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锋撇撇嘴,顺手把纽扣一丢,靠在落地窗前,不走了。
他不能保证他这种冲动的臭脾气上来以後会不会大闹全场,只能勉强压抑著火气,阴森森盯著玻璃上倒影著自己。
脸长得……还是不错的,就是表情太过狰狞。
他倒是有自知之明。
镜子里的楚锋皱著眉头,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妈的……谁拉的小提琴?和他妈锯木头似的,再不停下当心老子锯了你!”
话音未落,那宴会的小提琴手仿佛听见了一般,竟然真的停下了那锯木头似的乐声。
“操……”楚锋看著镜面上的自己露出了得意之极的笑容,不由又骂了一句脏话。
从倒影中可以看见那倒霉催的小提琴手站起,和突然来到的一个穿白西装的人握手,然後告辞离开。那白西装也没有做过多停顿,直直的走到了演奏区的钢琴前面,轻轻地打开了琴盖。
楚锋不爽的撇撇嘴,移开视线,心道这又是他妈的哪个不著调的演奏家。
可是,当钢琴发出第一个音时,他再也无法动弹了。
那是《夜曲》,肖邦的《夜曲》。
肖邦的《夜曲》不算什麽,他妈的哪个西方的古人写的夜曲都不算什麽,重要的弹这首曲子的人!他妈的这五年时间,他再也没有听到过这样感觉的夜曲!
楚锋的手紧紧的攥住了高脚杯,指节发白。他不知道现在心里在想什麽,是高兴?是愤怒?还是……别的东西。
他猛地回头,如同看见了猎物一般,面目狰狞,充血的眼睛瞪得快要掉出来了。
此时,任谁也认不出方才英俊伟岸的楚总裁的样子了。
楚锋狠狠地出手拽著衬衫领子,像是有什麽东西掐住了他的喉咙,一个用力,第二枚纽扣再度飞溅而出,正巧砸落在离演奏区不远的地方,骨碌骨碌的滚在了一边儿上。
楚锋可不管这些,泛著血丝的双眼直直的瞪向弹钢琴的那人,可是那人闭著眼睛,似乎已沈浸在一手演奏出的钢琴曲之中,丝毫没有感受到楚锋这边浓烈的杀意。
楚锋看著他陶醉的一仰一俯,突然讽刺的想笑:他路!什麽时候也这麽迟钝了?
他就这麽一眨不眨眼的看著路!演奏著,白皙的双手在琴键上翻飞著,手指架出了一个完美的形状,在黑白琴键上有力的敲击著。路!的袖子微微挽起,露出了纤细的手腕。
楚锋突然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那种久违了的感觉,正从身体深处再度萌发出来,刺激的全身上下剧烈疼痛!
他理所应当的把这一切不适全部归结到了那个弹钢琴的男人身上,原本舒缓的钢琴曲此时在他听来,已经像是战场上的号角,每一个音符,都代表著一次杀意的迸发!
他直直的站立著,一动不动,唯有握著高脚杯的手不断地加著力。
他万分熟悉这首曲子,曾经,他曾无数次的听过路!弹奏著它,在任何地点,任何时候,而现在,他决定要为这首曲子的结束做点什麽了。
力量仍然不停地加著,最终在夜曲结束的刹那达到了顶峰──
“啪”
玻璃杯承受不住楚锋的力量,应声而碎,楚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任由红酒洒落一身,竟呆呆的立在了那里。
眼看那演奏钢琴的男人将手腕清雅的抬起──放於腿上,再轻轻地盖上琴盖,楚锋越发的想为心中这种诡异的感觉找一个发泄出口,可惜偏偏不巧,正在这个紧要关头,他却因为一杯红酒闹得狼狈不堪,令心中的那顾感觉在最高潮时失去了动力,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仿佛高潮临近时褪去的无可奈何,更加的让楚锋想起了那个男人的习惯做法──一种混杂著情欲的烦躁油然而生,可是此时楚锋已完全没有心思考虑这些,他皱著眉头,反反复复的骂著“操”,身形一转躲到了一个演奏区无法注意的角落。
──他没想著要逃!可是却他妈的和孙子似的躲在了这麽个地方!
楚锋咬牙切齿,可是当他下定决心冲出来时,那个弹钢琴的优雅男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妈的!他妈的!操!操!操!
楚锋恶狠狠的咒骂著,面部扭曲到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步,几步冲到了演奏区那边,硬生生的扯过一个侍者吼道:“那个弹钢琴的男人去哪里了?”
侍者被这一扯闹得惊慌失措,再定睛一看竟是面目狰狞一股杀气的楚大总裁,一时心神惊惧,生怕得罪了这煞神,连话都数不利索了,只得匆忙的指指宴会的门口──他已经走了。
“操!”楚锋更加的火冒三丈,一把将侍者推到一边,什麽也不管的冲向了大门之外。
夜风习习,由於楚锋的快速跑动而给这个人带来了向所未有的阻力,像是一双手阻止著他的行动。
当楚锋气喘吁吁的奔到花园门口时,正巧看见那人所乘坐的出租车离开的一刹那。
!!!
楚锋气喘吁吁坐倒在一旁的花圃之中,因为气喘连骂人的脏话都说不出来,心情突然无比的绝望。
──他又一次,在眼皮子底下丢掉了这个男人。
真是他妈的……操蛋!
作家的话:
唔…………木h,不过写乐乐骂人写的很愉快!──我这是什麽心态啊我!
当你看到这篇文时,我正在火车上,咕咚咕咚咕咚= =
☆、act 5
楚锋筋疲力尽的站起来,腿软的近乎走不动路,全身如此疲惫,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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