己停车位不远的地方的确有两个人。
他立即住了脚,眯着眼睛打量那两人,发现其中一个分外眼熟时才松了口气,继续往前走。
“严总。”章尔喜看到严黎又笑得猥琐起来。
不用他开口,严黎也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于是点点头算是见过了。
章导就摸了摸鼻子不再去撞他的软钉子。
邹哲一眼就看到严黎提着一个塑料袋,看沉下来的形状便知道是盒饭。他早知道今天严黎去过摄影棚,但是正巧他正在拍摄中,所以没有见到就走了。
其实他之所以答应章尔喜一起过来等严黎,也是存了那么点小心思的。
“你晚饭还没吃?”邹哲抿抿嘴唇,相当熟稔的伸手去接严黎的车钥匙。
严黎抬起眼看了他一眼,顿了顿才回答:“午饭。”然后也从善如流的把钥匙递到青年手中。
于是邹哲眉梢眼角都顿时鲜活起来,只是碍于还有第三人在场,只能先按捺住,低声问严黎:“我陪你去吃饭?”
章导岂是个不识时务不懂风月之人,当下走出三步远,东张西望作望风状。
严黎没来得及回答,耳中却隐约听到似有似无的衣料快速摩擦声。他的身体动得比脑子快,立即低喝了一声:“都上车!”
章尔喜立马青蛙一样的蹦了回来,拉开后车门就爬了进去。
邹哲反应也快,立即坐上驾驶位,等严黎也坐好便干脆的说了一声“我来开车”,然后迅速将车启动。
34.
等邹哲开着车一路狂奔,最终停在安全地带,章尔喜已经在后座翻了十几个跟斗,吐得稀里哗啦,满车厢都是呕吐物的酸臭味。
严黎一等车停下来就迫不及待的跳下车,离了十几米远才敢深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
邹哲也跟他一样,捂着鼻子满脸嫌弃,一点也不尊老,根本没想上去帮忙。
章导好不容易吐干净了,这才把身上衣服脱得差不多,只穿着一条花裤衩下了车,而且很有自知之明的离他们几米远。
这里已经是何家的地界,何寄祥主管,绕过前面那条小巷就是大横台最繁华的花街,料那伙人不敢追到这里惹事。
“严先生,又是找你的?”邹哲把气喘匀了,这才走过来扶着严黎肩膀,语带笑意。
严黎没直接回答,垂下眼睛算是默认,脑中念头一转忽然问道:“你的车开得不错,练过?”
邹哲就抓了抓头发,不好意思的笑道:“我在a国读高中时玩儿过一阵。”
严黎也知道他是读完高中回的h城,没上大学直接出道的,于是没再多问。倒是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的章尔喜不满的大叫:“邹哲你太不够意思了,也不先说一声,我头一次坐车吐成这样。”
邹哲就白了他一眼,不冷不热地说:“你是想吐还是想死?”
于是猥琐的章导没再说话,垂头丧气的从地上爬起来,手里攥着钱包跟手机,自己打道回府。
邹哲把章尔喜轰走了,这才转过脸笑嘻嘻的冲严黎说:“走吧,我陪你吃晚饭。”
严黎瞟了他一眼,点点头算是首肯了,邹哲就欢欢喜喜的把他的手握住,两人手拉着手并肩往外面走。岂知走出去没两步,迎面就撞上去而复返的章尔喜。
“严先生……”章导脸色卡白,只穿着的一条花裤衩的下半身筛糠似的抖,不知是冷的还是怕的。
严黎不用他说,也知道麻烦自己追来了,于是抬起一条手臂把邹哲拦在后头,自己迈腿往前走了一步。
“不关他们的事,让他们走。”他淡淡的说了这句话,眼睛只看着出现在章尔喜身后的一队人马。
人数不多,只有五个,但是看那身形和动作,都是练家子。
那些人像是没听懂严黎说的话,仍旧遵循着自己的安排把他们三人包围了起来,章尔喜首当其冲。
严黎看着那群打手黝黑的面皮和矮小扎实的身材,忽然心里一动,张口就冒出一句t国话来。
“放他们走,你们要找的是我。”
他把这句话说完,果然看见五人中为首的那个迟疑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恢复成面无表情,低声极快速的吐出个短语,几名打手就一拥而上。
章尔喜身材其实很匀称,动作也灵活,被两个打手盯住猛打,竟然还像泥鳅一样的左钻右突躲了过去。他一边哇哇大叫“放过我”,一边毫不含糊的一手抓住一个打手,两条手臂肌肉贲张,磕鸡蛋一样将两人的脑袋狠狠碰到一处。
严黎人在一边,听见那声脆响都有点发寒,偷眼一看,果然有一个打手已经挨不住,滚在地上口吐白沫,显然被磕成了脑震荡。
“臭死了,比我还臭!”章尔喜把那个吐个不停的打手抛下,又狠狠给了剩下的一个一拳,干净利落的就把自动分派给他的敌人解决了。
这边严黎以一敌三,还要分神照顾邹哲,一不留神脸上就挨了那个领头的两脚。t国人以腿功见长,两脚就让严黎见了血,脸上肿起一大块。还好章尔喜神勇无比,即刻过来帮手,很快也把这三人拿下。
这一交手之后,严黎才感到这几个人不像职业的,却像一般的地痞流氓,不过仗着不怕死出来混饭吃,一时就拿不定主意到底是谁派来的。因为还留在外面实在不怎么安全,严黎就跟章尔喜一起把这五人绑了,又打电话叫了几个近在咫尺的小弟把人送到梳子铺的何家刑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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